他的神態語氣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這話一說出來，林肅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味。
就算不是古代的攻城拔寨，而是現代幫會的鬥爭，還有下挑戰書通知對方的必要嗎？
兵貴神速啊！出其不意啊！懂不懂？
林肅頓時無語，這些道理他當然是懂得，周柏作爲竹刀會的首領也不可能不懂，可看周柏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林肅就真的有些懵了。
“噢，我解釋一下，這是盤蛇村的規矩，雖說不成文，但大家都默認遵守的，就連騰龍會那行事乖張的新首領也是這麼做的，大傢伙心裏都有一杆稱，誰要是攻打另一個勢力，而連挑戰書都不下就動手，是會被羣起而攻的。以前有這樣的例子，我也親自見證了那個勢力的覆滅。”周柏見林肅不太理解這個事情，連忙解釋道。
聽到這裏，林肅還沒有說話，韓小秋就忍不住道:“你們這個地方律法都不一定有用，怎麼連挑戰書這麼古老的形勢還沿用了下來？”
接着林肅也是跟着點點頭，韓小秋問的就是他疑惑的。
來之前他就得知這地方和暗鴉山差不多，很混亂，很多東西不受約束，結果真要上升到勢力之間的火拼，反而把挑戰書的規矩沿用了下來，實在奇怪。
周柏只得繼續解釋道:“一開始我也有相似的疑惑，所以我翻看了一下盤蛇村的風土人情志，結合了一下本地人之間流傳的傳說，就知道在這裏打拼的人，十有八九都信奉一個神祇。這個神祇沒有具體的名號尊稱，只有一個畫像，懸掛在各個幫會的大堂，用的祭品不是什麼牲畜，而是新鮮的人血，混合清水，用一個透明的器皿裝載，供奉的幫會每做對一件事情，清水中的血便淺一份，帶來好運，反之就深一分，當清水全被人血覆蓋，那就是神祇發力，那個幫會覆滅的時候了。聽起來很詭異是不是？我甚至覺得這不像是祭祀神祇，倒像是召喚魔神，但這裏有這樣的傳說，我也只能相信一些。林老闆，韓小姐，你們覺得呢？”
這下週柏的解釋讓林肅和韓小秋更驚訝了。
想不到盤蛇村還有這樣的傳說。
“算了，既然有這個傳說，雖說聽着很光怪陸離，可流傳至今不像是完全的空穴來風，這件事情你自己去做吧，什麼時候和騰龍會開戰，就通知我一聲。”林肅聽見周柏對他林老闆的稱呼，沒有表露出明顯的高興，也沒有呵斥周柏，他這個人對稱呼向來很隨性，只要不是明顯攻擊性侮辱性十足的詞彙，他都可以接受。
“他又不是馮千玉或者阮心玉那種嬌滴滴的美人，你不用外物控制他，就讓他放手去做，你真的可以放心？”韓小秋看着周柏的背影，並不急着跟着走出去，而是留下來了，看着林肅問道。
林肅聞言只是說道:“要是我身邊每個人都得用外物控制才能放心用，那隻能說明我的能力還不夠，現在正是事業的上升期，你覺得我有必要這麼去做嗎？”
聽到林肅這個回答，韓小秋撇了撇嘴，忿忿道：“合着就只有我被你用幻術控制了一遍是不是？”
“不不不，之前還有個蘇芷柔。”林肅順口把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接着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久違的身影。
說起來，他跟蘇芷柔也有段時間沒聯繫了。
“蘇芷柔是誰？”韓小秋頓時問道。
見到韓小秋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趨勢，林肅想了想，還是決定轉移話題。
他清了清嗓子，對韓小秋說道:“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你不要問東問西的，現在你要關注的是竹刀會。這個勢力可用之人並不多，尤其是這場大戰下來，剩下的人還得大打折扣，你要有心理準備，把那些傷員安置好，另外，從活下來的人中選拔一批精英。”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本小姐早有打算，看你那支支吾吾的慌張樣子，我也有數了，估計那蘇芷柔也是你的紅顏知己之一，你啊，可沒看上去這麼安分，從本質上來說，跟韓望那傢伙沒什麼區別。”韓小秋打量起林肅，俏臉之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玩味。
“呸！我跟韓望那傢伙區別大了好不好！打個比方，跟你一樣漂亮的人，衣着清涼地站在他面前，他絕對會跟惡狼獵食似的撲上去，還是不吐骨頭的那種，我麼，最多看幾眼就走開了，倒不是說一點想法沒有，而是懂得剋制。”林肅先是朝旁邊啐了一口，接着用了一個奇妙的假想。
“......”韓小秋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片刻後，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接着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林肅見韓小秋總算不繼續追問，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雖說事後他覺得這種假設比喻直接說出來，對韓小秋的臉面是一個不小的衝擊，但好歹效果不錯，韓小秋沒有發怒，只是臉色羞紅了一下就走開了，比起留下她問長問短號太多了。
韓小秋離開後，林肅原地休息了一下，接着開始打坐調息。
五天後，一則重磅消息席捲整個盤蛇村。
即周柏的竹刀會，要對赫赫有名的騰龍會發起挑戰，騰龍會也當即應下了，雙方約定三天後開戰。
對於這程序進展的速度，林肅還是比較滿意的，而且這種準備工作也不需要他親力親爲，所以這段時間，他還是比較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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