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玄潤有一種名爲血脈感應盤的法寶,可以感應到被擄之人所在的方位,我等便順着血脈感應盤所指引的方向一路尋來,竟想不到誤入貴宗範圍,實在是有些失禮啊!”
口中雖然說得客氣,但玄裂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司馬長空的反應,臉色也是有些陰沉。
聽到玄裂如此說,司馬長空明顯露出了有些震驚的神色,他極其自然地與周圍幾位同宗修士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後轉過頭頭來看向了玄裂:“按照玄家主的意思,那個血脈感應盤所指引的方向就是本宗了?”
“玄潤,給司馬宗主出示一下血脈感應盤!”玄裂並沒有直接回答司馬長空的問題,而是對玄潤說道。
玄潤聽到玄裂的命令,單手託着血脈感應盤,將自己與圓心,以及那地精血處於一條直線的位置,向前展示了一下。
拿滴極其顯眼的紅色精血,所指向的方位正對準了司馬長空。
“從血脈感應盤上現實的方向,正是前方!”緊接着,玄潤解釋了一句。
司馬長空從血脈感應盤上收回目光,臉色明顯凝重起來:“玄家主的意思,玄家旁支的人是本宗擄來,玄家旁支的血案也是本宗所爲了?”
玄裂眼皮一擡,眼中精光迸射,神情威嚴地回道:“司馬宗主這樣說的話,就有些武斷了。老夫只是按照血脈感應盤所指方向尋來,但這個感應盤只能感應到目標所在方向,並不能鎖定具體位置。如果血脈感應盤越過莫名島,依然指向前方,那就說明不在島上,老夫等人自然不會打擾貴宗的清修,繼續朝血脈感應盤指引的方向尋去。”
“至於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玄家旁支的人是誰擄去,老夫自然有辦法查明真相。”
司馬長空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老夫也就明白了玄家主的意思了,本來玄家主一行是稀客,老夫本應該請到島上盡一盡地主之誼,但玄家主既然有要事,就恕老夫慢待了!”
說完,司馬長空向旁邊一讓,讓出了正面方位,其後同來的十五名男女修士見狀,也隨着司馬長空向旁邊挪動身形。
“既然司馬宗主如此坦蕩,那就後會有期了!”
玄裂見此情形,說了一句客氣話,當先向前飛去,其餘人也是隨在玄裂身後,向莫名島那片龐大的陰影飛去。
葉天跟在玄裂身側,目光從仙道宗衆人身上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玄裂與司馬長空答對之時,他始終有意無意地觀察着對方衆人的表情變化。
也不知道是對方城府真的很深,還是玄家旁支的事情真的與仙道宗無關,以葉天的眼力,竟然沒有發現對方一星半點的破綻。
儘管剛剛聽過到玄家旁支的事情,仙道宗的人表現得很驚訝,但這種反應完全是在正常範圍之內的,如果聽到這樣震撼的消息,對方還能無動於衷,反倒說明有問題了。
畢竟,玄家旁支雖然只是瀾滄靈域玄家的一個小小的分支,但在瀾滄靈域,卻是與仙道宗可以平起平坐的一個大勢力。
之後,仙道宗衆人的表情,也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本來葉天就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玄冥宗所爲,通過現在的觀察,他更加確定了幾分。
玄裂等人繼續向前飛去,仙道宗的司馬長空等人等衆人飛出一段距離只有,他們才調轉方向也向莫名島方向飛去,兩撥人始終拉開了一段距離,既沒有表現出對玄家人的監視和防範,但他們所處的距離足夠發生異變時進行反應和處理。
更主要都是,葉天直到此時還在觀察着對方的反應,如果說當面他們會演得逼真一些,但私下裏,脫離玄家人的視線,他們肯定會疏於警惕,多少都會露出一些破綻來。
當然了,葉天肯定不會回頭探頭探腦地觀望,也不會釋放神念去觀察,因爲在對方可以防範之下,一旦有人神念查探,對方肯定會有所察覺的。
更何況,那個滿頭白髮的司馬長空本身修爲已經達到了化神境大圓滿境界,與玄裂幾乎不相上下。
在靈氣如此稀薄的羅天靈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且其餘十五人境界也頗爲低,最低的以爲女修,也有着化神境中期的修爲。
若想全神感應化神境修士的神念查探,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更不要說葉天只是龍門境後期修爲了。
葉天能夠看到對方的表情和反應,是通過他偷偷放出的連心蟲查看的。
通過連心蟲的查看,葉天主意觀察着每個修士的表情變化。
那些人中,有人臉色陰沉,有人表現出了憤懣,有的人卻是一副問心無愧,雲淡風輕的樣子。
而那個司馬長空卻是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心裏在想着什麼。
這些都屬於正常的表情,每個人的所作出的反應不同,只能說明他們性格不同,城府深淺不同而已。
“老十四,前方有防禦場域,已經開啓,通過肉眼是看不到的!”飛臨莫名島上空,情形了上百里的距離之後,葉天忽然向玄裂傳音道。
前方十幾裏之外,是一大片品種稀奇的樹林,樹林中一間間精舍掩映錯落,佔據了好大一片面積。很顯然,那裏已經是仙道宗弟子修士的居所。
而且,建築羣落從那裏一直向遠方延伸,一眼望不到邊的樣子,尤其是遠處幾座島嶼之上的山峯,上面的房舍更加高大氣派豪華。應該是仙道宗的狠心所在。
聽到葉天的傳音,玄裂的速度放慢了一些,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只可惜,憑藉肉眼,他並沒有任何發現。
此時,司馬長空加快了遁速,來到了玄裂的身邊,同樣是相距五丈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
“玄家主,似乎血脈感應盤所指引的方向依然在前方?”他掃了一眼玄潤手中的血脈感應盤,眉頭一皺地說道。
“司馬宗主也看到了,事實正是如此。”玄裂也是看了一眼血脈感應盤,微微點頭回道。
“本宗孤懸海外,仇家衆多,因而本宗的祖師佈置了一個強大的防禦場域,目的是保護本宗弟子。現在本宗的一位老祖正在閉關,不能受到外界干擾,所以很遺憾,本宗的場域不能關閉,還請玄宗主諒解,接下來,便請諸位繞路而行!”司馬長空用手指着遠方語氣不軟不硬地說道。
隨即又補充道:“這個場域極其厲害,如果有道友誤入其中,恐怕就連老夫等仙道宗的強者也無法及時出手救援,特意告知玄家主。”
玄裂看了一眼司馬長空,又轉頭看了看遠處的衆多房舍,終於點了點頭:“如此也好,老夫便繞道而行。”
說着話,身形一動,朝橫向裏飛去。
衆人自然跟在了身後,尾隨而去,而葉天卻是從遠處的防禦場域上收回了目光,眼神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