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部落中,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唆着手指,跟在村長屁股後頭,看着那些被運到祭壇上的獵物,饞的流口水。
這一代的石村村長拍了下身後娃的腦袋,「說什麼呢,那是給祭靈大人的祭品,這是祖制,想喫回去讓你阿媽給你做龍角象肉喫。」
這裏儘管是一個十分繁盛的大部落了,甚至是荒域內最強盛的部落,但還是被叫做石村,這是對先祖的一種緬懷。
部落的首領,也沒有什麼特別高大上的稱號,而是仍舊被叫做村長。
明明下界的幾個大國,還有一些古老的傳承,都沒有這個部落強盛了,他們卻好像還過着原始人一般樸素的日子。
無人敢冒犯大荒中傳說中的石村,不僅因爲有着諸多關於石村的恐怖傳說,讓那些古老傳承都知道,石村的祖祭靈中有兩位無尚人物,根本不可以招惹。
也因爲石村現在,可是僅存着下界,乃至放眼上界殘破宇宙內都是至強者的,真正仙人。
據說那是來自上古邊荒的王,火國數次想請那位真仙迴歸,但其說在石村住習慣了,沒有回去的意思。
盛大的祭祀開啓,諸多祭品被運上祭壇,隨後由村長主持,口誦祭祀的祭文,這是他們每年都要進行的活動。
祈求祖祭靈,保佑石村來年風調雨順,狩獵順利,孩子們成長健康,涌現更多的天才。
實際上,這般規模的祭祀也不是常有的,石村的祭祀分爲幾個規格,尋常每年的祭祀,也只是放一些尋常的祭品上去,一年的時間那些祭品就會腐朽,被人們認爲是祖祭靈們收到了他們的心意。
每過百年會進行規模稍大一些的祭祀,那些祭品因爲本身生前較爲強大,即便祭壇內有着特殊的陣法,也要過上百年纔會腐朽。
這次進行的祭祀乃是每過萬年一次的超大型祭祀,祭壇上的祭品都是珍獸,比如那隻貔貅,可是列陣境的強者。
石村很強盛,但當年最強的那一批,在邊荒血戰過的子弟兵都被石村的先祖石昊給封印起來了,常駐的那名真仙也不會走動出手,因此打獵日常這些事,還是要後人自己去做。
尤其是祭祀用的祭品,都必須是由16歲以下的孩子去獵殺,這是一種傳統,是保障他們石村不衰落的動力。
此時,上億名‘村民,在村內,圍着那處宏偉的祭壇,從裏到外的開始叩首祭拜,祈求祭靈的保佑。
這種事就像是某些星球凡人過年祈禱先祖一般,倒不是真的指望能有什麼奇蹟般的好事發生,只是對自己心靈的慰藉,以及對先祖的尊重。
可今天,還偏偏就發生了那所謂的奇蹟,可這奇蹟給人帶來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不只是誰先發現了異常,看向那座黑衣男子的雕塑頭頂,驚呼出聲,「什麼人!?敢站在我石村祖祭靈雕塑上,這是大不敬!」
可他話剛說完,待天空浮雲散去,天光落下,照亮那男子的樣貌後,讓他驚恐的說不出話來,他這個列陣境強者居然只能顫抖。
更多的人擡頭看去,有些好奇的小孩子,當即就被嚇暈了過去,以爲自己看到了不可名狀的怪物。
「啊——鬼啊!」
「是上界的黑暗侵蝕過來了嗎!?」
「是不詳的詭異生靈啊!」
一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讓陸晨臉黑不已。
本來他看見石村氣氛如此之好,居然過了這麼久都還在祭拜自己的雕塑,心中有點感動來着,此時那種情緒是蕩然無存了。
你們這分明是葉公好龍嘛!
「噤聲!」
此時那位去上界遊歷過,實力早已達到天神境的老村長,大聲喝道,讓村民停止騷亂。
隨後他看着武神鵰塑上的那個男子,身軀有些顫抖,除卻恐懼外,更多的是激動,他顫巍巍的道:「可是……武神在上?」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一些村內強大些的人再次朝陸晨看去,這仔細一看不得了。
站在武神鵰塑頭頂的男人,可不是和雕塑長得一模一樣嗎,黑衣黑刀,而且在古籍中記載,祖祭靈武神的氣息是看上去‘很不友善,,這也是相符的。
反應過來後,在場的人紛紛要開始跪下,想要叩首。
老村長更是激動的想要跪下來,感恩神蹟的降臨,居然在他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武神這般層次的強者。
陸晨擡手輕撫,他沒什麼讓大家都跪自己磕頭的習慣,魂意遏制了衆人的動作,「看見這片村落還是如此繁榮,我就放心了。」
「火王呢?」
陸晨降落在地面,繪梨衣和小金龍也緊隨其後落下。
衆人見到小金龍,聯想到傳說,更加篤定陸晨就是傳說中的武神,而繪梨衣溫和的靈力撫過在場的人,消解了他們之前因恐懼而緊繃的肌肉痠痛。
「回武神,火王早年閉關,還未出。」
老村長畢恭畢敬的道,他們口中的火王當然不是現在火國的君主,而是繼承了邊荒七王稱號的後人,原始帝城內最後一位真仙火王。
在老村長剛回復完,石村禁地內就升起一道氣息,一道人影穿行而來,顯然也有些激動,正是多年未見的火王。
「武帝,您果然還活着!」
火王激動的道,他在四十萬年前,想要去上界參戰,但被石昊給強行封住了修爲,困在了下界,等戰爭結束後三萬年他才解開了封印。
「原始帝城的子弟兵們可還安好?」
陸晨止住了火王要行禮的動作,這都是守衛邊荒的英雄,能力分大小,保衛家園的心不分高下。
「一切都好,石昊走之前,以神源液封印了他們,避免在末法時代早早的逝去,其中也包括石昊的兩位妻子,以及他的孩子,他多半將來是想帶這些人去仙域的。」
火王回答道。
陸晨皺了皺眉,「仙域不曾有人接引嗎?石昊早年是在何處修行?」
火王見陸晨不愉,就知道陸晨誤會了,解釋道:「仙域的確有來客邀請,石昊和石毅他們也的確在仙域修行過一段時日,但當時他們感覺仙域水太渾,還沒有想把石村遷移過去的想法,後來他們結伴去界海遊歷,迴歸後實力是提升了不少,但動亂也開始了。」
「原來如此。」
陸晨點了點頭,他大概能理解石昊的想法。
恐怕石昊是覺得,石村待在下界這種安寧之地沒什麼不好的,他也不指望有人能趕上來和他並肩作戰,反倒是帶着庇佑的心態,希望石村在世外之地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