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那幾盒香菸扔到一旁,神情不滿。
“呵,普尼爾,都成過街老鼠了,還這麼講究?給你去帶就不錯了,櫃檯上那麼多,我哪知道什麼是你要的?”
秋陌嘲諷的笑道。
普尼爾周身閃過電光,“你不講究?昨天還讓我去幫你帶粉底液?”
秋陌看了眼普尼爾,“行了,湊合吧,我又不抽菸,我還納悶兒你找我要的東西,怎麼那麼精準呢。”
“這是好男人的必修課。”
普尼爾反駁道,看來眼被扔到一旁的香菸,想了想又撿了起來,熟練的打開一盒,抽一支用指尖的雷霆高溫點上。
“好男人?我看是花花公子吧。”
秋陌小口小口喫着壽司,他們在組織內很熟悉,經常拌嘴,倒也不會打起來。
普尼爾深吸一口,也不吐煙霧,然後咬了口手中的漢堡,含糊不清的道:“不說這個,老闆有給什麼指示嗎?”
秋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指示?哥布爾都已經死了,還特麼要什麼指示?誰知道那個老怪物會來的這麼快。”
他們的情報網當然知道上杉越的存在,但他們沒想到三人在突襲成功,源稚生失去戰力的情況下,會被源稚女一個人拖住。
“按照以往的規則,任務出現損傷,已經可以撤退了。”
普尼爾淡淡道,他們都是以三人小隊的形式行動,這個是組織內的規矩。
這種模式的分配,主要是爲了達標某個戰力標準。
每個成熟的三人小隊,應該都可以鎮壓有龍軀的次代種,他們之間是有配合的。
可現在少了一個人,戰力就大打折扣。
秋陌嘆氣道:“這次不比以往,任務是我們主動接取的,如今全境封鎖,老闆是不會冒着暴露在祕黨面前的風險,幫我們脫困的,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
他們兩人想要逃出日本並不難,難的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逃出日本,否則被鎖定了行程,在茫茫大海上,祕黨隨時能出動軍隊。
出動軍隊的話還好,他們真正怕的是……有怪物過來。
此前他們組織從來不在世界上高調活動,但其實每位成功進化的人內心都有着優越感,認爲他們已經和人類這種孱弱的生物不沾邊了,他們是新的龍族。
但年初法國的那件事,給所有人潑了盆冷水。
祕黨的那個少年,單槍匹馬掀翻了他們島嶼上的一處基地,還殺了他們三位混血君主。
其中還有曾有過單人擊殺次代種記錄的修斯,頓時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修斯應該是除了那位大人外,新生混血君主內最強的幾人了,但據說那個少年殺死修斯,甚至沒受什麼傷。
再後來,他們聽說了那個少年越來越多的事蹟,北極屠龍、白帝城屠龍、以及最近的亞特蘭蒂斯事件,簡直是異常到極點的……怪物!
連接近完全體的龍王都被少年虐殺了,他們這些“混血君主”,又算什麼呢?
組織內如今已經不想着去取少年的血了,那完全不顯示,但爲了下一階段的研究,他們需要純正的皇血擁有者。
第一優先目標被老闆定位那個名叫上杉繪梨衣的女孩兒,但那個女孩兒去了卡塞爾學院,又一直跟在大怪獸身邊,他們不敢妄動。
一步錯,步步錯,他們現在已經被困死了。
普尼爾正想說些什麼,忽然他的通訊器震動了,拿出來看了眼,口中正在嚼着的漢堡忽然不香了,臉上陰沉了下來。
他用力的吞嚥下事物,“秋陌……祕黨來人了,是……陸晨。”
秋陌驚的站了起來,“怎麼這麼快!”
“蛇岐八家根本沒準備靠自己搞定這件事,事情發生不久後,他們就通知了學院,陸晨和上杉繪梨衣,這對怪物……都來了。”
普尼爾沒有察覺到,自己另一隻夾着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不幹了,我們回去!”
秋陌將一旁的箱子踹的粉碎。
普尼爾默默擡頭看向對方,“回去?怎麼回去?只要出境就很容易被衛星鎖定,到時候他殺過來,我們往哪跑?”
他將通訊器翻轉向秋陌,“老闆給了我們選擇,說我們可以嘗試逃跑,但根據諾倫的計算結果,我們繼續任務的生還概率可能會更高。”
“諾倫壞掉了吧?繼續任務不是自投羅網?東京很大,但以那個怪物的速度,只要我們露頭,他很快就能殺到,何況上杉越也不是好對付的。”
諾倫是北歐神話中命運三女神的統稱名字,也是他們組織最先進的人工智能,可以和祕黨的諾瑪一較高下,但爲了避免被追查到蹤跡,諾倫從不於暗網中浮出水面。
諾倫的計算一向很可靠,但此時秋陌卻覺得這臺機器壞掉了。
“我們不需要遵從亞伯拉罕契約,老闆希望我們在這邊吸引世人的目光,而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玩的大一點。”
普尼爾臉上露出獰笑,“任務能不能完成先不說,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挾持大量人質,就算是陸晨也不敢輕舉妄動吧?到時候我們帶着人質乘船往北邊走,那裏有一處尼伯龍根,那位大人曾在那裏開過門,我們有機會脫身。”
秋陌沉默着和普尼爾對視,最後慢慢的坐了回去,“我們好像沒得選。”
“是的,如果計劃成功,或許我們還能帶走上杉繪梨衣,任務完成的話,老闆說我們可以得到‘新藥’。”
普尼爾提起最後的字眼,眼神中透着渴望。
然而秋陌卻潑他冷水道:“優先報名,不要打那個女孩兒的注意,涉及到那個女孩兒的話,大怪物估計根本不會考慮平民的安危。”
這個計劃根本沒有可行性,是在癡人說夢。
普尼爾點頭,“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況且有人能幫我們,如果能成功的話,就像你說的,上杉繪梨衣就是最好的人質。”
“這裏還有我們的人?”
秋陌有些疑惑,她怎麼不知道。
“不算是我們的人,但我聽說他背後的勢力和我們有些關聯,在這件事上,有利益的話,他是願意做的。”
普尼爾也是偶然間得知的消息,曾經他以爲快要摸清自己所在的組織是個什麼地方了,可查到這裏被人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