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負責裝備供給的梅麗專員看着眼前的少年,對方此時穿着一件寬鬆的T恤,和黑色的運動褲,對裝備部提供的“超級英雄”作戰服不屑一顧。
“如果裝備部願意改進一下這東西的韌性,以及這醜陋的塗裝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
陸晨看了眼那身作戰服,他不爲裝備部的惡趣味買賬,況且這東西對他來說很雞肋,也就能擋檔小口徑子彈,而和他廝殺的對手不會用那種孱弱的玩意兒,也擊不中他。
而且穿上這身衣服看起來蠢不說,它還挺緊的,使用言靈時會不舒服。
“環形鑽地炸彈很不錯,我建議陸專員帶一顆,以那裏的地形,如果你從海面突進會不方便,不如直接炸掉那裏的穹頂。”
梅麗拿起一個圓盤狀的東西,這是裝備部最新研發的好玩意兒。
“這東西穩定嗎?”
陸晨狐疑的看了紅色的圓盤一眼。
“穩定,執行部專員出特工類任務已經用過多次,可以擊穿二十米厚的土地岩層,直達那些地下建築。”
梅麗保證道,她沒說謊,這對於裝備部來說算是難得的傑作了,雖然裝備部的神經病嚷嚷着說這玩意兒威力不行,他們在準備出2.0版本,執行部的專員聽聞後聯合上書表示現在的版本就很好。
“怎麼用?”
陸晨接過圓盤。
“按下上面的紅色圓點後再按下黑色圓點,三秒後就會觸發,記住,是凹進去的那一面向下對準地面。”
梅麗指着圓盤上的按鈕解釋道。
陸晨還有些不放心,用空間的鑑定功能看過後發現沒有什麼“劇烈震動會引起爆炸”之類的提示纔將其放入自己的揹包中。
隨後他抽出一柄新的唐刀,刀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有着淡藍色的光輝,給人一種冰一般的透明質感,刀名飄雪,據說在揮舞到一定速度的時候會帶起陣陣寒氣,凝結空氣中水霧,雪花紛飛而落,它因此而得名。
飄雪的品質要比紅楓強不少,除了在陸晨看來有些花哨的能力外,鍊金領域激活後也有着堅韌和切割的特性,是一柄品質高於和泉守兼定的名刀,執行部最近剛從冰窖中新調出來的好東西。
校長和導師的建議是有道理的,但正如橘修一曾經說的,他很有自覺,他一直都是個莽夫。
不管這次來挑釁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對自己的實力估計都有誤。
日本那一戰蛇岐八家封鎖消息做的很好,尤其是地下的戰鬥,只有楚兄他們幾人知道,所以總會有人認爲他們其實“很行”
現在橘修一死了,他們或許對自己的評價又有上升,可那又如何?
正如他曾經對璐緹希婭師姐的戲言,如今在經歷過兩次龍血結晶的強化後,沒有人見識過他的巔峯狀態!
他承認單槍匹馬闖敵營很莽撞,但他就是下去開無雙的。
將兩柄刀挎在腰間,陸晨緊了緊身後的揹包,機艙後蓋打開,勁風涌入,吹動着他的一頭短髮,他擡頭看了看那刺目的驕陽,又俯身看了看身下的雲海。
“陸專員?”
梅麗有些疑惑,現在的確到達了目的地正上空,可你……還沒背降落傘啊?
你不會是把自己的行軍揹包當成降落傘了吧!?
陸晨說着,笑了笑,朝前走去。
“陸專員!”
梅麗驚訝的想要阻攔對方,但陸晨已經走出了機艙,身影消失不見。
而這裏是七千米的高空!
你瘋了?
陸晨感受着涼爽的清風從臉頰拂過,穿過雲層看向無垠的海面,一時間心胸都開闊了起來,感到無上的自由。
原來人自在的穿梭在天空是一件如此美妙舒適的事。
曾經他沒有學習過各種知識,他一直以爲越重的東西墜落越快,從越高的地方墜落速度也會越快,所以他之前還害怕上執行部的飛機,怕自己從萬米高空掉下來會摔死。
可後來他跟着楚兄學習了基礎的物理知識後才知道,原來人在空中墜落,加速到一定程度後因爲空氣阻力就會不再加速,保持勻速。
其時速最大也就到一百七十米每秒的樣子。
那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比起高空跳傘慢悠悠的落下去,承擔着被發現後在空中被當靶子的風險,他不如干脆利落的自由落體。
飛翔在空中的海鷗羣驀然散開,一道身影直直的墜落,憑藉着直感,陸晨在空中操控身體,並沒有因海風偏移多少距離。
轟——
碎石和泥土飛濺,斷崖上煙塵瀰漫,少年的身影從中走出。
他掏出圓盤,走到大致估算的位置,將其在地面上放平,按下兩個按鈕,朝旁邊走了幾步。
伴隨着連串的轟鳴聲,地上被鑽出了一個大洞。
“裝備部的人偶爾也能做出點好東西嘛。”
陸晨自語着感嘆道,將揹包扯掉,邁步走入洞中,垂直下落。
斷崖的溶洞內,原本那些混血種還在有序的給“海盜船”重新塗裝,忽然感到上方一陣震顫,一個金屬圓盤伴隨諸多碎石落了下來,砸在輪船的甲板上,有一個倒黴鬼被圓盤砸到當場腦袋開花。
“敵襲!”
有人高呼道。
霎時間,光線略顯昏暗的溶洞內亮起了一盞盞黃金瞳,他們每個人都是作戰人員。
更加沉重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落在了甲板上,正是陸晨。
溶洞內數十名混血種提起附近的槍支,瞄準輪船上方煙霧中的人影,不需要有人下令,交織的火力瘋狂噴發。
下一剎,煙塵沖天而起,子彈在甲板和船舷上射出道道火光,少年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一名打空彈夾的混血種將彈夾排出,準備換彈,但他的手卻停下了,因爲他手中的槍不見了。
隨後他聽見了少年的聲音,“9A-91啊,你們的品味真差,用凱撒兄的話說,這是娘們兒用的。”
那名混血種沒太聽懂少年的話,因爲他中文不好,他下意識的想要抽出自己腰後的軍刀,但下一刻他又感到天旋地轉。
“在那裏!”
有人指揮着喊道,將槍指向那個揮刀血振的黑髮少年。
而那位指揮官又感覺自己的眼花了,衆人的槍還未指向那個方位,少年的身影又消失了,溶洞內的戰鬥人員們只能聽到那刺耳的音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