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看了眼蘇臨,把對方的魂喚回來。
“密碼……密碼……”
蘇臨喃喃自語,又看向陸晨,“你必須答應我,抓住愛麗絲後,不傷她性命。”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迎接她的最好下場也是終身監禁。”
陸晨看了眼蘇臨摸向口袋的手,提醒道:“如果你想拿手機威脅我,大可不必,你的剎那在我眼中慢的和靜止沒太大區別,如果我想,完全可以在你毀壞手機前擊殺你,即使手機現在就握在你手裏一樣。”
蘇臨的動作停下了,苦笑了一聲。
“我不會勸你看開點,男女之間的感情任何人都沒資格評判,但你需要認清楚一點,現在你幫我破解手機密碼,我可以在以後抓捕行動中手下留情,不當場擊殺她,如果沒得談,我不會留手。”
蘇臨聽完陸晨的話有些沉默,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絕不是在狂言,愛麗絲很強,但即使用上暴血,也絕不是陸晨的一合之敵。
“好吧……我會配合,而我也或許知道了……愛麗絲設置的新密碼。”
蘇臨嘆了口氣,拿出手機。
他在手機上輸入了四個數字,他既希望能夠解鎖成功,又希望失敗,希望不要是這個數字。
手機屏幕變得更亮了,蘇臨抿着嘴,真的是這個數字。
0303,這是今天的日期。
這意喻着永遠無法抵達的明天,愛麗絲預言了自己的“死亡”,也像是在和他說……他們之間沒有結果。
“看來愛麗絲預言了自己的死亡。”
米蘭拉見手機解鎖,又是今天的日子,那就說明不少問題了。
陸晨翻動着自己手機上愛麗絲的檔案,冷笑道:“預言自己的死亡?不……”
他看着執行部發來的現場照片,淡淡道:“她是在慶祝自己的新生,一如她當年首次暴血的那一天。”
照片上的現場一片混亂,那些停屍間推車上的鐵板如同一枚枚放大的刀片插在走廊間,地上是墜落而下的金屬燈罩,整片區域如同被金屬風暴席捲而過,執行部的兩位A級專員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就被打成了重傷,如果不是事發地點就在醫院,能否搶救的過來都是問題。
那絕不是劍御能有的威力,這個言靈最多也就是能驅使匕首大小的金屬作戰,而現場的情況,表明現在的愛麗絲簡直像是萬磁王!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懷疑了,愛麗絲一直都是個追逐力量的女人,她因爲追逐力量使用暴血控制不當被革職,現在又追逐力量接受了魔鬼的饋贈。
陸晨唯一的失策就是沒有親自檢查愛麗絲的屍體,米蘭拉檢查的很細緻,但愛麗絲仍舊想辦法假死脫身。
隨後他又把目光放在蘇臨身上,按照常理,執行部在這種情況下回收混血種的遺體後通常是要法醫解剖進行分析和事件還原的,但蘇臨提出了要求,他暫時沒讓執行部的人動愛麗絲的遺體。
“陸專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如果愛麗絲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她沒必要和我演這齣戲。”
蘇臨感受到陸晨的目光,解釋道。
是的,這件事還有說不通的地方,那就是已經獲得力量的愛麗絲爲何還要去和蘇臨見面,爲何要假死?
她整這一出的目的何在?
“或許愛麗絲並非是不信任你才發動了攻擊。”
米蘭拉拿着愛麗絲的手機看了一會兒後,將其展示在幾人面前,其中有一封來自洛朗家族的任務信息,和蘇臨的一樣,只不過是相對的。
愛麗絲也收到了任務,而且比蘇臨的還要早半個小時,任務內容是處理掉蘇臨。
“看來要先去找洛朗家族的人問問。”
陸晨說着,頂着雨幕走向自己的座駕,“米蘭拉,讓執行部的人接手那個女孩兒和蘇臨,有新發現隨時聯繫我。”
說罷,隨着發動機的轟鳴聲,他消失在了街道上。
…………
轟——
莊園別墅的大門被轟開,八名混血種亮起黃金瞳持槍指向那個黑髮少年,卻不敢妄動。
“放下槍,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賽巴斯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不慌不亂,對那個襯衫溼透的少年真誠的微笑道:“儘管今天我們的客人有些粗暴。”
陸晨推開攔在自己身前的一位混血種,然後拿起門口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頭,“洛朗家族應該對我足夠了解,我從來都不是什麼擅長推理按部就班來的人,不如說我今天已經很剋制了,早就該這麼做的。”
他將毛巾扔到一旁,走到賽巴斯面前,瞥了眼賽巴斯腳下踩着的人,此時已經有些不成人樣了。
“都出去吧。”
賽巴斯對那些護衛道,沒有人猶豫,微微欠身都撤了出去,將大門“扶好”,保證沒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這是什麼意思?”
陸晨看着賽巴斯腳下微微呻銀的人道。
“陸專員要的人,也是這次對愛麗絲和蘇臨下指令的人。”
賽巴斯說着,伸手提起那人的後衣領,將其扔在了茶桌上,鮮血灑滿桌子,然而賽巴斯身上一塵不染,只是微微欠身,伸出手,表示,請。
“你這是在說這件事背後和你們無關?”
陸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想要撇清。
“陸專員似乎對我和洛朗家族有些誤會,骯髒的勾當哪個家族都會有,我們也處理過知道事情太多的‘自己人’,但蘇臨和愛麗絲不在此列,起碼我們到現在都還不太清楚愛麗絲到底知道些什麼。”
賽巴斯走到一邊,打開立式的櫃子,手在各種名貴的茶葉上劃過,道:“陸專員喜歡喝些什麼?”
“鐵觀音吧,去去火氣。”
陸晨將桌面上的人拎起,對方神情恍惚,最終還在囈語着些什麼,顯然被注射過吐真劑,介於對方目前的狀態,他估計這會兒是問不了什麼了。
他本想來這裏以武力脅迫這位老管家說出其知道的事,至於會不會引起洛朗家族的惡感,那要伊麗莎白說了算。
只是對方的態度奇怪,好似變得配合了許多,笑的也沒有那麼假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晨一時間也不好掐着對方的脖子問話。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其實我本以爲你會更早的來找我,比我預想的要晚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