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塗山便在續緣名單上見到了東方月初的新轉世。
當然,剛出生的嬰兒,是用不了虛空之淚的。
陸晨又等了七年,此時距離他的主線任務第三環完成就差三年了。
如今有他坐鎮圈內,連鎏風都隕落了,那些圈外生物自然不敢再來犯。
塗山境內,小月初已經憶起了前塵,這次是王權無暮特別爲其安排的,全程督促,自然不存在分魂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的女兒頗感怪異,自己還沒女兒高呢,又回憶往昔,想起自己前世的兒子都已經過世,感慨人一生的短暫。
和陸晨稍微敘舊後,他們便直入主題,以虛空之淚洞開虛空,它就像是一個萬能鏈接點,以虛空之淚作爲核心,輔以那塊六耳給予的石頭,便可以進行全方位掃描。
於是東方月初變成了枯燥的打工人,但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涉及到圈內衆生的安危,以及自己愛人和女兒的生命。
查找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圈外的疆土太大了,東方月初一直搜查了一年,那塊石頭才起了感應。
一日,陸晨正和繪梨衣在妖馨齋用午餐時,東方月初跑過來。
陸晨停下筷子,“找到了?”
“找到了,哥,你要小心,畢竟傲來國三少爺都失落在那裏。”
東方月初鄭重的提醒。
陸晨點頭,起身準備出發。
思量一番後,他這次沒有帶繪梨衣,一方面是怕敵衆我寡的情況下有人切後排,另一方面情況未知,以防萬一,繪梨衣還能拉他回來。
而他在大戰中,爲求速戰速決,很可能會短暫的解除保護圈內的刀意,繪梨衣作爲目前圈內的最強者,能保護衆人不失,畢竟他們的主線任務第三環還沒完成,穩妥點好。
…………
幻月洞低,暗淵,無形的法則力量鎮在上面,不斷向下方的兩道身影侵蝕。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道袍,滿臉鬍鬚,胸毛異常茂盛,此時盤膝坐地,胸前一道傷痕瀰漫着紫色的霧氣,縈繞不散。
另一位青年器宇軒昂,眉宇間帶着傲氣,周身環繞的金光暗淡了許多,在昏暗的地下,能看到他頭頂纏繞着四道光環。
原本有五道,但七年前散去了一道,才讓他好過了些,但紫色的那道光環中蘊含的法則力量即爲強大,他還是難以震散。
這位自然就是原本叱吒風雲的傲來國三少爺,他因爲計劃失敗,自覺傷勢比五位祖王好的快,便準備親自終結這場對峙。
“我怎麼說來着,被困住了吧?”
道人嘆了口氣,傷勢難以治癒。
他能感受到,不是自己變弱了,而是上方的那位紫發祖王的傷勢在好轉,實力增強,此消彼長,他自然慢慢鬥不過那股法則力量了。
“呵……等我再好轉一些,便打上去,把他們全敲碎!”
傲來國三少爺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他仍有着自信。
他的確要比身邊的前輩要強一些,他也不會等上方的那位紫發祖王痊癒,等他實力再恢復一些,一年後,便要強勢打破上方的壁障,與對方重新決戰。
“所以你爲什麼不等王權劍了呢?”
三少爺皺了皺眉,“還不都是那歐陽日落,壞了我的事情,小無暮永久的留在黃泉了,再等一個如他一般天才的人,還不知要多少年,等他們五人傷勢痊癒,那纔是最麻煩的。”
道人笑道:“那王權富貴不也很好嗎?”
三少爺搖頭,“不一樣,還差了些,他到不了我們這個境界,王權無暮是特殊的,他是第一個被王權劍認同的人,連祖王都不曾做到,其後人,包括王權富貴,都是走了他的路,走別人的路,是成不了氣候的。”
道人感慨道:“也有些道理,人的一生何其短暫,要在短短百年內達到我等的境界,確實有些難了。”
“所以歐陽日落該死,我當年就應該在沐天城下直接殺了他。”
三少爺乖戾的說道。
道人啞然,沉默了片刻道:“可你當時不是想讓他入黃泉幫你帶人嗎?”
三少爺愣了下,確實如此,這也是他原本的計劃。
只是事情沒有朝他想象的方向發展,王權無暮居然犧牲自己,讓陸晨回來了。
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傻的人,好好的輪迴路不去走,非要送歐陽日落回來。
“所以你不懂人,從古至今都不懂,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道人嘲諷道。
在三少爺出發來圈外前,他曾阻攔過,但勸阻無果,便以防萬一,隨他一同來了,結果就是兩人一起被困。
“你找死嗎?”
三少爺眼中爆出金光,怒意毫不掩飾。
“怎麼,這個時候,你還想隨心所欲,內鬥嗎?”
道人顯然對三少爺也有很多不滿,這傢伙太自負了,除了天賦超然,受天地眷顧外,在他看來一無是處。
“罷了,此番是我考慮不周,這兩年便分生死了,懶得與你爭吵。”
三少爺最終熄了怒火,有閉目開始調息。
然而道人卻沒有停止言語,“還記得那天在沐天城我說的話嗎,你會敗的,已經應驗。”
三少爺又睜開眼,似乎有些羞惱,抓了抓臉,“我還沒有敗,勝負未分!”
道人搖頭,嘆息道:“勝負已分啊,你應該能感覺到,上面的祖王恢復的比我們快,這場拉鋸戰很快就要結束。”
三少爺神情變換一番,氣勢低落了下去。
“不過還有機會。”
道人說道。
“什麼機會?”
三少爺耐不住好奇。
“歐陽日落,在我看來,他有着突破的可能性,如果他還活着,恐怕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了。”
道人回想當年,那個自己初見便感到驚豔的少年。
“人一世不過百年,以他的天賦,修不到這個境界。”
三少爺說道,在他看來,百年內有希望將意修至無上領域的,只有王權無暮有機會,畢竟他十一歲便領悟了王權劍意,比歐陽日落還要早一年,且劍意更爲純粹。
“那如果他不止百年呢?”
道人淡淡道。
三少爺有一瞬詫異,“你是說?他走了那條路?但古時有人推演過,你也說過,那條路是死路,根本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