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所創造的三個中間,華胥最先最創造出來,最強大,以至於原主最後要造天禁,還得殺了華胥,用她的蛇身。
但華胥真身被滅後,逃入華胥之淵,估計也是醒悟了,知道原主靠不住,所以現在才和玄老合作,要衝破天禁,逃離地界。
阿熵最雞賊,發現不對,直接就把自己真身藏了起來,讓上了天禁的原主也找不到,連神魂都藏得很好。
只有后土,死的時候,還不知道原主化身爲天禁,醒來還是想着“阿姐”。
太過重情義,所以被矇蔽得最久。
從心理學上講,她最慘。
在比慘這件事情上,大部份都樂意接受比自己更慘的。
南墟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我和墨修再次找到后土的時候,她還沒有醒。
沐七滿眼心疼的看着她,摸着她沉睡的臉:“這和我看到的,還有想的不一樣。”
在沐七的設想中,應該是用阿問獻祭了后土之眼後,后土出來,拿回了記憶,就應該很強大的。
可沒想到,出來不過是一縷將散的神魂,拿了記憶也沒用,依舊不是地表最強,也不是地底最強,上面還有天禁……
倒是最慘的!
沐七手捂着后土的臉,擡眼看着我:“我知道不該恨你,你走到現在,也有我的推動。可一想到你
曾經就是她……”
沐七說着呵呵的低笑了一聲,朝我苦笑道:“我突然有點明白蒼靈的感覺爲什麼這麼分裂了。”
“他對阿姐一直都很崇敬,在他眼裏,這具身體就該阿姐操縱。你用了就算了,還用得這麼窩囊,他不恨你浪費纔怪。”沐七上下打量着我。
冷呵道:“就像一件自己特意喜歡的衣服,貴重,金線穿玉珠,各種寶石點綴,只能由絕世風華的美人穿的,哪知道,被一個……”
我聽着沐七的形容,好像我就是那個將一條特別漂亮的裙子穿壞了的人。
抿了抿嘴,想着何壽說我不過硬氣,聽現在沐七的話,確實也是。
同樣一張臉,在後土和原主身上,好像都有着神一般的氣質,在我身上,連當初蛇棺意識都認爲長得不好,還不如龍浮千。
我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想着氣質真的影響長相。
可氣質這東西,大概是和記憶有太大的關係吧。
任由沐七往下說,至少他說完了,發泄了也好。
“行了!”墨修卻直接打斷了沐七,冷聲道:“那件衣服再珍貴,再多寶石,也是何悅的,她想穿就穿,不想穿,毀了也可以的。”
墨修盯着沐七,冷聲道:“你恨不恨現在不重要了,我都沒有權利說恨。”
沐七沒想到墨修還會直接懟人,愣了一下。
我也有點詫異的看着墨修,這難道是和何壽相處久了?
這又接了何壽的班?
“你沒有話說嗎?”墨修見我看他,點了點沐七:“他這麼說你,不想回嘴?”
他的意思,是讓我罵回去?
“對!”墨修感知到我的想法,鄭重的點頭:“就是罵回去。狠狠的罵回去,像何壽說的,硬氣一回!”
他慢慢伸手,再將那把沉天斧從地底引了出來,握在手裏,看着沐七:“當初就是那把開天斧,砍斷了后土的頭顱吧。她現在神魂這麼弱,這一斧頭下去,會不會把她的頭再次砍下來。”
“她們這種強大的,神魂離開還能自成一體。我滅過神識,還沒有滅過神魂之體呢,要不要我試一下。”墨修握着沉天斧。
只要他一用力,后土那看上去纖弱白皙的脖子,立馬就會與身體分離。
“墨修!”沐七沉喝一聲,盯着墨修,但手卻還往旁邊挪了挪,捂着后土的耳朵,好像怕吵醒她。
冷冷的說着:“你敢殺了她嗎?”
“按剛纔天禁的說法,她們這些存在,確實是從她體內先後一一抽離出來的。”墨修一手握着沉天斧,一手拉着我:“她既然打算赴死,卻還是要先殺了華胥造蛇棺,還要讓后土死了,才能自己布
下天禁,你認爲是什麼?”
墨修說出了這個,我突然感覺自己剛纔遺落了什麼。
經他一提醒,這才恍然想起來。
原主說她抽了一半的精血造了華胥,也就說華胥原先至少和原主是齊平的。
可原主後面又造了阿熵和后土,無論她們與原主和華胥再有差距,也是從原主體內抽離的精血和神魂。
所以在華胥被殺了造天禁之前,華胥肯定是比抽了精血又造了后土阿熵的原主強。
后土在那記憶中,一直跟我強調華胥不能離開地界,其實就是她那時是知道原主殺了華胥造了天禁,她不想讓她阿姐的名聲不好,也順着誤導我們。
怪不得原主知道華胥在那裏生亂,卻不敢去追殺。
也說過,那時不知道精血和神魂的寶貴,也要從第一次創造華胥時制止自己。
更甚至連太一,都知道要引着極光入華胥之淵,由華胥再造出了伏羲女媧的軀體。
就是不知道,現在華胥與原主之間的差距有多遠。
她們都沒有了真身,都只是神魂,如果撞到一起,不知道誰的勝算大一點。
沐七思維比我開闊,自然立馬明白其中的關鍵。
盯着墨修道:“你以爲殺了她,何悅就可以變強了?”
“她再強,也敵不過天禁的。”沐七也開始慌了,引着銀鬚,將后土纏得更緊。
銀鬚之
上銀光閃閃,盯着我和墨修,似乎隨時準備開跑。
“怎麼會敵不過?”墨修握着沉天斧步步緊逼。
給沐七算着:“她當初制錄有無之蛇,把阿熵的神魂吞了,但那些有無之蛇是她造的,最後消失,阿熵的神魂也算被她吞食了。所以她醒來,神念就又強大了。”
“后土還特意把阿熵的真身,放在西歸,讓她吸食了阿熵的生機。”
“只要殺了后土,那她至少佔了這地界主要的三分之一生機。你剛纔也看到了,連天禁都要讓何悅動用玄冥神遊,來阻止過去的她,就證明何悅能做到的事情,她不能!”
“如果我們再殺了華胥……”墨修盯着沐七,冷冷一笑:“那整個地界就都是我們的了。”
沐七冷呵一聲,瞥着墨修:“你嚇唬我!是不是有事,要求我,所以先兵後禮,以爲這樣,我們就不得不答應你。”
我從墨修拿出沉天斧的時候,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腹黑的蛇君,肯定不會放下身段,直接跟沐七說要請后土出去幫忙和談的。
所以先威脅,再退一步,讓他們去和談,解決眼前的危機,就很好商量了。
沐七自然是能看穿的,我也不在意,盯着沐七道:“你可以認爲是威脅,但如果不能按我們的設想做,把我們逼得沒辦法了,這也是個辦法,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