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第 939 章 第 939 章
    還真沒什麼‘聲色’能動:他壓根就沒能意識到這倆人此刻那顆想要將他摁在地上摩擦的心!

    而這遲鈍,一來是因着來之際這兩人表現出的‘十分和諧’足以讓所有‘不明所以’之人誤以爲她們已經重修舊好了……至少也有在試圖重修舊好?二來卻是因着便程錚也有知道程曦和徐氏之間曾很是有些心結在且他自己更是曾有利用過這心結的人,但當他不但不需要這份心結還盼着對方能和睦相處不與自己找麻煩的時候——

    那什麼,你們倆還是別吵鬧了,和和睦睦的不美嗎?多少男子在外建功立業的時候,家中的妻小都未曾與他們再添煩憂啊!他程錚爲甚就不能有這福氣了?

    大抵是有這橫向比較的底氣吧,便是‘自欺欺人’,也便是知曉這事兒實難做到,程錚也要強做出一副程曦同徐氏間極好,他此時的命令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的模樣出來:

    實是他裝聾作啞,也實是他很需要程曦徐氏就聾了啞了不於他找麻煩的必要——

    總之,他的態度已有明確的擺在這裏了,就看她們又是否‘識相’了!

    ……也必須要說,若今日的程錚還如昔日那般除程曦徐氏外舉步維艱幾不知還有誰能依靠誰又可靠,那他也是決計不敢這般‘放肆’的,不說就將程曦徐氏捧着,也不敢就這樣摁住她們的腦袋叫她們互相‘撞擊’一回。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於是,已是比‘往日’底氣足了不知多少倍的程錚也就能很是豪氣的揮揮手放程曦同徐氏面面相覷的聯絡感情去,自己則扭頭找上了林海——

    得麻煩林海再辛苦一回了,且親自去將那已返鄉整理現有證據的傅懷灝再請回京城裏來唱這出大戲纔是。

    林海也就因程錚的命令而很是沉默了一陣,方遲疑道:“殿下真定了心要將此事一力攬在肩頭?再無更改?”

    ——難道程錚就真有蠢到……不不不,還是用固執一詞好了。固執到不知趁這個機會禍水東引了?!

    ……

    …………

    在林海看來,雖說今日皇帝的出其不意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林海也自是不能例外的。只在這份意料之外後,也未必就不能將之視作意外之喜了:

    管皇帝的神來一筆是因爲什麼,總之程錚是能利用皇帝的這份‘意外’從江南的土地問題裏脫身的。

    這事兒牽涉到麻煩多,還並非就在於能否將之處理好或不好了。

    而在於處理不處理都可能將自己加載火上烤!

    基於這,林海還真不怎麼建議程錚在點了火之後不知道‘跑’了。

    左右程錚還不是萬民之主呢,且程錚的幾個兄弟也有視自己爲下一任的天下主宰,便給他們個機會感受下與他們想要的權力相對等的責任和義務什麼的……林海也並不認爲自己的想法哪裏有錯了。

    當然了,要將之說得再明白些,即程錚莫若就藉此機會下個套兒,也好在利民之餘順便利己啊?

    ……只,正如皇帝叫人意想不到,身爲皇帝親兒子的程錚竟也是不遑多讓的,居然就定下主意要用自己的名兒明明白白的將這江南圍湖的隱患宣告天下了?

    也別說什麼鬧出這事兒來的是傅懷灝並非程錚自己了——傅懷灝可是早就是登過程錚門的……商人,再有程錚有既使喚林海親去接傅懷灝這一回了,那傅懷灝也真真不是太子黨也已有打上去不掉的太子家的烙印了吧?

    賈政:“……”

    他是被這聲嘆得越發摸不着頭腦:他鬧過了?他又是鬧什麼鬧過了?!

    ……

    不怪賈政冥頑不靈,只他着實是想不到自家老婆是有天大的膽子且這膽子還真就被人用了且將事態往那天大的方向引了——

    他還天真的以爲自己着實是能‘困’住自己這位夫人的!

    ……

    …………

    要說賈政今兒如何懷會就被人在家門口拿了而非於供職的工部丟這個人,也着實是有緣故的:

    他已是很有些不敢去工部了。

    卻是何故?

    要說賈赦這些日子鬧歸鬧,但也不過是在自家的院子裏鬧——在被林海‘指點’前,便賈赦也是很不敢就將這事兒爆出去的——

    誰又能想這賈政是個心裏‘藏不住’事兒的人呢?

    也並非他真就藏不住了,而着實是他慣常喜歡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臉卻又着實沒做過什麼爲國爲民解憂的事兒,便也早就被有些人看在眼中不屑在心中,現在賈家翻船……還是直接被同爲八公的侯國公一腳踹翻了船的結果,也不免叫人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少不得見着賈政就上前撩撥兩句。

    這等行爲自然非君子所爲……不過沒關係,左右大傢伙都看不慣賈政,便有那等子人願‘自降格調’逗賈政一逗以娛樂衆人,那大家夥兒也就一笑包容了嘛!

    卻是苦了賈政,時時被人逗弄得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又因其心裏是真藏着事兒,左支右拙之下難免會有一二泄露,不就叫人看了去?

    唯好在衆人眼中的賈政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出花兒了,於是他的‘不尋常的苦’在衆人眼裏也就無甚威脅,而是隻剩下樂了……雖如此心境確有違背聖人教導吧,但在除去賈政自身因素外,羣體行爲這一模式本身也是能顯著拉低道德低值的。

    再有上司也因看不慣賈政而默許,衆人也就在察言觀色下愈發不可收拾,只叫那賈政是——

    好吧,他已頗覺連‘苦不堪言’四字都難在形容自己眼下萬一了,莫若就直接做‘逃兵’了罷!

    只,在很有幾日都不敢上衙而是隻敢躲在家中妄圖“躲進小樓成一統”的時期內,賈政卻是痛苦又絕望的發現自己也別妄想着能‘成一統’了:外面的同僚算什麼?家裏可是有王夫人的!

    這纔是位真‘殺器’!

    ……

    在賈政初躲回家的頭一二日間,雖那夫人也有時不時‘叨擾’賈政吧,但因着她自己對外面的事兒也不甚瞭解,故這時候的‘登門’也僅是以催促賈政復工爲主。

    不想那賈政的廢物也是王夫人生平僅見了:他既又想回去瞧同僚譏笑的神色又不想就給王夫人解釋自己曠工的真實緣故,如此前後難以自圓其說,也難免叫王夫人察覺一二了。

    再因被王夫人王夫人持續不斷堪稱念經似的追問下一時慌神且拿了‘局勢’做解釋,不慎暴露出東南軍隊的消息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王夫人:“……”

    得,王夫人炸了。

    還是真□□桶爆炸不分敵我的那種‘炸’:打死王夫人也想不到,她距離‘成功’,真的曾只有一步之遙。

    ——卻是曾經。

    兵權重要嗎?

    太特麼的重要了好吧!

    可她待得到兵權的消息時,卻也是需要用‘終於’、‘可算是’、‘後知後覺’一類的詞兒來修飾的時候了!

    便好懸沒有被自己‘知道’的東西直接哽到一口氣上不去——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

    怎麼可以‘直到’這個時?!

    ……

    便王夫人是個無知的後院女子吧,但這無知也終究是出於她對朝政細務和過程演化的不瞭解,那些個最表面的,放在面前一望即知的消息,她還是能瞭解並能瞭解‘清楚’的——這便好比有人站在她面前,便她無法對這人的過往性格亦或是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的一望即知吧,但這人高不高壯不壯長得好看不好看什麼的,也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瞧出來。

    而王夫人,也恰好就處於有機會‘看這麼一眼’但又沒機會長期相處下去‘深入瞭解’的‘尷尬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