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第 907 章 第 907 章
    又在被攙扶起身之後再向陳堅微微欠身:“將軍憐憫。”

    最後還在頓了頓之後亦不忘南安郡王:“王爺……煩王爺走這一遭了。”

    ……

    別管南安郡王對賈母的‘感謝’和明顯的區別對待到底是用什麼心境強忍下去的吧,只說陳堅就很是感激賈母的識相了:

    不容易啊!想他乃皇帝心腹,掌禁軍守皇命,亦爲皇帝拿過那許多的人家,卻也真真是從沒見過賈家人這樣的人家的——個個單拎出來都‘別具一格’不說,還偏偏被老天爺湊成了一家子……可不就將諾大的一個家族給盡數別到了歧路上?

    便真論起來,他與賈家也實在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吧,但因着直面賈母賈政以及王夫人的刺激也着實是過於大了些,故而此刻終能見得逃脫的‘曙光’了,陳堅也不由就鬆了神經,還反彈似的開始發散思維了……

    等等,好似忘了什麼?

    且這被陳堅忘記的事還彷彿一根隱在輕快氛圍中的毒針,便一時還沒有就扎到人,也免不得會使人就因此而寢食難安坐臥不寧。

    卻又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陳堅就一面尋思一面漫無目的的讓自己的目光在在場人的身上巡視着,然後就在看到神情木然滿身孤寂混似不與此時此景相干連的王夫人時狠狠的瞳孔一縮:

    是了,他又怎麼能就忘記這位‘神人’了?!

    不但不能忘還更該牢記這人之所以被冠以神人的名頭蓋是因爲她那不但不留情面更是不顧幾的反咬行爲簡直打開了陳堅的眼界好嗎?

    就愈發的不能叫王夫人‘出事’了。

    哪怕從本心而言陳堅也並不信王夫人一介女流能真知曉多少皇帝需要的隱祕之事的,但既然這人是賈家明媒正娶上了族譜告了祖宗的媳婦,那保住她以便於‘威脅’賈政……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此時的陳堅尚不知曉他因着錯誤的動機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兒,待得日後負責詢問的官員們真有從王夫人的嘴裏問出要命的真相再來感謝陳堅不已男女之別爲桎梏堅決保住最重要的人證的行爲,也真真叫陳堅是驚喜之餘又暗地裏捏了一把汗,且之前從不信佛的他還爲此專門跑了回寺廟什麼的……卻是不消細說了。

    只說他在看到王夫人的剎那,陳堅也真真是有明白過來自己當擔心的毒針是哪一‘根’的。且又因爲這人固然是毒,但若是操作得當了,那她的毒到底是毒自己還是毒賈政等人,也是在是個值得期待的問題。

    就笑道:“既賈老夫人已是無事,那本將也是時候回覆皇命了。”

    雖說他才得見天顏,只那卻是爲了突發事件而已,此時終於將賈家這一大攤子的破事兒給摁住了,他也是時候閃人了,順便將這事兒與戴權那閹人彙報一番——之所以是與戴權彙報而不是直接面呈皇帝,也是因陳堅既是皇帝心腹,那和戴權‘共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深知那閹人不但去了勢還舍了良心,全是個可共富貴不能同患難的畜生,之前因着自己沒辦好賈家的事兒被自己‘連累’着於皇帝面前沒了臉,此時自己辦好了事兒,又焉能不將這能‘補過’的機會‘補償’給那孫子?

    縱有不甘不願,也抵不過形式終究比人強……

    這般一想,竟是連應付賈母的虛假借口也不由就叫他想出了三分的火氣來,口吻也就不由就冷厲了:“也請老夫人莫使我兄弟難做纔是!”

    不然他此時能給賈家人多少‘便利’,日後也自會有多少的‘手段’在等着賈家人!

    對此,賈母自是諾諾點頭的:便她心裏尚有些許算計,難道又會傻到就對着陳堅放話?自是要先裝一回乖巧的。

    而那陳堅雖也是能看出賈母的‘聽話’並不真正入心吧,但因着他對賈家人的難纏已是在短時間內就深有體會了,故只要賈母不真有做出讓他爲難的舉動……他也是暫時沒有氣力去計較的。

    何況他的殺手鐗還沒使出來呢!

    就轉了頭,還儘量溫和了聲音:“賈二夫人,您亦是不能出賈府的門的……只本將既許了您的安危,那也自是會另增派人手保護您的。”

    王夫人也就轉臉,一雙眼眸雖有看向人可目光卻是木得緊:“多謝將軍。只妾尚有些許小事相求,不知將軍可能應允?”

    陳堅:“……”

    他就暫且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快:“還請夫人明示?”

    王夫人依舊木着臉一一細數:“既有將軍的人照看着,那妾身日常飲食,近身下人,所着之衣、所用之物……都還勞將軍多多費心了。”

    即是說,便王夫人的人依舊身處賈家之中,但卻是需求‘全方面的享受到特殊待遇’了?

    不說那陳堅在聽到這個需求後會做何想,只說旁聽的賈母腦子就是一抽,卻又全不能明白這痛……究竟痛在何處。

    也是她並不知曉賈政到底做下了什麼蠢事,方纔能在不明所以裏再僥倖的苟且些時日罷。

    只在場人中也還是有‘明白人’的,那此時只是有些卒中前兆的賈政——不不不,哪怕賈政已經卒中了呢,也終究是不影響聽力的——也因這話兒而不由眼珠子再是一鼓,整個人都如同上了岸的魚一樣開始劇烈喘氣卻越喘越是臉色蒼白泛青什麼的……卻是除去賈母外暫無人關注了。

    因爲不止陳堅,所有對賈家抄家……不不不,該說是所有都還能保有基本常識和邏輯的人,此時都已是意識到了一件事:

    王夫人,怕死。

    她怕自己會被人不明不白的就害死!

    ……

    等等,誰他媽會在皇帝的喻令和禁軍的眼皮子底下對付她?活膩味了吧?!

    且便活膩,有這不要命的狠勁用來對付誰不好?至於就用在王夫人身上嗎?

    衆人:……

    所有意識到這點的人都不由得就將眼珠子瞪大了些——便賈母不得不再分心一二以照看自家忽然間就又喘不過氣的兒子呢,也是有豎起兩隻耳朵仔細等待陳堅接下來的回答的。

    陳堅:“……”

    壓力好大,還特麼的是莫名其妙的‘壓力’!

    這賈王氏到底是腦子有包還是腦子有泡?居然就以爲她有被謀殺的價值了?!

    因着並未意識到王夫人的‘真正價值’吧,陳堅也是並不能就明白王夫人的擔憂究竟是在擔憂什麼的!……不,該是說在場人除賈政外無一人懂。

    本已懵逼至此了吧,陳堅卻是還有另一重苦逼:

    他不能就直接告訴這女人清醒點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畢竟,陳堅也是需要王夫人做刀子磋磨賈政使他說‘實話’的,便是爲了這一目的,不想辦法將刀子打磨的鋒利些卻是就告訴刀子認清楚自己是一把又笨又重還生滿了鏽跡的柴刀?他可不會做自毀長城的蠢事。

    陳堅:“……”

    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答應她呀!

    卻也不願就真的叫那些個跟着自己一路‘同甘共苦’的兄弟真的淪落成照看這賈王氏日常所需的僕役了,因此在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並很用自己降溫後的腦子想了一想,也終於能提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式了:“賈二夫人的擔憂,本將是能理解的……只夫人您瞧,本將這些個弟兄都是粗手笨腳慣了的,哪裏又能照顧得了您的衣食還不出錯兒呢?”

    並不,且不說這無論什麼事兒都是需要先說才能輪到做不做得好什麼的,只說要提出這荒謬要求的人是皇帝——那別說什麼禁軍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做不了家務活了,他們甚至能親自去學繡花!

    ——可惜你並沒有這個值得禁軍‘細緻’的價值。

    陳堅說不準自己在這時候看向王夫人的眼神到底是憐憫的還是輕蔑的,只那出口的話兒卻還是能將刁鑽拿捏得正正好的:“故,還請夫人自己勞累些心神自己操持了,本將也定會讓弟兄們爲夫人備好每日所需柴米。”

    要說陳堅這答覆也真真是個會叫人‘火大’的答覆了,卻偏又發作不得:

    王夫人不是擔心自己衣食的安全問題嗎?成!那陳堅便爲她提供安全的‘原材料’……至於如何將這些原料製作成成品,卻是王夫人自己需要費力和費心的事兒了。

    唔,也別說他怠慢了這位‘貴婦’,如果她覺得衣服舊了被蓋不保暖了什麼的,陳堅也不是不能再與她提供布匹和棉花的!

    不……

    陳堅又摸着下巴思量了一回,然後把布匹劃掉置換爲錦緞:左右這位夫人也是張狂不得多久了——她會有也只會有的下場不是死也會是生不如死,自己便‘自掏腰包’爲她提供些最後的享受……又能如何?連死囚都能喫頓飽飯再上路呢,自己也不好就‘怠慢’了這位‘貴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