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第 620 章 第 620 章
    ???

    賈璉:“……”

    老實說,賈璉是真的不怎麼喜歡王夫人的,但架不住他覺得今日的王夫人……說話十分的悅耳啊!

    自己照顧賈珠?

    可不是嗎?!

    他纔是這賈府正經的繼承人,王夫人和賈珠日後是的靠着他才成。

    賈赦:“……”

    老實說,其實賈璉是真的不怎麼喜歡王夫人的,但再不喜歡也架不住他覺得今日的王夫人……說話那是十分的悅耳啊!

    求自己照顧賈珠?

    可不咋的?!

    自己纔是這賈府正經的繼承人,王夫人和賈珠日後是得靠着他才成。

    但男人嘛,縱使有了身份,也絕對不會嫌棄對方誇獎自己的能力的,如今王夫人能意識到自己繼承賈府可不止是因爲身份上的正統,他也不介意多幫幫這位聰明的親人。

    就笑得越發真誠了:“嬸嬸這樣說可真的叫侄兒無地自容了,我纔多大年紀,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更何況珠堂兄是個讀書的料子,自然要將心思放在書本里纔是。”

    於是王夫人也聽的心花怒放了。

    就像賈璉樂意聽人誇獎他的能力,王夫人也是樂意聽人誇獎自己兒子的聰慧的即使就王夫人看來賈珠那完全就是文曲星下凡,狀元之名定然會手到擒來,但她也不介意有更多人認識到自己兒子的聰穎過人嘛!

    ……

    於是一時間真真是皆大歡喜。

    也於是就在兩人都因爲對方搔到了自己的癢處而真心的笑了一回之後,話題也終於可以和諧的進行下去了。

    只這時候的王夫人卻是不急了。

    畢竟賈璉已經給她吃了最大的那顆定心丸了。

    就有功夫表演自己的慈愛了,只殷切的執起賈璉的手,將人引到自己的身邊沒錯,就是和王夫人此時所坐的,東面的第一把椅子只隔了一張方几的東面的第二把椅子上。

    也是到這個時候,服侍在王夫人身邊的周瑞家的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多麼的英明神武。

    難怪不坐主位呢!合着是在這裏等着賈璉這呆子呢!

    ……賈璉坐不得主位。

    這是必然的,畢竟這裏是賈政和王夫人居住的院子,賈璉只是一個小輩,要是他大咧咧的往主位上坐了即使王夫人也坐着呢那也是一個不敬長輩的罪名。

    那如果在賈璉坐不得正位的情況下由王夫人坐了呢?

    禮節上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論情感,那就太生疏了些。

    王夫人此時正是要和賈璉論感情的時候因爲她還寄望着賈璉能幫着將賈珠從金陵撈回來又不想給賈璉實際的好處,那除了打感情牌,還有什麼更好的舉動嗎?

    沒有。

    於是周瑞家的就看着王夫人將賈璉從地上撈起來,只摁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也因爲有着一張案几的隔檔,正是顯得親近有餘親密不足的距離,恰恰適合眼下氛圍。

    然後王夫人又柔聲道:“我的兒,你林姑父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真真是難爲你將事情辦得這麼漂亮了,來,且喝點茶。”

    於是賈璉才因爲王夫人的親近而有些發毛的心就更加的雀躍了,那種因爲被誇獎而止不住的快意更是使得他如同一隻孔雀一樣試圖將自己的尾巴展開。

    可他沒有尾巴。

    所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叫自己面上的笑容再燦爛些:“林大人怎麼說也是敏姑母的丈夫,又哪裏會過分爲難侄兒呢?”

    這話雖然聽上去似乎有些爲林海辯解的意思,但只要將話語中的用詞細細的想上一想,便就沒有人會有這樣的錯覺了。

    林大人,過分爲難。

    若賈璉真的認林海這個親戚,又如何會用林大人這樣疏離的稱呼?

    也如果賈璉真的認爲林海沒有爲難人,那又何必再用上過分這樣的限定語?

    故究其根本,這所謂的委婉不過就是賈璉不甚走心的惺惺作態而已。

    好在王夫人也明白這點,但也同樣的不上心:即使她對林海的厭惡沒有對賈赦那般的劇烈,但到底也沒有好的感觸,所以能看到賈赦的兒子和林海互啄,對王夫人而言真的是一場不錯的體驗:“也難怪,你那姑母在家時……並非是我說這個小姑子的壞話,而着實是她的脾氣有些叫人覺得過於不好相處了,而既然她和你林姑父能過這許多年……想來……”

    這……大抵是再運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只王夫人也不想想,她那般嫌棄自己的丈夫,那般的嫌棄賈家,不也和賈政相處了這許多年,不也在賈家呆了這許久嗎?

    只她不自知,而賈璉也未曾想這許多。

    他只是覺得王夫人果然還是和他有些共同語言的。

    因爲那林海着實有些叫人一言難盡……不,應該說是即使林海不是這樣的一言難盡,他也要引導王夫人往這方面想

    畢竟只有對手越難纏的時候,才能越表現出他的能耐不是?

    就點點頭,然後再故作的搖搖頭:“姑父……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覺得侄兒還需要多加鍛鍊纔是。”

    動作已經這樣叫人難以理解了,卻抵不過他的話語卻纔是更加糾結的地方。

    就叫王夫人聽得下意識就是一呆,待得回過神,卻是好懸沒有笑出聲來。

    她再想不到賈璉竟然會這樣合乎自己的心意合乎到了簡直叫她覺得這傢伙……是不是傻?

    在王夫人看來,她的確希望賈璉能夠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因爲只有賈璉被她牢牢的握在手裏了,她才能從賈赦和林海的手中恣意的奪取那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賈璉對她無疑很重要。

    而這種重要,也會相應的增重賈璉的重量,也就是說賈璉若是要藉此來和王夫人相抗衡,那王夫人還真的只有咬落牙齒和血吞的份兒了賈珠現在的情況不明,她唯一指望得上的能救出賈珠的人就只有賈璉了。

    然後賈璉就又給了她一個驚喜。

    賈璉在試圖貶低林海。

    還是一種類似於抱怨的貶低。

    說真的,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王夫人很是不明白賈璉爲什麼要這麼做的,畢竟林海雖然不是什麼好的,但相較於自己和賈政,林海無疑是更和賈璉沒有利益衝突的那個!而是再看在林海和賈赦的若即若離上,他會在心血來潮的時候幫一幫賈璉也猶未可知。

    但賈璉卻在她面前抱怨林海。

    這無疑是一種對林海的疏遠和對她的親近。

    王夫人:……

    多可笑啊,賈璉竟然在一個註定要損害他利益的人面前疏遠和詆譭一個說不得會幫助他的人?

    這會是賈璉的故布疑兵嗎?

    不,不會。

    賈璉若是真有這番心機,他就該知道再如何的心計都比不得上進,不然王夫人就真的忍心看身爲自己骨血的賈珠日日頭懸梁錐刺股還將婚姻也賣了出去,娶了國子監祭酒家那個瘟喪一樣的閨女?

    不過是爲了以後犧牲當下而已。

    想到這裏,也是在意識到賈璉完全不可能有自己擔心的那份心機之後,王夫人的好笑就變成了一種真正的、開懷的笑意。

    但不行。

    她還不能笑。

    因爲此時的賈璉正在訴苦呢,她作爲一個貼心的長輩哪裏就能笑了?

    就低垂下眼眸,又盡力的將自己的嘴角向下扯了一扯,如此方道:“你個孩子,就是心太實了,你那林姑父說話不好聽,你且不聽就是,又何必往心裏去?”然後很是溫柔的伸手拍了拍賈璉的肩膀。

    說真的,這種觸感很是叫賈璉感到不能習慣,但是吧,一旦再聯想到王夫人的話,他又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多好的王夫人啊,這般的貼心,也就只有親媽才能做到了吧?

    不不不,對賈璉而言這可是親媽都做不到的。

    須知張氏還活着的時候就常年臥病在牀,因此賈璉和她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厚……當然了,會這樣不深厚可不止是張氏臥病的原因,也包括張氏只要有那麼一點子氣力精神就會追問賈璉的課業。

    而更要命的是張氏還不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女子,她讀的那些東西,雖說比正經的學子還是不如的,但碾壓賈璉甚至欺負賈赦都是綽綽有餘的。

    就叫賈璉很不願到這個生母的面前來問安。

    在他還不懂事的時候,他甚至於都想着張氏還是別好得了,這病着呢都能過問他的學業了,要是好了,還不得壓着他去上學了?

    然後張氏就死了。

    雖不是賈璉盼死的,但在經年的生疏之後,便此時的賈璉已然過了不懂事的時候了,但到底……那些浮動在面上的悲傷也是沒有真正觸及心底的

    他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就接手了生母死亡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