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第528章 第 528 章
    ……

    皇家確實還是有些遺傳的,且這遺傳也不是自皇帝纔開始的,因爲最好的證據就是此時的程錚在身爲之子的莊簡親王身上同樣看到了一種只能用固執來形容的堅持。

    說的好聽些,這叫雖千萬人吾亦往矣,可說的實際些,這就是不撞南牆頭不回了。

    至少程錚就很有些不能明白,此時莊簡親王偏向不,說不得都是包庇皇帝,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因爲皇帝給了莊簡親王什麼好處?

    從皇帝的爲人來說,這不是不可能,可若是從能說動莊簡親王這個角度和難度而言,似乎又不那麼可能?

    程錚:“……”

    他不知道皇帝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確定皇帝一定是做到了,不然沒有辦法理解莊簡親王爲什麼會在自己的面前這麼死皮

    別怪程錚的用詞不夠公允不夠客觀,而着實是莊簡親王的回答在他的看來已然是一種背叛的宣言:是,莊簡親王是沒有說出什麼過激的話語,他的用詞也尤有迴旋的餘地,他的語調沉穩鎮定,可越是這樣的餘地,越是這樣的鎮定這樣的沉穩……就叫程錚越是能從中聽出莊簡親王的拒絕來。

    畢竟這個老頭可是人老心不老的,跟程錚往來了幾個回合之後更是將程錚懟人的爆炭做派學了個十成十至少在表面上是一模一樣的因此莊簡親王若真的聽得程錚的話兒還還聽進去了的話,那麼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可決計不會是這樣的模樣,他會學着程錚張牙舞爪,用一種堪稱是被逼良爲娼的態度來彰顯出他的十分之不情願,然後再用這種不情願從程錚那裏討要一些無論程錚在不在意但他自己是十分在意的東西

    無論這模樣是不是莊簡親王故意做出來應付程錚或者是迎合程錚的,他都已經將之當做了一種面對程錚時必要的模式,若是有一日他忽然在面對程錚的時候正常了,那麼對程錚而言,這種正常的反常比之莊簡親王找到了另外一種模式來面對自己,更大的可能是莊簡親王不樂意再和自己玩下去了!

    也意味着莊簡親王不願再跟着他的步調走了。

    其實程錚對莊簡親王到底要怎麼走,並沒有太大的執念,但要是莊簡親王在從他這裏轉身之後直接往皇帝那裏撲……那就很有問題了。

    隻眼下這卻是不能在立時間確定的問題:程錚再直也不至於直到就這麼問莊簡親王這麼個問題吧?且就算他問了又能問出什麼來?

    只到底要加緊計較了。

    想到這裏,程錚竟是不再猶豫,只要速度回去找個妥當的人將這事兒弄明白了纔是真。

    因而就要告辭。

    他這裏終於走的爽快了,那裏莊簡親王就送的更爽快了。

    雖說這來人心中確實是有鬼的,但看程錚既然已經敲打過自己一回了,心中也難免放下些許,一來覺得程錚這大抵是還沒能知道些什麼所以才只能用言詞來表機鋒,二來更是篤定程錚在這事兒想必是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門路了,因而無論自己要做什麼……想來程錚那裏應該都不至於擺出太大的阻礙纔是

    除非程錚將和自己的盟約爆給皇帝。

    但想來程錚還沒想着和自己一起死吧?

    莊簡親王是怎麼看怎麼看不出程錚有和自己一起同歸於盡的心思的,畢竟程錚多少當得上一句年少……勉強算是正有所爲吧,如何願意和自己這麼一個黃土埋脖子的人一起入土了?

    因此他很安穩,還是一種只要程錚不動他就不怕的安穩。

    便要將程錚送出去。

    也就叫程錚對他的立場越發的看明白了幾分

    只依舊無能爲力。

    便如程錚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辦法找人探看邱尚書離奇死亡的事兒卻終究不知道該找誰一般,莊簡親王此時到底做了些什麼……就更叫程錚不知道找誰是好了。

    須知程錚手頭就沒有幾個涉及到這刑獄之事兒的人,尤其眼下可算是非常時期,若是本與此無關的人此時突然湊上去多嘴多舌怕是沒有比這更顯眼的了,便再是想要知道些什麼,程錚終究也要先考慮下自己會不會爲此而摺進去什麼不是?

    就很有些愁眉苦臉的回家了。

    卻不想直到回了家,程錚才知道什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不等他坐穩用口熱茶呢,就注意到劉保勳的表情很有些古怪。

    還是一種再做了什麼之後又是怕被發現,又是期待着程錚發現之後表揚他的古怪。

    程錚:“……”

    這殺才!難道現在的自己連一個太監都摁不住了?

    程錚可不會接受這樣的現實,於是只要劉保勳把實話說出來才安心。

    那劉保勳卻彷彿嚇了一跳的模樣,程錚都快要把眉毛豎起來了才聽到他期期艾艾的來表示程曦那裏現在很熱鬧,不知程錚要不要去湊一湊熱鬧?

    程錚:“……”

    他登時覺得自己手中的茶水失去了清香,唯餘一絲苦澀在舌尖久久不曾散去:

    這外面兒的事兒都還打得他腦殼兒疼呢,這家裏面也開始動盪了?

    他牙疼的搓了搓下巴,然後對着劉保勳露出了一個更叫人看得牙疼的笑來:“怎麼了?郡主那裏出事兒了?”

    那劉保勳簡直都要被程錚的神色嚇得兩股瑟瑟了,可與此同時他卻是充分的意識到自己若是不回答這個問題,那程錚叫他覺得害怕的就不再只是笑容了。

    因此鼓起勇氣道:“正是殿下您之前對小郡主承諾的那事兒。”

    程錚雖說如今正是滿腦袋官司的時候,但程曦的事兒無疑也是一樁叫他不敢忽視的大事兒,因而劉保勳即使說得含糊,程錚也理解得清楚。

    然後就再也忍不住的一腳就對着劉保勳踹過去了:“糊塗東西!”

    那劉保勳本來就被程錚伸出的腳嚇住了,此時一聽程錚怒吼的內容不由更嚇,連程錚踹來的腳也顧不得了,只要將自己的腦袋往地上叩:“奴婢該死!”

    而程錚雖說生氣,但到底不至於就氣得沒有理智了這大抵也是他從皇帝那裏練就的獨門絕活生氣歸生氣,但情緒和理智卻能在這生氣的時候詭異的保持着一種各不相干的狀態。

    要更具體點形容的話,那大抵就是人前的面上有一個他,人後的內裏也有一個他,面上的那個他暴跳如雷,可內裏的那個他卻是因爲這暴跳和暴跳的自己而冷嘲熱諷不已……

    包括嘲諷故作又跳腳的他自己。

    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樣極致的冷和熱夾擊,所以程錚能一面對着劉保勳又是罵又是踹,一面只將一雙眼珠子極冷靜放在劉保勳的身上,待得見劉保勳叩頭尤其是當他這麼一動作之後暴露在自己腳下的就正是他那顆烏壓壓的後腦勺之後,可以說程錚本人受到的驚嚇可不比劉保勳小:他的確很想一巴掌拍到劉保勳的腦袋上再好好質問一下這傢伙爲什麼沒能理解並貫徹自己的意見,但他卻是絕對沒有想過要直接用腳來替代這一系列操作好嗎?

    一旦踹中了對方,他還問什麼呀?別說劉保勳會不會直接被自己踹死了或是踹成一個傻子了,只說這一腳下去劉保勳得在牀上躺多久才能養好傷啊?

    因此下意識就要收腳。

    但這一腳既然是遽然之間踹出的,那動作和力度想必也並不是加以控制過的,程錚此時想要收回來就真不那麼那麼容易了:又因他是坐在椅子上的,再這回衝的衝力可不是一般的大的情況下,只叫程錚整個人都往後仰倒!……且雪上加霜的是他此時坐的不過就是一個六角的秀墩,因而這一仰倒之後後勁不減的反衝擊力只叫他整個人都直接往後栽倒了!

    那劉保勳雖說是正正的在往地上叩頭的,但到底也爲了叫程錚消氣才暫時拿自己的腦子當石頭用,因此便是叩頭,也一面叩一面就小心的去睨程錚會如何反應……待得見程錚一頭往後仰倒,登時也顧不得旁的了,只揉身撲上去就去抱住了程錚

    的腿。

    ……

    程錚雖說後仰的是上半身可隨着後仰腳止不住的也往上擡了一擡,因而劉保勳這一抱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接了程錚的燃煤之急。

    而之所以用某方面這樣的定語,也是因爲劉保勳雖說是抱住了程錚上翹的腿使得程錚的重心好歹穩了一穩,可在上半身依舊後仰的情況下被劉保勳抱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