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228.第 228 章
    一說起恪昔,便是自詡淡定的侯氏也不由就有些許的犯難,思來想去之間卻是無甚好的主意。

    因爲從侯氏自己的立場來說,她並不建議皇后再把恪昔弄回來這夏秉忠的事兒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壓不下去的了,最好的辦法無非便是找個替罪羊將所有的事都推過去,而皇后依舊能像小蔥拌豆腐一樣的青白。

    如此縱觀整個坤寧宮,還有誰比恪昔更適合,更有資格當這個替罪羊

    只是侯氏卻也知道,這僅僅是她的看法罷了。

    因爲皇后離不開恪昔,或者更直白的說法應該是恪昔就像是皇后的手皇后的眼睛和皇后的腦子。

    因此侯氏並不能確定捨棄恪昔是否真的便是那個好主意了,她需要再想想,也需要再看看。

    就拉着韋皇后的手道“娘娘莫急,且這事兒也不是一兩下便能夠急出來的,娘娘且起身罷,兒媳這便爲娘娘梳洗了少時各宮的妃嬪都是要來問安的,難道還讓她們瞧見娘娘這幅模樣不成”

    韋皇后此時哪有心思去管那些礙眼的小妾她巴不得她們盡數死了纔好。

    只到底還有兩三分的理智在,便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咬牙收斂了心思,就依着侯氏攙扶起身,踉蹌着走到那妝鏡前坐下,只是卻無甚動作,只會木愣愣的瞪着侯氏,像是在等她將梳洗的東西遞上來,也像是在等着侯氏的下一句話。

    而侯氏看到如此乖順的韋皇后,心中也不由得一嘆。就從婢女的手中接過一卷已經擰好的布巾子,遞到韋皇后的手上,一面服侍着韋皇后拭臉,一面就低聲道“妾身知道娘娘的心中必定是捨不得恪昔姑姑的,只娘娘卻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纔好”

    若說韋皇后不聰明,但此時她的反應卻是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要迅捷,侯氏的話還沒有說完,韋皇后便就迅速的反應過來侯氏這是要將恪昔捨棄了不然做什麼說要考慮考慮自己

    如此韋后的腦子裏立時便就嗡了一聲,不及回神將手中的布巾子一擲,只對着侯氏怒吼道“你竟是要做什麼”

    就將侯氏吼得一愣,下意識的跪了下去,徑直在地上叩了一個頭,這才申辯道“母親,並不是兒媳要做什麼,也不是兒媳看不得恪昔姑姑好,只是只是眼下這事兒非恪昔姑姑所不能啊”

    登時聽得皇后登時一個倒噎,就要仰倒過去。

    而侯氏雖是擔心皇后,卻也知道皇后現在一時之間卻還噎不死只是恪昔的事兒若是處理不好,恐怕皇后就真要被帶累死了。

    因此略加斟酌,便就狠下心腸“恪昔姑姑是母后身邊的老人了,母后的日常起居她俱是親力親爲,因此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素日裏對姑姑也是敬重的。只是再敬重姑姑卻也越不過母后去,眼下母后有難,我們便再是心中不捨姑姑,卻也要保得母后平安無事。”

    就說得韋皇后越發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張着嘴坐在那兒,臉上閃過一陣又一陣莫名的神色,彷彿腦海中正在苦苦掙扎。

    而侯氏見韋皇后這樣,也就大膽了些,只將手擱在韋皇后的膝蓋上,就揚起臉正對着韋皇后的目光,輕聲道“那夏秉忠便是再不入母后的眼,卻也是這坤寧中的主管太監,更是有官職有品階的六宮都太監說是在這後宮中一人之下也是擔得起的如今他遽然死了還死得不明不白的母后認爲,誰能擔待得起這個責任”

    韋后的嘴喏了一喏,只喏囁出一句話兒來“他是中風去世的,這天有不測風雲,還能夠怪得了別人嗎”

    就說得侯氏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議的看着韋皇后“母后認爲這話兒陛下會相信嗎不說別的,只說這夏秉忠的屍體還沒有拖去化人場吧娘娘便認爲那刑部在這屍身上查不出什麼來嗎”

    登時讓韋皇后全身就是一哆嗦,瞧着彷彿害怕極了。

    只再是覺得恐懼,那韋后卻依舊出乎侯氏的意料她仍舊不鬆口。

    何止是不鬆口,她只反手就捏住了侯氏放在她膝蓋上的手,對着侯氏似命令似哀求的道“你有法子的,你定是有法子的罷”

    侯氏頓時覺得心中似乎要冒出一把火來,簡直要將她的理智都給燒沒了是,她是有法子,只是有法子便就一定要用嗎

    如今侯氏已經是看出來了,這韋后是個心中無甚大主意的人,或者應該說是個有心無力的蠢貨,她能夠在皇后的位置上夠撐到現在,還不知那恪昔在其中出了多少的氣力呢。

    爲此侯氏是很感謝的,感謝恪昔支持着韋后不至於倒臺。但感謝並不意味着侯氏就會因此而將恪昔接回來了,因爲侯氏此時已經是韋皇后的兒媳婦了,她不需要也不希望韋皇后身邊繼續存在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卻比自己還要更加親近韋后的女人。

    畢竟親近,有時就意味着偏向,也意味着掌控對韋皇后的掌控力。

    而在這點上,侯氏鬥不過恪昔她便再是韋皇后的嫡親兒媳,卻也比不過韋皇后和恪昔二十餘年的交情話說恪昔開始在韋后身邊服侍的時候侯氏出生了嗎

    因此於公於私侯氏都希望做掉恪昔,這不但是爲了韋皇后,更是爲了侯氏自己能上位。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恪昔被拿了,皇帝親自下的命令,刑部親自動的手。如果這麼好的機會都放過去,侯氏便就對不起自己在修國公府受的那十餘年的教導了。

    因此侯氏很淡定,那是一種從容的淡定,也是一種篤定的淡定“母后,不是媳婦不爲您分憂,只是這事兒着實不是那麼好辦的。”

    說着就微微的往皇后的身上一依靠,只有些蠱惑道“母后您卻想好了嗎,若是您在這個時候伸手單獨將恪昔姑姑撈出來,不是明擺着告訴所有人這事兒就是恪昔姑姑做下的嗎”

    誰知韋皇后竟是看了她一眼“你這話竟在是唬我。”

    侯氏一噎,還沒有反應過來韋后爲何會忽然間智商上線,便聽到韋皇后繼續道“你心中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只知道這恪昔你是必定得給我弄回來的。”

    說着就在侯氏驚訝的眼神中只將頭往前湊了一湊,且湊到侯氏的耳邊,就呢喃似的輕聲道“旁的不說,這夏秉忠確實是恪昔下的手,只她下手的卻不止這區區一個太監,還有昔日太子身邊的潘承徽若是這事兒被捅出去,我會怎樣,程鈺會怎樣,而你又會怎樣你知道罷”

    說到這裏她竟是輕聲的笑了起來,就微微的偏過頭,正正的對上侯氏有些木楞的目光,嘲弄似的道“且還不止這潘承徽,我卻是還準備了一個犯了事兒的女孩子就要放到程錚的後院裏,這事兒恪昔也是知道的,你說如果恪昔將這事兒也捅出來了,那你豈不是白嫁了”

    其實這話兒很是有些歧義的,畢竟這嫁給皇子哪裏有白嫁的說法只若是侯氏志不在皇子妃或是說志不止皇子妃,那

    想到這裏侯氏是遽然回神,只這一回神便就覺得陣陣的恐懼像是一雙巨大的爪子一樣將她整個人都攫住了。

    她急促的喘息了幾聲,幾乎是有些哀求的看着韋皇后了“恪昔恪昔姑姑不會說出來的是嗎”

    而這時候韋皇后彷彿終於握到了主動權,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在侯氏的下顎處輕輕一劃,便點着侯氏的下巴將她的臉扭過來,和自己臉對着臉眼對着眼“現在大約還沒說出來,隻日後卻難保了,你竟是不要想着將恪昔也弄死,她現在人在刑部的大牢裏,又是皇帝欽定的案犯,你伸得了手嗎”

    只問的侯氏是心神大亂,就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夠說什麼。

    而這時候韋皇后卻是又輕輕的笑了“好了,我的親兒媳,便伺候我梳洗罷,說起來各宮的嬪妃可到了不曾”

    侯氏“”

    夏秉忠的案子有進展了。

    只這進展卻是叫刑部的大人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便先說那夏秉忠的死吧,他果真不是老天收的命雖廢了些功夫,但還是叫刑部的仵作驗出來這夏秉忠的死並不是因爲什麼什麼中風,而是因爲被人下了藥。

    便查這藥罷。

    這倒是個好查的,不過些許時日便就得出了這藥大概是宮廷祕藏,因此會下這藥的人左右也跨不過這紫禁城的範圍。

    因此便有人提議索性先拿這坤寧宮中被拿下的宮人開刀吧畢竟他們可是這夏秉忠的同事,說起來比之其他人更有下手的機會不是嗎

    卻不想事情竟是在這裏出了意外。

    就在刑部的人磨刀霍霍的準備開審之際,竟是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