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煉丹師,他太知道這丹府是什麼地方了,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來的,他在丹城轉了一圈兒纔過來,這剛來就看到了時浩軒,不鬱悶纔怪。
“意外,純屬意外。”時浩軒乾咳了一聲。
“別在這裏搗亂,不然我也保不住你。”陸通瞪了時浩軒一眼。
“明白明白。”
“哎喲喂!這不是陸通嗎?”兩人目光交流之際,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了,說話的正是柳氏一族的蒼山道人,此刻正饒有戲虐的看着陸通,“怎麼,這一次又是一個人來?都這麼多年了,你楚家年輕一輩,連一個煉丹師都沒出嗎?”
此話一出,陸通眼中頓時爆出了寒芒,“蒼山,你以爲你柳氏一族是個啥?”
“好了,兩位道友,難得相聚,莫要上了和氣。”這邊,眼見陸通和蒼山道人火藥味正濃,身爲主人的丹宗介入了,不然兩人非打起來不可。
哼!
哼!
身爲主人的丹宗都出面了,陸通和蒼山道人自然不會太過造次,紛紛冷哼一聲,各自坐下了。
接下來,又不斷有人前來,而且基本都是帶着一個年輕的煉丹師。
這下,時浩軒又有的忙了。
依如前幾次,楚詩月和蘇心兒這兩個慷慨的小姑娘,但凡收了禮物,基本都是塞給了時浩軒,不諳世事的蘇心兒,怎麼懂得,她這樣不是對時浩軒好,反而是在給時浩軒樹立仇敵,而楚詩月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不過,時浩軒卻還是來着不懼。
最主要的是,他有欺天符咒遮掩氣息,有鬼冥面具遮蓋面容,連丹宗都看不出他的陣容,更別說其他人了,有這些保護.傘,還怕個鳥。
“我問你們個事兒。”時浩軒一邊擦拭着靈珠,一邊看向了楚詩月,“但凡來參加鬥丹大會的煉丹師,是不是都會先來丹府拜會一下。”
“當然不是。”蘇心兒這次想都沒想,說的很是肯定,“九州很大,隱世的煉丹師很多,沒來拜會的也很多,鬥丹大會沒有規定必須先來丹府拜會,一切全憑自願的。”
“原來如此。”時浩軒點了點頭,繼續埋頭擦拭靈珠。
“我都送你這麼多禮物了,你能不能摘下你的面具,我都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呢?”蘇心兒嘻嘻一笑,撲閃着大眼看着時浩軒。
“我長得有點醜,把嚇到你。”時浩軒乾咳了一聲。
“嗯,對對對,他肯定長得醜,不然爲什麼會戴面目。”楚詩月連忙說道。
“騙人。”蘇心兒撇了撇嘴。
“好了,我說實話。”時浩軒乾笑了一聲,指着臉戴的鬼冥面具,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出山時我師傅說了,我什麼時候找到媳婦了,才能摘下這面具。”
“那你找沒找到媳婦。”蘇心兒眨動着大眼看着時浩軒。
“沒有。”
“那要不我做你媳婦吧!”
“噗!”蘇心兒話語剛落,她身旁的映月羽便一口茶水噴了出去,狠狠的瞪了一眼蘇心兒,“心兒,你是丹府的人,這種話怎麼能亂說。”
“我的好妹妹,你是女孩子,矜持一點兒。”楚詩月摸了摸蘇心兒的小腦袋。
蘇心兒低些小腦袋,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映月羽的目光從她身上挪走,放在了時浩軒的身上,神色變得更加的冷漠。
時浩軒乾咳了一聲,也乾脆看向了別處,他是逗着蘇心兒玩兒呢?誰曾想到這個小丫頭給他來這麼一個驚喜。
說話間,外面又有人走進來。
擡眼看去,那是一個血袍老者,氣勢雄渾,渾身帶着血靈之氣。
“青靈殿的嗜血道人。”此人一經出現,在場的人便紛紛看了過去,而且多有人的眉頭微皺了一下。
“各位道友,別來無恙啊!”嗜血道人悠悠走入,倒是自來熟的打着招呼,嘴角還掛着戲虐,一雙老眸如蛇蠍,還閃着幽光。
“託你的福,還活着。”殿中諸多煉丹師的語氣都不怎麼好,好像很不待見嗜血道人。
“老東西,還活着呢?”楚淵戲謔的說道,他看向嗜血道人的眸中泛着冷光。
一旁,時浩軒看的卻不是嗜血道人,而是他身旁的一個少年。
對,是一個少年,約莫七八歲左右,身穿血衣,樣貌卻是很奇怪,頭不是一般的大,頭上的毛髮也很稀疏,頭與身體很不相稱。
除了這些,便是他的左手,乃是漆黑色的,而且指甲還不是一般的長。
最主要是他的雙眼,乃是血色的,看的人毛骨悚人,讓人恍以爲這不是一人,而是一個惡魔。
現場,不止時浩軒再看,就連一幫老傢伙和一幫年輕的煉丹師也在看,新晉的年輕煉丹師,以他們的眼光,自然看得出眼前這少年的詭異。
“這少年看着好奇怪。”有老傢伙小聲嘀咕了一聲。
“這頭可真大啊!”
“那左手怎麼是黑色的,還有眼睛,咋是血紅色的呢?”
“這人.....。”丹宗看着那少年,眼眸微眯了一下,眉頭也皺了一下。
“好奇怪的感覺,不是奪舍,難道是寄生。”楚淵皺着眉頭,心裏這樣想着。
“我怎麼感覺,這人在哪見過。”時浩軒摸了摸下巴,眸中閃着明暗不定的眸光,那少年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在那裏見過似的。
“地階靈魂。”一旁的映月羽,俏眉也微顰了一下。
“難道轉生。”楚詩月靈澈的美眸,儼然已經變成粉色。
“他叫幽瞳,乃是我青靈殿新晉的煉丹師。”衆人議論之際,那嗜血道人幽幽一笑,爲衆人介紹了一下。
“來人便是客,裏面請。”丹宗溫和一笑,神色也恢復了平靜。
嗜血道人入座,那幽瞳也跟着坐在了他身旁。
接下來,又有人從外面走進來,而且基本都是有名望的煉丹師。
一幫老傢伙聚在一起,免不了寒暄和互相吹捧。
這邊,時浩軒依舊在擦拭着他的靈珠。
不過很快,他眉頭一皺,因爲他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
旋即,他不由得擡起頭,微不可查的掃視了一眼在場人,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幽瞳身上,發現他正對着他笑,而且笑很不正常,讓他毛骨悚然的。
見狀,他又微不可查的挪走了目光,眼中閃着隱晦不定的眸光,那種熟悉的感覺也變得越發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