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裏的煙捻了,擡腳往外走,走出小區一眼就瞧見了停在夜幕下的那輛車,隱隱可見車牌號是囂張的連號,他脣角勾了勾,裝作若無其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驅車離開。

    許牧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都上去三個小時了,他下意識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老闆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陰沉,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了。

    猶記得顧小姐籤離婚協議那叫一個果斷,敢情是早就出軌了,所以才把三爺的孩子給流掉了。

    意識到這點,許牧驚了一身冷汗,這顧小姐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在車裏響起。

    許牧身子一抖,反應過來是他的手機在響,正想把電話掐了,低頭看見屏幕上顯示是劉管家的名字,他立刻接了電話。

    ......

    半個小時後。

    車在老宅的院子裏停了下來。

    秦宴從車上下來,沉着臉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可老宅還是燈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

    秦宴上樓後,就看到他的母親站在門口,哭得眼睛都腫了。

    秦老夫人見到兒子回來了,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立刻迎了上去:“老三,你可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小寶!”

    房間裏秦老爺子跟方旭升都是一臉凝重。

    秦老爺子見兒子回來了,氣得直接抄起茶几上的一個茶杯就要扔過去。

    被秦老夫人制止了,“這是小寶的房間,你別嚇到孩子!”

    提到小寶,秦老爺子這纔將怒氣往下壓了壓,沉着聲音問:“我給打了那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

    秦宴一言不發的來到了牀前,看着燒紅了臉的兒子,他皺緊眉頭:“怎麼回事?”

    方旭升頭疼的道:“你兒子鬧絕食,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我也沒辦法。”

    秦宴聽到絕食兩個字,臉色冷了下去。

    小寶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老宅,是由他們兩老帶的。

    害怕兒子不好想,秦老夫人解釋道:“之前還是好好的,就是從昨天開始的,昨天是小寶的生日,一大早這孩子還看着挺開心的,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拿着個手機不肯喫飯,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還能爲什麼?還不是在等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

    秦老爺子氣得用柺杖用力的敲了兩下地板,質問道:“昨天小寶生日,你去哪了?”

    秦宴目光森冷的看向方旭升,“把藥給我。”

    方旭升將放在櫃子上的量杯遞給他,裏面放着小寶的藥,這是秦家花了大價錢讓他的爺爺領着一羣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幫忙研製的。

    喝了後應該就能退燒了。

    秦宴接過量杯把孩子的腦袋擡了起來,藥喂到孩子嘴邊,孩子根本不肯張嘴。

    應該說孩子現在都已經燒的沒有意識了,跟上次一樣,恐怕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秦老夫人看着兒子來了也沒用,那止住的眼淚又簌簌的落了下來。

    “這可如何是好?小寶不肯吃藥,這樣燒下去會不會出事......”

    “閉嘴!”

    秦老爺子怒瞪了她一眼,“你敢咒我的孫子,要是小寶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是我咒嗎?你也不看看小寶這個樣子,再不想想辦法,我擔心......我的乖孫啊......”

    房間裏一片愁雲慘霧。

    張嬸也跟着抹眼淚,想到什麼,她試探的開了口:“不如把顧小姐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