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上癮 >第 33 章(心頭愛)
    謝闌深極少看到她生氣的一面,門是關緊了,挺直着後背站着,盯着人的烏黑明亮眼睛裏,卻一點兒氣勢都沒有,只知道抿着雙脣,餘怒未消的模樣。

    他擡手緩慢地解開繫好的領帶,也沒怎麼着,卻充滿了某種暗示性地危險,嘴角勾起淡薄的笑意:“奈奈,你確定不讓走出房間,是在懲罰我?”

    姜奈微僵兩秒,臉頰驀地染上一層薄薄紅暈,想跟他吵架都找不到話來。

    她氣得轉過身,手指去擰門把,還未用力,就被身後伸來的一隻修長的手給按了回去。

    緊接着,後背是他胸膛挨近,說話間,溫熱呼吸灑在她雪白頸側:“還沒有盡興。”

    姜奈聽到這句話,很想轉過身好好的問他,還要怎麼盡興?他做時都快用手掌掐斷她細腰,沾着欲的嘴脣一邊碾吻她肩頭,一邊嗓音低啞地哄着她配合換姿勢。

    即便全程她是閉着眼,害羞的不敢看,也能感受到謝闌深絕對是極度滿足了的。

    她咬了咬下脣,在寬大的浴巾沒有掉落下來之前,伸手去推他:“再也不理你了。”

    謝闌深手掌沿着纖弱的後背,滑向腰線,狠狠地往他懷裏一壓,故意壓聲在她耳邊問:“睡完我就不認賬,你想跑哪去,嗯?”

    有時候看上去越一本正經的男人,骨子裏越是斯文敗類的品種。

    姜奈最駕馭不了就是謝闌深這一面,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稍微揉下,就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躲着臉,烏黑的秀髮散亂下來,聲音輕不可聞:“我浴巾快掉了。”

    謝闌深纔不怕她身上的浴巾掉下來,西裝筆挺地把她密不透風圈在懷裏,薄脣找到她的舌尖,輕輕吮了一兩分鐘,又沿着臉頰精緻輪廓,停在了她的耳垂裏,呼吸絲絲溫熱,很容易勾起鑽心的麻意。

    待姜奈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被他抱到了沙發坐,毫無抵抗力,任由他的手掌順着自己腰線一路沿着往上,摸清楚她漂亮的蝴蝶骨。

    兩人呼吸都逐漸地平復下來後,謝闌深輕輕吻着她脣角說:“你想知道什麼?”

    姜奈原本迷迷糊糊的意識,一下子被他給問清醒了,指尖揪着他的衣領不放,聲音有點細啞:“你的身體。”

    “我沒事,你別聽程殊的話。”謝闌深嗓音是溫和的,卻像是嫌程殊多事,跑到她面前說這個。

    姜奈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咬着脣問他:“那你跟我說說,謝家的事吧。”

    “嗯?”

    “聽程殊說……你上位那年,謝家出了很多事。”

    謝闌深成爲謝家家主時,兩人沒相識,她過着普通人的生活,還在一日復一日的學着跳舞,與他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人。

    後來被他從雪地裏撿走,她是過了大半年時間,才知道謝闌深的真實身份的。

    姜奈心想着,她對謝闌深的瞭解真的好少,以前只顧着愛他,卻從未有資格去過問他的任何事。

    提到當年,如今的謝闌深早已經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去概括他處境最難的那些年:“在謝家,上一任家主退下來時就會經歷一次重新洗牌,而我的父親便是在這場洗牌裏落選,成爲家族的失敗者。”

    不僅是他的父親,連他那些叔伯都因爲手足相殘的厲害,沒有好下場。

    反倒是他這個嫡子長孫,因爲自幼從孃胎裏就帶病,那時顧着養病,也就沒有參與這場洗牌。等內鬥結束,老爺子死前留了後手,瞞着所有人將這個家主的位子傳給了他。

    謝闌深十八歲,在身體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接管了整個家族。

    骨子裏就遺傳着謝家男人的基因,上位後,謝闌深自然是要清算家族內部的反對者,所以那些年,他的處境可想而知,是要跟一羣老狐狸算計。

    聽完他說的這些,姜奈下意識抱緊他脖子,關心的只有一點:“你爲什麼會出生就帶病?”

    謝闌深指腹揉揉她的耳朵,語調極淡:“我母親是正室,卻不如後面那個女人進門風光,有時候別小看了女人爲了引起丈夫重視的決心。”

    “那女人,是謝臨的母親?”

    “嗯。”

    姜奈一時啞了聲,猶豫着口吻問:“所以你母親爲了爭寵,或許別的原因,反倒是害了你?”

    謝闌深似乎早就不在意這些,看到她漆黑的眼睛寫滿了心疼,薄脣笑了笑:“她從未意識到謝家並不是什麼好歸宿,與謝家的男人沾邊,下場都很慘。”

    他的母親和謝臨的母親,都死於車禍。

    連他的堂妹,謝闌夕也是因爲車禍,毀掉了一雙腿。

    姜奈怔了好半天,直到聽見謝闌深低聲問自己:“後悔嗎?跟我在一起。”

    她潛意識搖頭,堅信着只要兩情相悅,就能白頭到老的意念,啓脣說:“不後悔。”

    謝闌深手掌摸了摸她腦袋,眼神壓着很深的情緒,薄脣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到最終,只是低聲說:“我這人,與普通男人沒什麼區別,那點家世,不過是家族幾代人的財富都在我這裏,你將來要後悔了,看上了別的男人……”

    姜奈屏住呼吸,仔細地聽他說的每個字。

    謝闌深頓了幾秒,用薄脣磨她的脣角,呼吸的氣息很熱,如同玩笑般說:“那男人要比我對你好,我把謝家財富都給你,讓你有底氣,不受欺負。”

    姜奈連眼角都發熱,頃刻間有落淚的衝動,更用力去抱他了。

    “沒有男人,沒有男人能比你對我好。”

    在這世界上,唯有謝闌深是她的心頭愛。

    姜奈指尖沿着他後脖,隔着西裝的布料在摸索他背部,聲音略低:“那你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謝闌深去抓她的手,想了幾秒道:“後半生拿來伺候你,還是拿得出手的。”

    說話沒什麼證據,有意逗她笑。

    姜奈也握緊他溫暖的長指,將心底那股酸楚難受的感覺壓下,表情認真地告訴他:“以後什麼事都要跟我說,不然我會擔心的。”

    她不是那種好奇心很重的性子,只有事關謝闌深,纔會忍不住的去想。

    現在知道他以前爲什麼吃藥,也就點到爲止,沒有非得把他謝家祖宗十八代都問一遍。

    不過幾秒後,姜奈腦袋瓜又想到了別的事,仰起頭看他:“那你還能生孩子嗎?”

    “……”

    -

    如果不是尤陽朔還在等,謝闌深會身體力行的讓她知道。

    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問。

    兩人穿戴整齊的從房間裏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