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管家跟隨伊澤一起來到書房,儘管他覺得王子殿下高興就好,但如果真的被美色迷住,他是冒死也要提醒一下的。
“坎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心裏有分寸。”雖然坎特是他的管家,但伊澤一直拿他當親人對待。
既然王子先開口了,坎特管家藉着這個機會提出他的疑問:“殿下,王妃他……值得信任嗎?”
王子殿下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好的,如果這個王妃沒有異心,那能陪殿下到最後也不錯。沒有保護好王子殿下,他已經有愧老公爵的囑託,本該以死謝罪,只是殿下現在的情況少了他會更加危險。
“目前是值得信任的,但他的身份可能沒那麼簡單,而且本人也絕不簡單。”伊澤對坎特管家有絕對的信任,把巫規的事告訴他,在他計劃之中。
不過,巫規說他是哨兵,並且能治好他的病,伊澤並沒有說出來,不是不想說,只是怕最終空歡喜一場。管家對他的病一直自責不已,他自己還能坦然面對空歡喜,管家卻不然。
“那坎特再派人去查一查王妃的身份。”一聽伊澤說巫規的身份不簡單,管家就想通爲什麼之前的調查結果很不自然。
“不必,他連嚮導的身份都能瞞過嚮導之家,估計你也查不出什麼來。”伊澤王子淡淡的說。
即使是穩重的坎特管家,對這件事也是十分驚訝,還從沒發現一個能瞞過所有人的嚮導,不過他家王子殿下是怎麼知道的?
“殿下怎麼會知道王妃是嚮導的?”總不至於瞞過所有人,然後告訴是普通人的殿下吧,那有什麼意義?
“坎特,一開始我確實存有懷疑,不過他喝營養劑跟喝飲料似的,就沒什麼疑問了,或者你覺得有哪個普通人,能強大到吸收高級營養劑的能量?”伊澤手指輕輕敲着桌面,面色沉靜。
他讓管家準備營養劑一方面是想到哨兵嚮導對能量的需求,一方面也是存在試探的心思的,誰讓他現在根本看不出來普通人和哨兵嚮導的區別呢?
如果巫規在騙他,在明白高級營養劑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冒險喝的,這樣的結果皆大歡喜。
不得不說,即使本能驅使着他相信巫規,常年的警惕心還是讓他做出試探的行爲。當然,巫規如果不喝營養劑他也不會做什麼,只是他們之間的信任感,肯定會在不知不覺間打折扣。
照顧王子殿下二十多年的老管家,自然是聽懂伊澤話外音的,知道自家王子沒有色迷心竅也就放心了。雖然仍然驚訝巫規是嚮導,不過已經是王妃了,就算是嚮導又怎麼樣,在他這裏永遠都是以王子殿下爲重。
“坎特明白了。”既然王子信任王妃,他自然也是相信的。
“你平時多給王妃準備一些營養劑,關於他是嚮導這件事暫時不要傳出去,免得惹起事端,還有儘快把他的終端辦理好。”伊澤吩咐道。
“是。”
“嗯,那你先出去吧。”把話交代清楚,伊澤便要開始處理公事。
坎特管家退下後,伊澤接通與遠征軍副將的視頻,皮特諾薩安分一年,最近又在蠢蠢欲動。儘管小打小鬧不需要他出場,一但知道自己的病情,確認他不能上戰場,休養生息後很可能轉土重來,他要好好安排一番。
而找了個藉口溜走的巫規,在愛麗絲城堡逛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不僅適合修煉,還有靈氣。如果他會製作聚靈陣,那就事半功倍了,可惜末法時代的地球靈氣也不充裕,蓬萊仙島還好,像他這種隨師傅入世修行的,學聚靈陣還不如學催眠曲。
不過,自小就是靠自己穩紮穩打修煉的巫規,對現在的境遇很滿足,能修煉已經不錯了,還管靈氣多還是少。他還是抓緊時間把存在身體裏的靈氣吸收了吧,不然時間越久消散越多,他進階就越難。
至於旁邊那些在暗中時不時盯着他的人,巫規也是能理解的,他在愛麗絲城堡看到的下人並不多,但既然伊澤能知道他身邊被各種勢力安排了眼線,那必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愛麗絲城堡存在暗衛也就不難想到,他和對方坦白,也不是一定要他立刻相信,那也不實際,接受監督也算他給王子殿下的一部分誠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巫規自認爲他沒愧對誰,也不怕監督。
至於找沒人的地方修煉,只是他喜歡安靜,而不是怕露餡,就算是當着伊澤的面,他也只能看出他在坐着打瞌睡,換到這裏也只是跑到樹上打瞌睡,不存在可疑行爲。
大不了就說這是他的特殊癖好唄,誰規定午睡就一定要躺在牀上啦,他就喜歡在樹上不行嗎?
把事後的理由都腦補好了之後,巫規終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運起心法,調動靈氣在體內反覆運行,放鬆心情,呼吸平緩,看起來就真的像在打瞌睡一樣。
這一修煉就是一個下午,雖然沒有進階,不過煉氣中期的瓶頸已經有鬆動的跡像,有鬆動他離晉級也就不遠了。
背靠着大樹,盤腿坐着,雙手叉腰,扭扭脖子,再伸伸懶腰,從樹上跳下來。
樹下,王子殿下正坐在輪椅上,翻着那本哨兵嚮導生理常識,似乎根本沒發現他。
什麼根本沒發現,這就是準備逮他的好嗎!不然樹林裏那麼多樹,怎麼就好端端的跑到他修煉的樹下看書呢?看的還是他從圖書館借回來的哨兵嚮導生理常識!
巫規從樹上跳下來的動靜並不小,伊澤看一本常識書本來就不需要注意力多集中,自然很快就發現他,擡頭看過去,那人正在尷尬的抓耳撓腮。
王子殿下跟個沒事人一樣,微笑着問:“醒了?睡得還好嗎?”
毫不驚訝,明顯就是專程在樹下等着巫規下來的。
“啊?哦,好巧啊!”事情和他腦補得一點也不一樣,打得巫規一個措手不及,壓根兒就沒聽伊澤在說什麼,完全是答非所問。
伊澤還真當在樹上睡午覺,並且推算出他以前的生活的地方可能也有很多樹,才讓他好好的牀不睡,跑來睡樹。
暗衛向他報道的時候,那遲疑不定的樣子他還記憶猶新,能讓看不出表情的面癱臉暗衛遲疑,他的小王妃還真是個奇葩。
“如果以後喜歡來這裏睡午覺,直接來就好,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伊澤完全當他是特殊愛好被抓包,尷尬的不知所措,也沒多想。
雖然他對這個愛好不敢苟同,但巫規這真的喜歡這樣,他總不能強迫他去改變,既然無傷大雅,還是讓他繼續保持吧,活得也能開心點。
巫規眨眨眼,雖然不知道王子殿下誤會了什麼,但結果似乎和他想的不差,而他還接受良好,那他現在該說什麼?
“王子殿下怎麼在這?”巧合肯定不會是巧合,但王子殿下真的會無聊到來抓包他?
“不要叫我王子殿下。”伊澤合上書,突然覺得王子殿下這個稱呼,從巫規嘴裏叫出來很刺耳。
“啊?”巫規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變臉,明明剛剛還在微笑來着。
“以後叫我伊澤就好。”伊澤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確實有些莫名其妙,舒緩語氣重複一遍,“不用叫我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