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擠出時間大致瀏覽了林嵐帶來的那份厚厚的招商項目文件，但很多事情當然不可能立刻做出決定。
陳晴從中挑選了幾個項目闡述意向後，重點還是討論了錦書影視城的開發計劃以及西蒙打造東方好萊塢的思路，女郎直接將西蒙擡出來，再加上《荊軻刺秦王》、《英雄》這些項目，即使中國電影產業現在已經淪落到雞嫌狗不理的狀態，浙省政府團隊還是頗爲振奮。
因爲陳晴同時講述了西方國家不惜給予大量退稅優惠引進影視產業的種種好處，重點就是最近幾年的澳大利亞，墨爾本已經成爲南半球最重要的影視製作基地。
更何況，影視產業還只是基礎。
更重要的還有機遇影視產業之上的大文旅產業鏈如果真能實現，除了能夠帶來實實在在的gdp，還能收穫廣泛的名望。
以至於，當口才很好的陳晴一番鼓動，不僅在場諸位浙省高層熱血沸騰，連林素都生出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一張餅竟然能畫這麼大。
某個妮子信仰又壞了幾分。
本想留下來和父親私下交流一番，不要太頭腦發熱，不過，察覺場合不對，暫時還是先和陳晴一起離開，反正隨時可以通過電話聯繫。
回去的路上，看着身邊依舊見縫插針閱讀一份卓越科技報表的陳晴，林素忍不住道：“你剛剛說的那些，每年上千萬遊客，上百億產值，還能形成浙江省文化名片，這些，能實現嗎？”
陳晴頭也不擡：“短期內，不能。”
“那你還說。”
“如果把時間線拉長到十年，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
陳晴斜眼瞟了林素一下：“我這可是大公無私呢，接下來就是江浙兩省爭奪這個項目了，我把前景描繪的越光明，他們的積極性越高，說不定你們這邊開出條件太好就把項目搶走了呢。”
林素無奈道：“你當省政府的人都是傻子？”
陳晴露出壞笑：“這我可不管，反正選擇權我是毫無保留的給出去了。”
林素聽到這裏，想想也是事實，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如何反駁，考慮片刻，又道：“既然這樣，今天討論的另外那三個項目，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總不能只憑借一些簡單的資料就進行投資吧，當然要進行詳細的調查。不過，你放心，只要這些項目沒問題，投資也就沒問題。”
“萬一……有問題呢？”
陳晴白了她一眼：“你找茬啊？”見林素訕訕的小表情，終於還是又道：“其實，就像上次，入股的娃哈哈不說，這本就是一家非常出色的企業，另外的農夫山泉，只要做好，將來規模也能夠非常龐大，但這些都需要時間，一口喫不成胖子。外人看咱們老闆，經常和冒險聯繫起來，但實際上，他是一個非常注重長線投資的人，現在的1.5億美元身家，仔細計較，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林素沉默點頭。
其實明白陳晴的意思，她父親那邊，確實有些過於急切，希望短期內做出很多功績。不過，這其實也是這些年中國的整體風氣。
林素同樣在和陳晴一起跟進的那家搖搖欲墜的巨人集團，就是其中一個典型。
回到帽兒衚衕的四合院，雖然這一週的工作日程結束，陳晴也沒有浪費時間，短暫休憩，換了套居家服，就來到隔壁花園，打算在書樓內看一些資料。
剛剛帶着江山舞姐妹進入花園，意外看到不遠處坐在池畔亭中的吉爾·佩克特。
私下裏也從江山舞姐妹這邊得到了祝莫莫一行人住進來之後的日常，想了想，陳晴向佩克特走了過去，吉爾見陳晴走近，起身招呼：“下午好，陳。”
用的還是中文，不過明顯標準了很多。
陳晴微笑着在石桌旁的圓凳上坐下，把筆記本電腦打開，一邊道：“還是說英語吧，你想練習中文，可以私下和莫莫她們聊，對了，莫莫不在？”
“她和前幾天新認識的一些朋友們出去玩了，都是中戲的新生，”吉爾換了英語，又不知爲何主動解釋一句：“今天是週日。”
陳晴點點頭，瞄了眼吉爾面前的一份文件，這是一份中國1990年前頒佈的《中城鎮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英文版：“你對中國的房地產感興趣？”
吉爾誠實地點頭：“是啊。”
“很好的切入點，”陳晴嘴角帶着笑，道：“老闆在一封郵件裏和我說過，在中國，只要你能玩轉房地產，你也就能操作中國的其他很多產業。”
吉爾聽到陳晴提起‘老闆’這個稱呼，不由更多了幾分精神，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需要你親自體會了，”陳晴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只是看這些材料可沒用，你有自己的目標和思路了嗎？”
吉爾頓了下，還是點頭，道：“我，最近關注到了北京這邊的一個別墅項目，覺得，如果可能的話，或許可以接下來。”
“仔細說說。”
吉爾從旁邊的一疊文件夾中找了找，抽出一份遞過來，道：“暫時……只有這些，大部分都是從公開媒體上收集到的資料，你知道，我們幾個纔來中國沒幾天，不過，我昨天去了一趟那處別墅區的現場。”
陳晴聽吉爾說着，已經放開資料，第一眼就看到了別墅區項目的名稱。
玫瑰園。
繼續翻下去，原來，這是一處位於京城北郊昌平區的一個佔地約800畝的大型別墅項目。只不過，項目最近突然爆出了嚴重糾紛，快速瀏覽過手中吉爾收集到的資料，雖然信息依舊很少，陳晴卻捋出了一個大概。
玫瑰園項目最初的開發者劉某通過不怎麼光明的手段拿到了這塊大型別墅區地產的開發權，結果，對方根本沒有足夠的資金實力，只想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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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還真有‘狼’上鉤。
這就是第二任開發者鄧某，對方的心思也不存，只是貪圖玫瑰園當初以不正當手段而獲得的超低地價成本，只是，接手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連開發手續都不缺面的超級爛攤子。鄧某花費了幾年時間，終於捋順了所有關節，正要大展宏圖，結果，預售第一批別墅得來的款項，又被第一任劉某違規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