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狩獵好萊塢 >第1599章:好假
    “西蒙,我很意外,你最近幾年不是一直在加大對中國的投資嗎,爲什麼突然又對東南亞感興趣了?”

    華盛頓。

    復活節後的新一週,西蒙飛來東海岸的首都,主要是爲了親自溝通一下8月份克林頓訪越的事情。白天忙完正事,晚間是又一次的白宮私人晚宴。

    提問的不是總統夫婦,而是正在全心投入總統大選的阿爾·戈爾。

    因爲美國兩黨的強勢候選人都是衆望所歸,不同於後來糾糾纏纏直到六七月份才確定各方的總統候選人,早在此前的3月14日,美國民主共和兩黨的新一屆總統候選人就徹底敲定,民主黨這邊是阿爾·戈爾,共和黨方面是喬治·W·布什。

    另外,諸多獨力候選人當中,值得一提的,還有維斯特洛體系悄悄支持的一個第三方,綠黨候選人拉爾夫·納德。

    西蒙對這位綽號‘納德鬥士’的極左派獨力候選人不感興趣,私下支持對方,原因只有一個,複製1992年大選的套路,讓納德出面,分攤阿爾·戈爾的選票,變相爲小布什助選。

    白宮二樓的家庭餐廳內。

    克林頓夫婦和戈爾夫婦都是成雙成對,西蒙這一次也沒有落單,而是帶了格蕾絲·克雷普一起。大人物的特權,哪怕帶了自己的情人赴宴,另外兩對不管心裏怎麼想,都是熱情以對。

    私下裏不遺餘力地拖着戈爾後腿,當下,哪怕面對戈爾明顯帶着殷勤的詢問,西蒙也沒有任何負罪感,端起身邊格蕾絲親自幫他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微笑着說道:“這兩件事並不衝突,阿爾,作爲一個商人,我當然要努力去開拓每一個潛在市場。”

    “是啊,全球化,”戈爾同樣帶着無懈可擊的笑,對於維斯特洛和那位時尚圈女掌門之間的親暱姿態內心羨慕,又看了眼另一邊的克林頓,接着道:“如果我能有幸成爲比爾的繼任者,全球化也肯定會成爲我在任內必然重點推動的一個議題。”

    短短一句話,顯示了戈爾的情商。

    戈爾想要成爲下一任總統,這毋庸置疑,但,這裏如果直接說‘如果我成了總統’之類,難免會讓當下還坐在餐廳內的現任總統先生感覺不爽,因此換成了‘比爾的繼任者’這種說辭。

    再就是關於推動全球化的暗示,也算是對西蒙的一種許諾。

    只可惜,情商這東西,對於在坐諸人都沒有太大效用。克林頓不會因爲戈爾一句婉轉說辭就忘記與自己的副總統先生漸行漸遠且對方還挑選了第一位公開抨擊他的民主黨參議員喬·利伯曼擔任競選搭檔的事實,西蒙更不會因爲戈爾的一句暗示許諾改變自己支持小布什的策略。

    西蒙還清晰記得,去年同樣的一次白宮晚宴,克林頓夫婦就沒有邀請戈爾夫婦,還是西蒙隨後另外又去了戈爾夫婦舉辦的酒會。

    因此不難猜測,今夜的這次晚宴,戈爾夫婦很可能是強擠進來,算是消耗了最後一些過往八年與克林頓共事的情分,只爲能與西蒙會面,爭取更多支持。

    主要是這次西蒙只打算在華盛頓停留一天,明天晚上可沒時間再去戈爾家。

    其實,如果足夠敏銳,通過這番小細節,戈爾應該就能明白西蒙對他的潛在疏離。

    要知道,近期的支持率調查中,戈爾以56%的支持率足足超過了只有39%支持率的小布什17個百分點,優勢非常明顯,幾乎被很多人公認爲下一屆的美國總統。

    正常情況下,既然如此,西蒙在華盛頓的這一天時間,即使不拋開現任總統夫婦單獨與戈爾接觸,也應該主動要求三方一起聯絡感情。

    西蒙並沒有這麼做。

    當然,西蒙也不擔心什麼,相比政治影響力還能延續十多年的克林頓夫婦,這次總統選舉的失敗,基本也意味着戈爾政治生命的終結,既然連剩餘價值都沒了多少,也就沒什麼可虛以爲蛇的。

    至於在維斯特洛體系幫助下還出現不同於原時空的戈爾逆轉小布什黑天鵝事件,真是如此,西蒙認栽。

    不過,且不說這種機率很小,哪怕真的發生,戈爾將來也知曉了這次大選中西蒙的真正傾向,將來也不可能針對維斯特洛體系有太大動作。

    畢竟選舉之後還跟着選舉,選舉之後又帶着選舉,選選舉舉,無窮無盡,而資本永存。資本可以對資本主義國家選舉出來的代言人發難,一次不行那就兩次,而資本主義國家選舉出來的代言人,最多隻能刁難資本八年。

    沒錯,一邊是‘發難’,可以達到終結對方政治生命的那種。另一邊,只能是‘刁難’,殺傷力類似小孩子的惡作劇。

    歸根結底,資本主義國家,資本纔是主人。

    希拉里對於強插進來的戈爾夫婦其實是有怨氣的,她今年也在競選紐約州的參議員,本想和這位年輕大亨討論下雙方如何密切合作的事情,戈爾夫婦在,有些事情就不太適合展開,當下只能討論一些公開話題:“西蒙,我也不太明白,新加坡、馬來西亞或泰國這些還沒什麼,爲什麼你似乎更看重越南?”

    某些想法也沒必要隱瞞,西蒙坦白道:“因爲相比已經經歷過一定程度發展的新加坡等國家,在我看來,GDP體量只有300億美元的越南,如同一張白紙,而這個國家又擁有8000萬的人口,相當龐大的一份廉價勞動力資源,足夠我們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塗畫。”

    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怎麼開口的戈爾夫人聽到這些,微微睜大眼睛,終於忍不住插話:“西蒙,說真的,那裏可是越南,你真覺得,嗯,可以盡情塗畫嗎?”

    西蒙瞄了眼這位幾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爲自己丈夫政治生涯做配套卻最終與丈夫一起折戟的第二夫人,笑着道:“瑪麗,中國有一個說法,叫‘糖衣炮彈’,你知道嗎?”

    瑪麗·戈爾出生在華盛頓富裕家庭,1970年與阿爾·戈爾結婚後,基本從事的就是曾經《紙牌屋》中羅賓·懷特飾演東木夫人的那種生活,對於某個詞組當然瞭解,聞言點頭道:“當然知道。”

    “越南戰爭對於聯邦來說是一個永遠的創痛,”西蒙道:“然而,在我看來,聯邦當年試圖用戰爭手段征服越南的方式完全錯了。”

    “你的意思是,”瑪麗·戈爾道:“我們應該用的,是‘糖衣炮彈’?”

    “沒錯,”西蒙道:“蘇聯爲什麼會崩潰,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的國民發現自己的生活與我們西方存在越來越大的差距,人總是會本能嚮往更好生活的,當蘇聯高層無法給他們帶來這種改變,反而越來越糟,他們自然會拋棄自己的政府。同樣,對於越南,如果當初我們採用的是經濟手段,或許會是另外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