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龍蝨輕易便認可了鹹魚,這讓他略微有些驚訝,可能和其身上濃郁的龍氣有些關係。
龍蝨寄生在蛟龍身上後,哪怕在蛟龍死後數百年裏依舊可以存活着,如果是真龍,這個數字還要番幾倍。
不過因爲龍蝨靈智並無上升的空間,所以化不了妖物也成不了真龍,沒什麼潛力。
那具龍骨就是蛟龍死後留下的,這些龍蝨就像是海鳥與鯨魚的關係,前者能夠幫助鯨魚去掉身上的藤壺,並且清潔身體。
龍蝨在丹田小世界中湖中游動了起來,幾百只聚集到一起,形成了龍的形狀,如果水裏混濁一些,確實會有看錯的可能。
而他們準確來說並不算是純粹的蟲類,因爲它們的身上其實也蘊含着絲絲龍氣,不過達不到龍種的程度。
周白乾脆將鹹魚收回了丹田小世界裏,它直接跳進湖中,龍蝨立刻圍了上來,密密麻麻的趴在鹹魚的身上。
鹹魚只需要付出極少的龍氣滋養這些龍蝨,而它們就會幫助其強壯氣血和恢復傷勢,甚至可以增加血脈晉升的速度。
別說是鹹魚對龍蝨很是感興趣,就連瘦馬都蠢蠢欲動。
它跑到了湖岸上試圖遊進了水中,但對於一隻龍種,龍蝨壓根連理睬都不理睬。
不管怎麼樣,龍蝨都使得丹田小世界的生態更加豐富了,它算是一種較爲稀少的水中生物,整個湖裏熱鬧了不少。
而在這段杭都閉關的時間裏,其實丹田小世界出現了不少的變化。
蟻巢開始繁衍,第二代的兵蟻和工蟻,個頭不但大了一圈,身上也帶着一絲細微的陰氣,能夠簡單的適應小世界惡劣的環境。
不過想要讓螞蟻軍團形成戰力,還需要更多的時間,隨着蟻后和雄蟻修爲越來越高,蟻羣越來越適應丹田小世界,一代代的螞蟻總會變強的。
而且丹田小世界的法則也開始完善了,時間流速比外界要快上十分之一左右。
那棵朱果的樹苗已經長到了半米,與尋常的朱果樹有着明顯的不同,樹幹上多出了一道道灰色的紋路,而原本紅色的樹葉也呈現出黑紅色。
其實與鬼樹有些相似,但肯定沒有後者神異,也不知道結出來的朱果會有何區別。
周白將自己的視線從丹田小世界中移了出來,在身體中有着這麼一個生態園確實很有意思,哪怕無聊的時候看看裏面的發展,隨時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又航行了一段水道,這時船隻開始微微晃動了起來。
他臉色一變,馬上就從航海神通中夾帶着的信息知道了馬上就要達到入海口。
入海口是河流與海洋的交匯處,水流是最爲湍急的,並且隱藏着大量的暗流,稍有不慎船隻就會毀壞。
周白自己倒還好說,隨時能夠依靠着肉身脫出,不過要是船隻毀壞了,只能靠自己和鹹魚在海上找尋島嶼。
在海面上騎着條龍一樣可以,但哪有乘坐船隻悠閒,還能在上面喫飯釣魚睡覺或是修煉。
他連忙將鹹魚再次放了出來,讓其到水中穩定船隻,然後調整着船帆,增加穩定性。
向前有驚無險的航行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周白纔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幾隻海鳥很是自來熟的停在了船帆上面。
因爲貴山島上的海民都沒了消息,現在出海的船隻極少,這些漁民的孩子很久沒見到大船了,一時有些新奇。
鹹魚在水裏躍躍欲試想要露頭出去,但被周白狠狠瞪了一眼後,便乖乖的沉入了更深的水中,以免干擾到了這些小孩。
不過它的天性頑皮,待到船隻到了河流海洋的交界處時,鹹魚從船隻的底下用力一頂,加上暗流的推波助瀾,整艘船隻向着半空中短暫的滑翔了一小段,然後重重的落在海面上,掀起無數水花。
那羣漁民的孩子不斷歡呼着,同時將手中的鵝卵石砸向這個方向。
周白站在船沿上望着這些小孩,不禁回憶了起來,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他都是生活在靠海的城市,從小也是從海邊玩到大的,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感觸。
不過等到逐漸遠離陸地,周白又陷入到無所事事的航行路途中,便開始整理佛門的功法。
地藏菩薩本願經和藥師經都領悟出一門根本法,不過前者只能修行到菩薩果位,後者能夠到最高的佛果位。
周白能選的話肯定是選擇修行藥師經的根本法,佛果與菩薩果之間差的確實有些太大了。
他在路上順便還讓鹹魚去海中找一些水生的植物,全部扔到了丹田小世界中,雖然大部分都不可能存活下來,但多多少少能夠使得裏面的生態更加豐富。
周白有些期待,等裏面的生態完全構建好以後,時間流速也超過外界,這些動植物會不會形成自己的智慧文明。
目前看來是有很可能的,蟻巢已經形成了簡單的規模,蟻后的靈智也比他想象的更高一些,假以時日說不定真的能有所作爲。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船隻離海岸越來越遠,平靜也被打破。
不知從何時開始,天空中落下了細密的小雨。
一連下了兩天後,周白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這雨有些越下越大的趨勢了,怎麼也止不住。
同時海風也愈發大了起來,並且是四面八方吹來,使得船隻根本無法快速航行。
沒得辦法,他直接將船帆落了下來,完全依靠着鹹魚在水裏帶動着航行。
現在這天氣很明顯就是要來暴風雨了,而且不是簡單的那種,恐怕近十年來都不一定出一次的特大暴風雨。
周白立刻讓鬼樹將更多的根鬚加固船身。
鹹魚也不敢離船隻太遠,水流已經開始湍急了起來,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捲走。
在大自然面前,哪怕是真身境依舊有些不夠看。
好在周白有着豐富的航海經驗,甚至於第一次面對如此暴風雨,他反而來了興致。
在暴風雨的襲擊下,周白的船隻還算是穩中有進,有一種任憑海浪再大也打翻不了的錯覺,但在別處就不一樣了。
離他不過幾裏的海面上有艘小船如同一葉孤舟,不斷上下翻動着,每一次海浪打來都可能會被掀翻。
漁船的船長是一位五十有餘的中年男人,下巴是厚厚的鬍子,一隻眼睛也因爲瞎掉而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