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明的神通本就偏輔助,加上未到達真身,在這股氣勢下根本無法動彈。
“大人,你怎麼看,是想與我這具分身同歸於盡,還是將杭都一半的人口讓給我被?”
屍骸又看向趙知府,對方過了許久才艱難的一點頭,做出選擇後,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目的達成,屍骸怪笑了起來,右腳輕踩地面,整個杭都的陣法開始出現了變化。
從城南開始,一條分割線將城鎮劃成了兩半。
一半風沙愈演愈烈,大地開始乾裂,地上陣法的顏色化作了血紅,另一半風沙逐漸開始停息了起來。
而縣衙的位置正處於前半部分,也就是血祭之中。
屍骸帶着瘮人的表情,瞥了一眼白晚明:“別說我不給機會,只要離開陣法的範圍,你們就能苟且偷生了。”
它伸出乾枯的右手,向下一揮,緊接着地面上又升起一副棺材,直接將趙知府關了進去。
它一腳用力踹在棺材的一側,將其打飛了出去,正好飛出了陣法的範圍。
文蒙目光渙散,神志已經不清晰,他的本命鬼器被摧毀,不只是傷其更本的問題,甚至於身體都開始出現了潰敗。
白晚明從敵人恐怖的氣勢中解脫出來,他第一時間不是選擇逃跑,而是對敵。
先是放出大量的藤蔓將文蒙的身體護住,自己則化身爲了十米高的巨型樹人。
白晚明站在縣衙的院子裏,身體俯下看着屍骸。
“真身?還差一點吧。”屍骸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後,不由得有些失望。
白晚明沒有回話,他的神通較爲普通,哪怕進入這種僞真身的狀態,但實力依舊威脅不到眼前的敵人。
不過他的目標也很明確,餘均等人正在朝着這邊趕來,只要能夠纏住屍骸,那就有着一線的生機。
白晚明用力打出一拳,半米大小的拳頭朝着屍骸落了下去,不過後者連躲避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藤蔓碰觸到屍骸的瞬間,竟然斷裂了開來,而它連後退半步都沒有。
屍骸發出怪異的笑聲,雙手抓住藤蔓用力一扯,直接將白晚明化作的樹人撕成了兩半。
白晚明從中掉到了地上,他的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差點壓制不住。
“怎麼可能……”
他沒有想到自己與對手的差距竟然會這麼大,連一擊都無法擋下,更別說拖延時間了。
“死吧。”
屍骸笑着將拳頭重重的揮出,目標自然是白晚明的腦袋,就在兩者馬上相互碰撞的瞬間,突然金光一閃而過,拳頭打了一個空。
閃爍的金光化作一個人影,正是周白,他眼看着白晚明就要死在屍骸的手下,立刻施展了咒殺神通將其救下。
“有些意思。”屍骸混沌的目光忍不住打量起了周白。
它的本體遠非真身能夠相提並論的,自然一眼就看出來周白的特別之處。
除了剛施展的人道神通外,其渾身上下陰氣四溢,說明還覺醒了一種鬼道神通,而身體內又似乎隱藏了什麼。
屍骸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它盯着周白,就像是尋覓到了獵物一般。
說話的功夫,餘均也隨後趕到,她已經化作了真身,看到屍骸,第一時間朝着其發動了攻擊。
獸爪從上到下用力揮下,妖氣瀰漫,空氣中傳來陣陣撕裂的聲響。
面對如此攻擊,屍骸的反應依舊是不平不淡,用右臂擋了上去,隨着獸爪落下,它的手臂上多了幾道狹長的傷口。
接着屍骸左手化拳爲掌,直接打在了餘均的胸膛之上,只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響,她肋骨凹陷了進去,從真身退了出來,被打飛了出去。
“沒事吧?”周白臉色凝重的問道,施展咒殺將她接住。
“沒事。”餘均試圖將自己的內傷壓制回去,但受傷之中,內臟已經隱隱出血,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
白晚明也已經恢復了行動力,他立刻放出藤蔓想要治癒餘均,卻被其伸手拒絕。
接着餘均渾身的妖力暴漲,身上出現了骨骼錯位的聲音,肋骨被她忍着疼痛,用妖力強行移回了原位。
雖然這只是治標不治本,但至少暫時不會影響行動力了。
“哈,你們不會把我當作是真身這種螻蟻吧?”
屍骸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如同破布般的喉嚨發出極爲怪異的聲響。
“知道嘛,只需要半柱香的時間,半個杭都就會被血祭,你們爲什麼不跪下來乞求我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呢?”
面對如此強敵,餘均似乎依舊不想着退走,她低聲說道:“周白,白晚明,你們兩人就此離開吧,不必陪着我葬身於此。”
不等他們回話,餘均怒吼一聲,重新化作真身,朝着屍骸撲了過去。
她這一舉動也激怒了對付,屍骸第一次移動起了身體,朝着餘均迎了上去。
“米粒之光也趕與皓月爭輝。”
屍骸主動朝着她打了一拳,帶起的勁風將周圍一切籠罩其中。
兩者相互碰撞到了一起,一股子氣浪捲起幾層風沙。
“不好意思,我擋住了。”
餘均身體立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邊說話,鮮血邊從她的嘴巴中剋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可笑。”
屍骸惱羞成怒,不斷髮出攻擊,一開始餘均還能出手還擊,但很快便只能被動防守,渾身的傷勢也越來越重了。
周白沒有離開,他感受着陣法中的風沙逐漸有形成沙塵暴的趨勢,尋找着破敵之機。
況且咒殺神通也還能夠爆發,實在不行就遠遠遁走。
而這時,一旁的白晚明渾身的妖力暴漲了起來,身體狀態愈發不穩定。
周白轉過身子看着他,卻見其低聲說道:“你走吧,我知道你覺醒了不止一種神通,比起我,潛力更勝。”
“你想做什麼?”周白喫驚的看着他,自己都無法插手的戰鬥,他怎麼會想着出手。
“我知道到達真身有一條捷徑,所以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