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雲從山裏出來，已經快天黑了，回去插秧也不行了，只能是先餵魚了，然後又撈了幾條魚回家。
“張雲，快回去哦！”
“一天都在山裏，沒有挖到人蔘吧？哪有那麼容易，趕緊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聽到幾個鄰居的話，好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又有美女來找我了嗎？如果是這倒也無所謂，反正也習慣了，張雲有點擔心的是老爸累出毛病了！
他加快了步伐，匆匆回家。
昨天拎了兩條魚，想要給秀芹一條的，結果兩條都跑走了。今天弄了四條，直接先過去秀芹家。
那條是熟悉張雲，躺在地上沒有吠叫。
“九嬸。這兩條魚給你們！”來到廚房門口，見裏面只有九嬸在忙晚餐，張雲忙打招呼進去。
“是張雲啊。這可使不得，拿回去、拿回去……”九嬸趕緊推着。
這魚很大一條，兩條得好幾十塊錢了。她們平時給的菜都是自己種的，賣也最多幾塊錢。
張雲壓低了聲音：“嬸子，您知道的，我現在常常去挖人蔘。沒多少心思養魚，也沒有時間去賣魚。上次弄回來村裏便宜賣了一次，但我要再這樣，別人不會覺得我好心，會懷疑我魚是不是有問題……”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九嬸忙說。
“所以現在就自己吃了，你看我這還撈了兩條呢。我爸不擅長種菜，你們老給菜呢，我這自己養的魚給兩條你就不收，讓我怎麼好意思呀。”
“我們那個菜值幾個錢呀。你這孩子，拿回去吧。”
“拿回去讓我爸再送一回嗎？那樣更麻煩，走來走去也不好啊。您就推辭了，我這也沒有挨家挨戶都給。”
張雲繼續壓低着聲音，現在都是在煮飯的時候，嚷嚷大聲外面路過的人都能聽到。
都是門前屋後的鄰居，張雲給她們家不給別人家送不太好，但現在已經拎過來，四條魚他們兩個人也喫不完。
“好吧，那嬸子就收下了，不許有下次啊！”九嬸也低聲說，接過了兩條魚。
“有來有往啊，您讓秀芹嫂子送我們菜，我們都厚臉皮收下呢。”
低聲客套了一下，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媽，您說什麼？”
張雲和九嬸看了過去，見到秀芹從外面進來。
她剛剛在洗澡，好像聽到九嬸說話，仔細又沒聽到有大聲說話的，應該不是來了鄰居，便以爲是叫喚了她，一洗完就匆匆過來了。
現在身上就穿着一個吊帶背心，沁人心脾的香氣隨着沐浴露的芬芳撲面而來。秀芹還在擦拭着頭髮，隨着手的動作，小白兔一晃一晃的。
“沒事，去穿好衣服。”九嬸趕緊催促了一下。
秀芹這纔看到張雲在廚房裏，頓時心臟狂跳，趕緊轉身退了出去。
張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但剛剛兩個人都看向了門口，這就有點尷尬呀。
“我先回去了，這兩條也得馬上剖了。”
九嬸也接着說下去：“對，趕緊回去，你家有客人呢。”
“客人？”
“是啊。”
張雲告辭了一句，趕緊回家，見院子裏放着兩輛摩托車，廳內有人說話。
他馬上進去了廚房：“爸，今早又進山去了，忘記了要蒔田……”
張福哈哈一笑：“沒事，今天你同學過來幫忙了一整天。雖然幹活水平一般般，但態度很好，一起幫忙，把所有都忙完了。”
“同學？”張雲有點不解，哪個同學那麼好，還過來幫忙插秧？
“正好不夠菜！你去陪他們聊聊。”張福接過了兩條魚，麻利的去殺魚。
有人幫忙了一整天，老爸不會那麼累，張雲放心了一點，這會兒心裏很好奇，馬上來到了客廳。
客廳裏面開着電視，但只是起一個背景音的作用，有兩個男同學正在喝着冰啤酒吹牛。
“高大金？劉宇？怎麼是你們呀？”
看清楚他們之後，張雲有點意外。
難怪老爸認得，上次他們跟楊波一起來過的，這次就他們自己騎摩托車過來的，還來幫幹活？
“張雲，你回來了啊。”
“聽說你一早進山挖人蔘去了？挖到了嗎？”
高大金和劉宇看到張雲，還是有點侷促，都站了起來客套。
他們洗過手腳了，但在田裏幹活一天，身上還是有明顯的泥腥味，這提醒了張雲，人家這是幫老爸忙了的。他們兩個一起，肯定比他一個人要強得多。
“沒呢，昨天去了半天空手，今天一整天也空手。”
張雲拉凳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多謝”
“客氣啥啊，我們是來找你，剛好碰到蒔田，還能讓叔叔一個人幹嗎？”
“都是小事！”
他們是在縣城邊上的村子，家裏也是有地的。
父親覺得是他人緣好，但張雲自己心裏很清楚，他們肯定不可能是特意來幫忙的，能甘心幹一天農活，肯定是有事相求。
“多謝、多謝。對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管是什麼事，張雲都不準備在父親的面問，提前先了解、先解決。
“想要跟你混口飯啊。”
“聽說你挖人蔘發財了，帶一下我們老同學喝點湯嘛。”
張雲一猜也是這個，有了王長順表哥的經驗，他沒有拒絕，笑眯眯的直接答應：“行啊，多大點事呢。”
或許還能利用他們乾乾活呢，到時候帶他們山裏轉悠幾天，告訴他們那一部分的“真相”。
高大金和劉宇愣了一下，他們都沒有想到張雲會答應得那麼爽快。
“哈哈，開玩笑呢，我們哪有那運氣。”
“就是，據說聽到你挖人蔘發財了，有很多人進山挖參，卻一個都沒有收穫。就像你自己也很難再挖到，運氣最重要。”
“玩笑？”張雲有點意外，沒想到他們倒是看透了。“那你們是……”
高大金和劉宇互相看了一下，欲言又止。
張雲瞬間就明白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是爲楊波來的吧？要幫他借錢嗎？他找你們開口借多少？十萬？還是五十萬？”
他們幫忙幹活，本來就能想到是有所求，但要是爲了幫楊波借錢，十萬、八萬起，張雲寧可按日薪結算給他們，不欠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