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張雲張嘴發聲，卻只能是烏鴉的叫聲。
“晦氣！這麼大個烏鴉！”某山吐了一口口水，對於靠近的兩個叫了一聲。“這裏！”
那兩個人很快衝到了某山的身邊。
“山哥！你怎樣了？怎麼一身溼漉漉？”
“任務完成了嗎？”
某山搖頭：“我受傷了，出血不少，現在很虛弱，把我帶回去再說。”
“我們輪流揹你回去吧！”
“可是……山哥，任務沒完成，我們不說拿尾款，前面拿的錢要退回去，甚至還要賠錢呢！”
“小鬼！你說什麼呢？山哥都這樣了，你還提錢？先回去！”
“我沒有對山哥不尊重，我是說……告訴我目標的情況，你們先撤，我一個人去完成任務！”
“小鬼！你瘋了！山哥都失敗，你還能比山哥更厲害麼？”
“別說了，我不是比山哥厲害，我是爲了完成任務要去，爲了幫山哥報仇也要去！”
“你們兩個別吵了！”某山嚴肅的低聲道：“我們先回去！目標的實力超過了預估，而且他還有一個不弱的幫手。小鬼你一個人去，有去無回！”
“山哥！你就一直看不起我吧！我今天不衝着別的，就爲了證明一下我自己！我不是要說你老了，但我們總要出師的，我們得自己去飛的！”
“小鬼！你胡說什麼呢！”
某山氣得有點發抖：“我是老了，我廢了！行了吧？你要出師可以，你明天就可以離開我單飛！但這次是我帶你們出來的，我必須要把你們帶回去！”
小鬼突然笑了：“山哥，現在不是你帶我們回去，是我們帶你回去！你放心吧，我不會丟你的臉！我會爲你報仇，那個王八蛋砍了你兩刀，我會砍他二十刀！”
說完他對另外一個吼道：“別嘰歪了！把山哥揹回車上去！等我半個小時！”
某山兩人還想要勸說他，結果看到小鬼拿出了一把槍，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山哥！玩刀我永遠玩不過你，但我想它更有效率。這是我證明自己的時候，等我回來！”
小鬼整個人已經嚴峻了起來，把槍收了起來。
看到這裏，某山意識到這不是意氣用事，小鬼是早就等着這一天了！今天如果他很順利的話，小鬼或許不會真的開心，等的就是他失手的一天……
“往後面順着山窩進去，有一個大的水塘，邊上山坡有一個小木屋，目標跟一個女的在那裏野合。那女的實力也不弱。你……注意安全！”
他本來還想要強調一下的，但想到小鬼要用槍，那弱不弱就不重要了。
小鬼歪嘴一笑：“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他快速順着田埂就往前面山腳下衝出去！
“走！”某山低聲說道。
今天敗了，連反撲的勇氣都沒有了，或許……真的是老了。如果小鬼……
他的心情很複雜，小鬼如果能完成任務當然好，也是替他報仇了。但那也就徹底說明他確實不行了！人老了，不靠槍支的觀念也老了。
沒有人喜歡變老！
“等一下！”
“山哥，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到一隻烏鴉？”
“烏鴉？”
“跟鷹那麼大一隻烏鴉……”
“山哥，我還是趕緊帶你上藥，這都出幻覺了。”
某山來的時候，張雲沒有弄清楚具體是什麼人，選擇的是觀望，現在則不需要對這個綽號小鬼的客氣了，提前一步在一棵大樹後面等着。
某山靠近的時候，是躡手躡腳的小心靠近，小鬼則是風風火火，當看到了小木屋的時候，馬上把槍拔了出來，獰笑着快步衝過去！
“砰！”
樹後面橫過來的一拳，直接把他打得暈頭轉向！
張雲迅速奪了他的槍，再一拳在了他的鼻子上。
“誰？誰……”
小鬼人影都沒有看清楚，而他最大倚仗的槍，卻已經不見了！他趕緊瘋狂的亂打，這會兒才意識到個人實力的重要性，意識到刀有刀的靈活一面。
張雲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踢得摔在了地上。
“小鬼是吧？”
“你、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小鬼眼睛已經被打得腫了起來，加上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張雲的模樣。
“你要來殺我？”張雲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
小鬼張開說不出話，感覺有血要噴出了。
“就你這水平，也配？”
“啊！”小鬼當即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自覺得十個手指都被踩斷了！
某山是他跟的師父，教他們是練刀的，而他自己搞了槍……但不管刀還是槍，都需要手來掌握。手指都斷了，等於他的殺手生涯直接斷了！
他一直只是協助某山，今天是頭一次強硬的爭取到出手的機會，可以算是正式出道，正是要揚名立萬的時刻，結果直接廢了！
他一直要向某山證明自己，他夠實力了！他能單飛！
現在什麼都完了……
“我！操！你……”
小鬼爆發出了最大的怨恨，也只能怒罵出聲。但還沒有罵完，就感覺鐵拳砸了下來，直接把他嘴巴砸爛、下頜脫臼！
他們的車子，已經順着機耕道開到了田野這邊。當另外一個人把某山揹回到車子上的時候，馬上亮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
“我沒事……他們給我包紮了。”
“他們包紮的？”
某山沉默了片刻：“我不是逃出來的，是他們不殺我，放我走的。”
“他們這麼強的話，那小鬼……希望槍能保住他的命。”
“希望吧……”
“說的是他嗎？”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兩個人都看向了車外，結果從車窗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臉！
一個是殺手，一個是殺手的助手，倒沒有驚叫起來，但整個人已經在顫抖。
即便血肉模糊了，但他們本能的意識到，這個就是小鬼！
“垃圾記得帶走。”
說話間，車門被拉開，小鬼被扔了進來，生死未卜。
“不是我讓他去的……求你放過我們！”某山閉上眼睛求饒。
他另外一個助手吃了一驚，山哥沒有一點怒意，而且竟然求饒了！
可是……他自己也沒有憤怒，只有恐懼！對方這神出鬼沒的實力，有槍的小鬼被碾殺，他們除了求饒，還能做什麼？
然後他們看到了一張臉出現在車門前，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回去吧！你們這些嘍囉沒有意思，請多一點高手過來，我會一一干翻他們。”
“不、不、我們不敢，多、多謝饒命……”某山說完發現人已經不見了，趕緊催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