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幾天後，他依舊是每天下課後，登錄遊戲，詢問對方三次元的事，問她吃了什麼，有什麼課程，還有什麼安排。
對方倒也老實，有什麼說什麼，而且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把自己暴露無遺。
就比如她早上出操，雖然將要畢業的學生，幾乎都不會出去和低年級的一起訓練，可是她還是堅持，倒不是她有多勤奮，而是她多年習慣。
以前在宮家，就有規矩，每天早起哪怕不做事，也要鍛鍊訓練，這已經是刻在骨子裏的事。
之後早餐她會喝粥，喫兩個包子，倒不是她口味如此，就是這東西便宜。
她從小就過的拘謹，更何況上學她還沒有經濟能力，所以生活中能節省的地方，她是絕對不會多用一毛錢。
要問她今天穿的是什麼意思，那就更簡單了，不用她說，他都能猜得到，是她學校發的校服，或者是學院給的運動裝。
別的女孩一年四季都會穿不一樣的衣服，而她不一樣，她是一年只有四套，都是學校發的，倒也不是沒有衣服，而是她的思維邏輯就是這樣，在學校穿校服。
江謹越是瞭解她，心裏越是氣悶。
也不知道在現實中，她找了怎麼樣的男人。
聽見她乖巧的聲音，他越想越心癢，就想逗她。
問她，“小喵，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小喵；“……？”
江謹不想看那些沒有感情的文字，帶有幾分命令，“和我開語音說吧，打字麻煩。”
小喵；“好哦，稍等一會。”
至於稍等一會要做什麼，江謹心知肚明，也不會戳穿。
這場遊戲，她想玩，那他就陪一會。
可以聽見她那邊的聲音，他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現實中，你的取向，是男人還是女人？”
她不說話，江謹揚起脣角，又問，“你不知道嗎？”
“不，不知道。”安錦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奇怪的問題，可是她沒有談過呀，若是按照正常的情況，她應該是喜歡男人吧？
可是她現在的性別身份，是男。
“這種重要的問題，你竟然不知道。”江謹板着臉說，然後又露出一份要幫她的好心模樣，對她說，“你要是願意，我倒是可以幫你測試一下。”
“這種事情，還可以測試嗎？”安錦詫異。
她是學醫的，知道有些人性別和大衆不一樣，但這可能不是生理上的病，有些是心理障礙，有些是天生就是這樣的，基因遺傳的，無法更改的。
“當然可以測試，考試爲什麼設置選測題，就是讓你知道，在衆多答案中挑選，你要經過推算才能得知答案，而不是天生就能知道，不是嗎？”
安錦思索，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詢問，“要怎麼測試？”
江謹繼續忽悠，“你要知道錯誤答案，才能知道正確答案，所以你要親自去嘗試測試，你要親自進入戀愛模式，若是你討厭那種感覺，那就表示你才能知道自己對哪一種性別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也可以這麼理解，當然你也可以找人模擬，正好我有時間，我們每天又打遊戲，我倒是願意幫你，可以幫你通過這個測試，就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安錦童理解他的意思，是要和自己談戀愛，她懵了幾秒。
和江謹談戀愛嗎？
心跳失衡，臉頰和耳朵都燒了起來。
許久沒有得到迴應，江謹以爲她的沉默是拒絕，語氣不太好的說；“要是介意就算了，你周圍有什麼人，會成爲你談戀愛的參開對象？”
“不，沒有。”安錦着急的說，怕自己解釋不清，她又說；“沒有別人可以成爲參考對象，江謹，你，會喜歡，喜歡男生嗎？”
江謹心想，喜歡男生算什麼，只要你老實交代你當初把我拉黑，我喜歡你都行。
“……”這個念頭冒出來，江謹頓住，臉色變得複雜。
頓了幾秒，他有些不耐煩，“不想我幫忙就算了，我還有事，先下了。”
關掉手機遊戲，他把手機丟到一旁，拿起自己比賽的題目，看了好幾遍都沒看明白，腦海完全沒有解題思路，只有安錦的模樣，他有些抓狂。
換了眼鏡，他出去找江恆打球。
江恆察覺哥哥的情緒不對勁，擔憂的詢問，“哥，是身體不舒服嗎？”
江謹擦着身上的熱汗，看了眼弟弟，點頭承認，“嗯，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務室。”
江謹甩開弟弟的手，“醫務室治不了的情況，我這不是身上難受，是心裏不爽快。”
江恆再次打量哥哥全身，確定沒有受傷的地方，還有他眼睛沒有異常，試探的詢問，“是安錦又惹你生氣了？”
江謹沒回答，拿起籃球拋向籃球筐，哐噹一聲，進球了。
江恆肯定了，就是安錦又惹他哥不痛快了。
“哥，何必和一個忘恩負義人浪費時間呢，縱然她找到男朋友，但這麼多年的交情，她說斷就斷，就是養的一隻白眼狼。”
江恆之前是支持哥哥和安錦的，雖然安錦在宮家做女傭，身份低了一些，但她很乖，最重要是哥哥喜歡。
可讓他沒預料到是，安錦會主動和他哥斷聯繫，還真以爲他哥脾氣好就好欺負嗎？
江謹看着弟弟，說；“我沒恨她，也沒厭煩她，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江恆愣怔，所以哥哥的意思，是非常喜歡她嗎？
他思量了幾秒，再次詢問，“哥，你的意思是，想和她進一步發展嗎？”
江謹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也就沒有回答，繼續拍着球，球落地又的彈回到他手裏，像是他的心情，一時高一時低。
而這份起伏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和安錦的態度很有很大關係。
這種失控的感覺，很糟糕。
原本是想打球散心的，和江恆聊了幾句，回想江恆拋給自己的問題，他心裏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