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禮堂,走上舞臺尾端,此時從前舞臺最中央,白色頭紗落在她頭上,臺上主持人說話,歡迎新娘,挽着父親的手臂走來。
音樂響起,臺下都安靜的望着舞臺,要說這孩子的基因是遺傳父母,這江璟辰哪怕是快要五十歲,可是那顏值沒掉線,也難怪江瑞長得會如此漂亮。
主持人發話,請江先生領着新娘往前走,之後把新娘交給新郎,請問江先生,作爲父親有什麼想說的?
江璟辰握住女兒的手,另隻手拿着話筒,詢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我帶女兒回家,不嫁了。”
江瑞一呆,瞪圓雙眼瞧着父親,搶走話筒,“來不及了,爸爸,要嫁的。”
江璟辰瞧着女兒,露出無奈,“霍棄,只有一個要求,別騙她。未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只要你坦誠。”
霍棄拿着話筒,“我記住了,爸爸。”
江璟辰再看女兒,把她的手交到霍棄的手裏,“小瑞,以後,爸爸是你的後盾,無論在哪,無論何時,都能召喚爸爸。”
江瑞本來覺得這麼喜慶的時候,應該笑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爸爸這麼說,她難以剋制的哭起來。
眼淚像是失了控的綵帶,到處飄,她擦了一次,還是止不住。
她仰頭看天,“爸爸,”
江璟辰輕輕拍了一下她腦袋,也是剋制情緒,紅着眼眶轉身。
雖然早知道女兒會嫁出去,但沒想到會這麼早,掌上明珠嫁出去,以後會成立自己的小家。
江瑞看爸爸轉身走了,情緒再也剋制不住,哭着又喊了一聲,“爸爸。”
江璟辰沒轉身,人生就是這麼一場場接力賽,父親養育她,她長大成人,要尋找自己的生活,作爲父親,也只能送她到這裏。
“瑞瑞,我在這裏。”霍棄拉住未婚妻,給她擦眼淚。
江瑞也想止住眼淚的,畢竟在這種場合,哭的太難看也丟臉。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我們以後會住京都市,我們一家人還是不分開。”霍棄輕聲安慰她。
江瑞抽了抽鼻子,情緒緩了過來,“我是不是丟臉了?”
“沒有,你給我長臉了。”霍棄笑着親了她一下,臺下一陣鬨笑,說新郎和新娘感情真好。
主持人也說了幾句笑話,緩和氣氛,隨後按照儀式,兩人交換戒指,邀請父母上臺要給改口費,最後兩人要喝了交杯酒。
霍棄說最後,他準備了一個小節目給他的小公主。
江瑞疑惑,灼灼的盯着他,不會是表演才藝吧?
霍棄對上她的目光,搖了搖頭,指着他背後的大屏幕,“有一些記憶,想告訴你。”
大屏幕出現幾張江瑞小時候的照片,可可愛愛,玉雪可愛,在她三歲那張照片後,出現一段視頻。
裏面是小小的霍棄,指着手裏的一顆牙,對着鏡頭說;“這是妹妹掉的第一顆牙,牙齒掉了,她說話順暢好多。”
鏡頭一轉,霍棄指着前面是穿着粉色紗裙的小女孩,說;“小瑞上幼兒園,剛開始有點不願意去,我說陪她去玩,她才願意去。”
七歲的照片,江瑞手裏拿着獎盃,鏡頭前霍棄指着獎盃,“妹妹拿了美術比賽的冠軍,超級厲害。她有一顆細膩的心思,對色彩把控超乎了常人。但是妹妹跑去跟着他哥哥學舞蹈,說將來要想哥哥一樣厲害,在舞臺上跳舞。”
九歲,又是江瑞拿着獎盃的照片,鏡頭裏的霍棄說;“妹妹和江時參加舞蹈比賽,雖然受了傷,但是很高興他們贏了,拿了獎盃。她說哥哥很厲害,但是她覺得跳舞好累,而且她發現畫畫更有意思,還想繼續學畫畫,我要去幫妹妹挑選畫畫顏料。”
十二歲,是江瑞站在舞臺上拉小提琴的照片,鏡頭裏的霍棄說話有些變聲,聲音有些沙啞。
“看裏裏拉琴,妹妹感興趣,去學了兩條,堅持要學,她拉琴的時候,是最美的小仙女,去參加比賽還拿了獎,她很聰明的,就是太膽小,上臺的時候,手抖的厲害,我要幫她抓住,她纔不抖。”
十五歲,是江瑞站在學校頒獎舞臺上的照片,鏡頭前的霍棄變得俊朗,聲音低沉。
“我妹妹又參加比賽,獲獎了,還挺權威,她的老師都爲她高興,讓她拿着獎盃在全校面前展示,她說害怕,我特意從大學過來陪她,看她站在那裏,迎着陽光,會發光。
妹妹長高了,也長大了,不過笑起來依舊可愛。”
十七歲歲,是江瑞委屈巴巴的拿着一張信封,鏡頭裏霍棄,逐漸成熟,對着鏡頭說;“妹妹收到情書,我要幫她看,她不讓,直接丟了。
說年紀小,不早戀,但是第二天我又在她書包裏發現了巧克力。
不過妹妹不喜歡喫巧克力,夏天到了,我可以給她買西瓜,她喜歡的我都知道。”
那傲嬌的語氣,逗得在場所有人都笑了。
十八歲的照片,是江瑞捧着一束向日葵對着鏡頭笑,鏡頭裏穿着西裝的霍棄,說;“小瑞成年了,我想把最好的給她,但是我好像也沒什麼好東西,唯一我能掌控的,只有我自己。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若是不喜歡,那我在努力一些。
小瑞,遇見你,我眼裏容不下別人,怎麼辦呢,苦惱。”
十九歲照片,是江瑞穿着紗裙,坐在畫室旁,對着鏡頭笑。
視頻中,窗外還有爆竹聲,應該是過年的時候,霍棄拿着一張照片說;“這位,叫江瑞,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以後會是我的未婚妻,妻子,孩子的母親,如果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
我們會在一起,一起經歷每年的四季變換,日出到日落,怎麼辦,因爲有你,瑞瑞,我對未來有好多想象,以後我要帶着你去實現那些想象,把我做過的夢都告訴你,等你,二十歲的瑞瑞。”
然後大屏幕上,不斷閃現,一張張江瑞長得的照片,從一歲到她十八歲。
就好像從這張大屏幕上,能看見她的成長和明亮而又簡單的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