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的脾氣是軟,在班上誰借她的顏料,她都不會拒絕,把她的東西拿走,她都不好意思去要。”
學的美術很費錢,平時買顏料就是不少的支出,江瑞從小用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出來,自然是最好的。
班上有人看她用好東西,時不時的借一點,借一點倒也還好,同學之間,但有些人就是臉皮厚,借了不還,似乎還理所當然的覺得她能用好的東西,也不缺那點。
孔友友就是看她這樣,纔會出口幫她,兩人才成了朋友。
江瑞心虛,“我,我也拒絕了,但是他們一直想要,我覺得不給不好。”
孔友友笑着喝了一杯水,沒說話。
霍棄看了眼自己女朋友,摸了摸她腦袋,從小被家裏人保護的太好,再說性子軟,又說不出拒絕別人的話。
她這樣子,確實是容易被人欺負。
霍棄說;“給一點沒事,但是你的東西,你要拿回來。”
江瑞苦惱,“我問了那同學,但是她說沒帶,下次給我。”
孔友友又笑了一聲,繼續喝水。
霍棄也笑出聲,“嗯,那你上課,你也別帶,然後讓那同學還給你。”
江瑞質疑,“這樣可以嗎?”
孔友友幫忙說;“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嗯,那我試一試。”江瑞說完,也有些懊惱,“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
霍棄安撫的拍着她的後背,“拒絕,也是你成長的一個階段,慢慢嘗試去做一些改變。”
江瑞乖巧的點頭。
霍棄又問,“顏料還缺嗎?紙張呢,還有彩鉛?我給你買點。”
“不缺的,這些我爸爸會定時讓人給我送。”江瑞想了想,又說,“霍棄,這樣,我是不是還是依賴父母,沒有自己獨立成長?”
“成長,是人格上的,經濟不是決定因素。你若不讓你父母送這些,他們也會擔心你,”霍棄輕聲安慰她。
“你可以想一想別的方式,比如做一些課題,或者項目,去獨立完成一件事,遇到困難,在困難中反思,這樣纔有進步。”
江瑞思索,覺得自己可以去嘗試做一些事。
孔友友聽着兩人聊天,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霍棄。
看着高大,面容冷峻,但對人卻是挺暖的。
孔友友笑着說;“別說我佔你便宜,你的顏料確實是好用,我不介意你分享一點給我的。”
江瑞被逗笑,“好呀,我們是朋友,你若是少了,可以和我說。”
霍棄看了眼孔友友,還是提醒小女朋友,“說話要留餘地,你要說在你還有的情況下,可以分享給朋友。”
江瑞看着他討好的笑,在對孔友友說;“在我有的情況下,我分享給你,OK!”
孔友友哎呦一聲,“你們這樣秀恩愛就過分了。”
喫飯的時候,霍棄也在觀察孔友友,從言談舉止和聊天內容,再看她穿着打扮和外貌,猜出她應該也是一個衣食無憂的富二代。
但性格要強一些,比江瑞的獨立性要好。
想想也是,江瑞雖然脾氣好,很容易相處,但她生活條件太過優越,一般不同頻的女生,聊不到一起去。
就像傅絨,她從小經濟就獨立,見多識廣,也有自己的事業心,兩人交流也有同頻的話題。
晚餐結束,孔友友回學校,她住校。
江瑞和霍棄散步回公寓,隨意的聊着日常的話題,霍棄幾次想去牽她的手,卻被她害羞的躲開。
以前兩人沒戳破那張窗戶紙,霍棄想牽她的手,江瑞不會多想,態度隨意。
可如今兩人確定關係,她反而是變得拘謹,容易害羞了。
霍棄瞧着小女朋友,笑了一聲,雙手插兜。
江瑞聽他忽而笑了,迷茫的看他,“你笑什麼?”
“不知道,看見你,高興就笑了。”
江瑞哦了一聲,低頭也笑了。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長,江瑞跳動,去踩他的影子。
霍棄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一眼,沒說話,也踩了一下她的影子。
江瑞跑起來不讓他踩,霍棄腿長,幾步追上她,踩了兩腳,還得意對她揚眉,江瑞不服氣,轉身也要踩回來。
明明是兩個成牛的大人,玩着這種三歲小孩的幼稚也覺得開心。
霍棄都覺得自己都被他傳染,自己變傻了。
戀愛,果然會讓人智商掉線。
到最後霍棄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懷裏,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下。
兩人長長地影子重疊。
旁邊樹木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樹葉晃動,卻不及江瑞的心臟跳得厲害。
她臉頰緋紅,黑玉一般的眸子,溼漉漉的望着他,惹人愛憐。
他情難自禁,再次吻了她的眼角,“瑞瑞,別看我。”
“不看你,我看誰?”
霍棄低聲說;“你看的我心都亂了。”
江瑞聽他這話,把手摁在他心臟的位置,果然跳的很快。
砰,砰,砰。
原來,成熟沉穩的霍棄,也會心跳亂的時候,她趴在他懷裏笑。
霍棄不知道她笑什麼,也跟着笑了一聲,牽着她的手,帶她回去。
兩人黏在一起,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半月會,霍棄出差幾天,江瑞下課的時候,沒有看見他,心中失落,喫東西都沒食慾。
孔友友坐在她身邊,“不過是出差幾天,你要剋制呀,瑞瑞。”
“唔,就是習慣他在身邊,突然他不在,就有點不自在。”
孔友友搖頭,“談戀愛有毒。”
這點江瑞認同,皺着臉說;“是呢,會讓人上癮。”
“……請停止散發戀愛的腐臭味,現在最重要喫飽去學習。”
江瑞嘆氣,晚餐結束,兩人要去學校繼續畫畫。
剛到教室看有不少人,江瑞檢查畫具,發現少了兩根筆,還有兩罐顏料,她疑惑的詢問了一聲,“誰拿了我的筆?”
那是新的筆,她自己都沒用。
“我拿了,江瑞,我的筆壞了,借你的用你一下,用好了就要還給你。”
江瑞皺着眉頭,“可是,我還也需要用。”
“你舊的不是還挺能用嗎?”女同學笑着說。
江瑞咬脣,她就是舊的筆不好用,纔會拿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