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捂着臉，想要躲起來，像是一隻烏龜想縮進殼裏，他忽而被逗笑，把安全帶扣上，轉身去駕駛位。
一路上，小丫頭好一會才從殼裏出來，看了他一眼，又縮了進去，他舔着脣，欣賞着她的嬌憨。
到了公寓樓下，霍棄停車，也不出聲，安靜的看向旁邊的小丫頭。
江瑞被他盯得扛不住，想要打開車門下去，卻發現怎麼都打不開，車門被鎖上了。
無處可逃，她只能面對。
她潤了潤嗓子，“大哥，我，我之前，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霍棄應聲點頭，“我知道你是入戲太深，我不怪你。”
“是，是我入戲太深了，大哥，那個，你，打開車門，我要回去了。”
霍棄聽着小丫頭委屈巴巴的聲音，更不會開門，忽而低頭看她。
“小瑞，”
“嗯？”江瑞往旁邊挪動，和他保持，但是聞見他身上略帶酒氣，她感覺自己又醉了，大腦暈乎乎的。
“會害怕我嗎？”
“當然不會，你是我大哥，我，我把你當做親哥哥的。”江瑞的聲音越來越小，是有幾分心虛的。
但她還搞不清楚，她莫名其妙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
只把他當做哥哥？
霍棄深邃的眼眸裏，有幾分受傷，他坐直了後背，手指敲擊着方向盤。
沉默的車內，讓人壓抑。
幾分鐘後，把車鎖開了。
“小瑞，下車吧。”
“唔。”江瑞下車，走到車外，她遲疑的叫了一聲大哥。
霍棄說了一句，“早點休息，我該走了。”
“大哥，你，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江瑞不安。
“沒有，小瑞，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個難題，我和那位萬總只想合作，不想有其他關係。你上樓休息，有時間我們再聊。”
霍棄拉上車窗，啓動車，很快離開。
江瑞張了張嘴，還想叫他，可他已經走了。
她不安的抓着手，是自己說錯話了？
上樓洗漱後，她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發呆。
好一會她爸爸打來視頻，她和父母聊了一會，起身去睡覺。
可是躺在牀上，她卻翻來覆去，一時想到自己會突然去親霍棄，她害羞捂住臉，可是想到霍棄離開時，那冷漠的臉色，她心臟上像是壓着一塊石頭，呼吸不暢。
好煩呀！
第二天，江瑞起牀，等了一會沒有等到霍棄過來，她給他發消息，詢問他還來不來。
霍棄回消息說，不來了，他有工作。
“……”江瑞氣餒，收起手機，下樓買早餐。
去上學的時候，她在反思，她說錯了什麼話，要不要給他道歉？
傍晚放學，江瑞走出教學樓，也沒有看見霍棄，她站在花團旁邊。
肯定是她說錯話了。
一個人吃了晚餐，她去圖書館看書，可是書本打開，她卻一個字都看不懂了。
滿腦子都是霍棄。
他爲什麼不理她了？
她給她哥發消息，問他做什麼，江時回消息。
江瑞又不敢把自己和霍棄的事告訴他，“畫畫沒靈感，就想找你聊天，哥，你學校裏，是不是有人經常和你表白？”
江時；“有，但和我沒關係，我又不參與她們的臆想，憑什麼有人表白，就要我接受？是有人和你表白了嗎？”
“不是，就是無聊和你聊聊而已。”
江瑞嘆氣，想着她和霍棄，不是誰和誰的臆想，而是從小相處，她就依賴他。
突然他對自己有點冷淡，她很不適應，也很不高興。
“那你還想聊什麼？我可以做你的樹洞。”
“哥，你平時會想我嗎？”
“……江瑞，我是你哥，當然會想你，你不想我，會給我發消息？”江時納悶，這丫頭今天是抽什麼風？
難道是真的談戀愛了？
“小瑞，你在想念誰？”
“……”江瑞不敢再說話，可是不說話，她哥那麼聰明，肯定會發現的。
她抓着耳朵，有些抓狂，“我在想哥哥呀，這不是擔心，你不想我嘛。”
“矯情。”江時罵她。
“唔，我哥哥這麼帥，這麼優秀，這麼聰明，我想念一下不丟人，是吧，哥哥？”
江時被都逗笑，“是不是有事求我？”
“不是，就是單純的進行兄妹之間的交流，哥哥，你忙吧，我要看書了。”
放下手機，她無聊的翻了翻書，也搞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患得患失，像是有病！
又過了兩天，霍棄還是沒來找她，江瑞有些焦躁，給他打電話，他會接聽，但一句話都不會主動說。
就像是要晾着她。
江瑞難受，“大哥，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小瑞，我沒生氣，你說的很對，我是你大哥，你把我當哥哥，我把你當妹妹。
你幫我一下，下次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幫你，這就是兄妹感情。”
“不，不是這樣的。”江瑞委屈的哭起來，“大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們都還小，現在我們長大了，小瑞，長大後很多事都會發生改變，你能明白嗎？”霍棄的語氣很冷靜。
江瑞聽着他再說一個平常不過的道理，可是她卻覺得，他是打了自己一巴掌。
“大哥，我沒變，你也不變好不好？”
霍棄嘆氣，“小瑞，我要工作了。”
江瑞哽咽的剋制情緒，“大哥，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你以前，”
“小瑞，我說，我現在要工作，未來，不僅也會要工作，還會有其他人蔘與我們的世界。
你會找一個你喜歡的男朋友，有你們的話題，而我只是一個兄長。”
“……”
江瑞忍無可忍，掛斷了電話。
明明他說的都是對，可是她無法接受。
她沒想過找男朋友，也不僅僅把他當做兄長。
既然他冷卻他們關係，那就冷着，江瑞賭氣的想。
一天，兩天，一週，他們都沒有再聯繫彼此。
像是一場暗戰，看誰心裏先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