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飄忽的眼神,盯着手腕上的一塊玉,是小魚的形狀。
這塊玉他忘了是誰給他的,也忘了是什麼時候戴在手腕上的,這些年跟着他,不知道染了多少次血,也不知道丟了多少次,但他就有一股執念。
覺得這塊玉很重要。
他試探的詢問過他父親,但他父親不僅不知道這塊玉的來歷,還反問他爲什麼要帶這塊玉。
所以,他做了旗的老大後,就給自己起名叫,玉。
……
第二天,符斐然和安迪下樓喫早餐。
桌上餐桌,符斐然沒有看見韓真,詢問段森,“段森,真真管家去哪了?”
段森看了眼家主,才說;“真真管家有些不舒服,還在休息,我來做她的工作,符小姐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者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訴我。”
“真真管家怎麼不舒服,她不要緊吧?”符斐然一臉擔憂,似乎和她很熟的樣子。
段森看她演戲,客氣的笑着搖頭,“不要緊的。”
符斐然笑着說;“等會我去瞧瞧她。”
安迪瞧着段森,什麼情況,韓真又生病了?
段森對上他的目光,欲言又止,最後不知該如何解釋,就沒有再說。
安迪蹙眉,看了眼韓真的房間。
用過早餐,他出去工作,上車的時候,還沒見到韓真,他給段森發消息,詢問韓真的情況。
段森解釋;“真真很好,她沒有生病,她說不想見你,要和你保持距離。”
“……”安迪氣笑。
保持距離?
昨晚是誰,摁着他親的?
可這樣的話,明明是他警告她,當她真的這麼做,他心裏又不爽了。
到了公司,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能拿下格斯特家族,是拿捏住格斯特家主經濟大權,就是公司的管理權。
至於怎麼拿下的,他父親用了不少心思。
他雖然拿到了管理權,但也還是危機重重,四面埋伏,只要他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跌落下來,所以他做事也格外的謹慎。
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時不時地走神,腦海裏浮現出昨晚,韓真哭泣的樣子。
他擰着眉頭,盯着手裏的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又煩又燥,他惱火的丟開文件。
這個小祖宗可真是夠厲害,不見她,還能在他腦海裏折騰。
忽而,襲來一股刺痛,撕扯着頭皮神經,他揉着額頭,打開藥瓶,吃了一粒藥。
一粒藥不夠,他像是不怕死的,又吃了一粒。
藥瓶裏最後兩粒藥,在晃動的時候,發出叮叮的清脆響聲。
對他來說,像是催命符。
這是他父親給他準備一年半的藥,可是還不到三個月,這瓶藥就被他喫完了。
他用手臂擋住眼睛,黑暗中,痛感像是一張網,緊緊把他裹住,窒息感讓他無處掙扎。
也許下一秒,他會沉溺在黑暗中,再也見不到光。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他聽見敲門聲,他才緩緩睜開一隻眼。
是助理,來稟報,“安迪先生,韓雲先生,想見你。”
安迪搖頭,“不見。”
但是他還是不見。
砰!
“現在可不是你不想見,就不見的,安迪先生!”韓雲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滿身殺氣的走了進來。
安迪側目看他,冷着臉說;“韓雲先生,有何貴幹?”
“你明知故問,我妹妹呢?”
“韓真小姐,很好,請不要擔心。”
“安迪,你別裝傻,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妹妹?”韓雲質問。
安迪沉默的看他,過了幾秒,“韓雲先生,你應該清楚的,我和你韓家無冤仇,我的目標是江璟辰和宮家,你若是不參與進來,你的妹妹,自然就安全。”
韓真在他手裏,就是一個讓韓雲不要輕舉妄動的籌碼。
韓雲質疑,詢問,“你的目標是宮家,你要和你哥哥爲敵?安迪,你瘋了嗎?”
“呵,是哥哥,或者姐姐,是湯星星造的孽,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安迪不能理解,他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來質問自己。
他不欠他們,而是他們欠他的!
“安迪,你到底在說什麼,湯女士沒有做錯什麼事,她這輩子已經夠可憐,被人算計,失去記憶,生下你,這些年你失蹤,她心心念念都是要找回你,你,”
“什麼我失蹤,我什麼時候失蹤過?韓雲先生,瘋的人,是你!”安迪反問。
“……”韓雲愣住,他不記得自己失蹤,或者說他不覺得自己這些年是被綁架。
江璟辰分析的沒錯,有人給他洗腦了。
要不然,現在的安迪,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不放過我妹妹,那麼,你告訴我,江璟辰的女兒,還有一個小少年在哪裏?”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韓雲冷笑,“安迪,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你現在能安穩的坐在這裏,是我們留給你機會,你若是遲遲不把他們交出門,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悉聽尊便。”
安迪不在意,又說,“我若是出了事,你猜那個小女孩,還有你妹妹,會變成屍體,還是平安的回到你們身邊?”
“……”韓雲磨牙,“你這種威脅的手段,很無恥,別以爲我沒有手段教訓你。”
安迪側頭,對他挑釁的揚眉。
那意思是,別墨跡,有手段就用出來。
韓雲冷笑,“安迪,若是你想起以前的事,你一定會後悔!”
“以前的不重要,韓雲先生,我們應該活在當下。”安迪反諷。
韓雲深呼吸,豎起三根手指。
“我再給你三天,再過三天,你若是還不把我妹妹歸還回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安迪看他走遠,揉着眉心,繼續看文件。
助理擔憂的詢問;“安迪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你出去。”
助理遲疑,“安迪先生,韓家和江璟辰那邊,給我們的壓力很大,本來我們新接手這些工作,很多麻煩就沒處理完,如今算是四面楚歌。”
安迪不知道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他突兀的笑了一聲。
“四面楚歌,楚霸王最終死了,你說,我會死嗎?”
助理聽他說這話,頓時頭皮發麻,背後也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