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處理不好,這戰家人不會善罷甘休。
湯尊沒耐心和他們吵,直接說;“戰優優嫁給我,是我的人,我們要去哪裏,尊重你們才說一句,你們同不同意,並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湯尊,你這是什麼態度,還真的以爲自己做了宮家的家主,就可以囂張嗎?”戰易不悅的呵斥。
“這不是囂張,而是實話實說,戰優優產生幻覺,她的病情需要治療,你們說要陪她,可是你們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彭雪漲紅了臉,“我們怎麼不關心優優,我們有時間就過來的,她不搭理我們,我們也無奈。她依賴你,你多花點時間陪她,這是你做她丈夫的責任!
湯尊,這纔多久不見,你對我們就這個態度,以後豈不是要翻天,我們更不能讓優優跟你走!”
湯尊沉默的看他們,沒有在說話。
湯貝貝試圖緩和一下氣氛,卻被江璟辰攔住。
戰優優緩緩地放下筷子,疑惑的看向湯尊,“很生氣嗎?”
湯尊捏緊筷子,和女人對視。
此時,她不是他的小優。
“生氣倒不至於,你剛纔聽懂我們的討論嗎?”
戰優優點頭,“明白了,他們不想我跟你離開。”
“你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重要嗎?”戰優優疑惑。
“當然重要!”湯尊強調,“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唔,那就別吵了,這種事有什麼好吵的,我跟你走。”
“優優,你,”彭雪着急的勸說,“你去陌生的地方,會不習慣,還有萬一有人欺負你,這可怎麼辦?”
戰優優反問,“我在你們身邊,就沒有受過欺負嗎?別現在裝的好心的樣子。”
“……這,”彭雪驚愕的看她,受傷的紅了眼眶。
戰優優又說;“帶我離開戰家的人是湯尊,他纔是對我最好的人,你們站在什麼立場替我做主,真是可笑。”
“優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我們當初,也不知情,心裏很愧疚,”戰易聲音哽咽,女兒遭受那種待遇,也是很難受的。
戰優優面無表情的看他,“抱歉,我不該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說話,就不會惹你們生氣。”
“……”戰易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她這話太狠,像是鋼刀,割肉剔骨。
沒有父母不疼愛自己女兒,可是不是每一個父母,都用恰當的方式來對待兒女,那就是一個不確定的事。
湯尊聽着戰優優說這些,心裏也挺不好受的,他試探的伸手,觸碰她的腦袋。
戰優優下意識避開,側頭看他,目光帶着疑惑。
“不用這種方式來安慰我,我又不是真的傻,摸摸頭就能變得乖順聽話,怎麼,很討厭現在的我嗎?”
“不會,現在的你,很有個性。”湯尊難得誇讚。
戰優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希望現在的我,不會讓你厭煩,不過,你若是不樂意見我,可以和我說離婚,畢竟你還年輕,沒必要和一個精神病待在一起。”
“戰優優,不許這麼說!”湯尊不悅的擰着眉頭,“你怎麼會這種想法?”
戰優優諷刺的扯脣,“我們結婚的時候,這是戰硯對你的警告,你還一直記着,也是爲難你。”
“戰優優,你,”湯尊心裏難受,這樣尖銳的戰優優,是他沒接觸過的,他很不適應。
她緩緩起身,退後兩步,把餐桌椅放好,動作優雅又從容。
“你們慢慢喫,等你們討論有了結果,通知我一聲,至於我的想法,呵,”
這一聲嘲諷的呵,讓幾人變了臉色。
湯尊起身,跟着她往外走,“戰優優,你要去哪?”
“隨便走走,沒必要緊張。”戰優優隨意的說。
看兩人走出去,戰易和彭雪驚愕的站起來,“優優,她怎麼變成這樣?”
之前他們是聽說,戰優優精神狀態不好,偶爾會變得奇怪,可也沒有出現其他異常,這還是他們真正第一次接觸有變化後的戰優優。
湯貝貝安撫的解釋,“她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就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偶爾也會說話犀利,像是進入了叛逆期,但不會是產生痛苦,只是現在的她,似乎有些情緒隔離,淡漠了一些。”
彭雪反思,“是我說了湯尊,她不高興,纔會發脾氣嗎?”
湯貝貝可不敢接話,因爲承認,就會得罪人。
戰易嘆氣,他們對女兒好,可好像用錯了方式,把她惹毛了。
別墅外,湯尊跟着戰優優上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人羣特別多一個廣場。
她坐在廣場中央,既不躲避來往的人羣,也不害怕,時不時在她身邊經過陌生人。
一言不發,望着來往來往的人們。
湯尊安靜的坐在她身邊,怪異的盯着她。
半個小時後,他才詢問,“口渴嗎?我去買水。”
戰優優沒出聲,就盯着一個孩子出神。
湯尊等了一會,自己起身去買水,回來後就看她走到那個玩滑板摔倒的孩子面前。
她把孩子扶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孩子忽而哭起來,抱着滑板,去找自己父母。
那孩子的父母,氣沖沖的走到戰優優面前,冷着臉教訓她,若是再說嚇唬他們孩子,就別怪他們不客氣的教訓她。
湯尊快不過去,想要阻攔,可戰優優滿臉疑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反而詢問那對父母;“孩子摔倒了,爲什麼他有父母,卻不扶他,我這話有什麼錯?”
孩子父親說;“他玩滑輪,摔倒是很正常的事,再爬起來就行了,你怎麼能對孩子說,他父母不愛他呢?
我很愛我的孩子,只是孩子玩遊戲,需要他自己獨立完成,還有獨自練習,才能成長。”
“獨自練習,才能成長?”
戰優優認真的思索這句話,然後陷入沉默。
湯尊趕緊過去對他們道歉,拉着戰優優坐下,詢問她怎麼了。
戰優優茫然的望着他,好一會又沉默的轉開視線去看別處。
湯尊緊張的把水遞給她,“戰優優,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和我聊。”
“嗯,我會的。”她的回答有些敷衍,讓湯尊煩躁。
他現在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兩人又坐了好久,湯尊試圖詢問她在看什麼,戰優優說,她不知道,但她想看。
“……”湯尊安慰自己,藝術家的想法,都是天馬行空,很有可能她在尋找靈感。
過了兩天,他的戰優優才喊他一聲寶哥哥,湯尊試圖再摸她腦袋的時候,她沒有躲避
湯尊心酸的抱着她,很想,很想,把她揉進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