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也喜歡跳舞,但是叔叔想讓堂哥經商,就讓他念了商學院,覺得他跳舞就是浪費時間。
堂哥放棄舞蹈後,一直支持他,鼓勵他練舞,還經常關注一些舞蹈比賽,陪他去參加。
他承載着堂哥的夢想,站上舞臺,贏了一個個冠軍。
堂兄弟兩人,比親兄弟更親的。
可沒想到,他遇見的女人,竟然把他當做堂哥,這是他自尊最大踐踏!
“傅津,我和方涵是大學同學,那個時候她年紀小,沒想到如今她變化如此大。
想起曾經的時光,我還挺懷念的,但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成爲你的女朋友,我和你,確實是有些像。也許是緣分,讓我們再次相遇。”
傅津冷笑,“你是來勸和的?”
傅志嘆氣,說;“傅津,你父母遭遇的這些,我真的也很難受,但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爲我而和你最愛的女人鬧翻,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你女朋友是方涵,若是我知道,我,”
傅津起身,踢了一下椅子,這在咖啡廳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但是他現在很生氣,顧不上那些禮節。
“傅志,別假惺惺在我面前演戲。當年你離開方涵,是你慫,迫於你父親的壓力妥協了,丟下她。
你以爲是方涵的初戀,當年她深愛着你,你不甘心,現在你覺得你自己可以了,就想讓方涵回到你身邊。
呵,來膈應我,讓我放棄方涵,虛情假意的,你演的不噁心嗎?
方涵和我睡過,你不介意,就去追呀,別再煩我。”
傅志聽他說和方涵睡過,臉色陰沉,但還是壓着怒氣,“傅津,你理智點!”
“你明知道方涵是我女朋友,你還抱她,你是我堂哥,你讓我怎麼理智?理智的看你們在一起嗎?”
傅津現在想起來那天,親眼看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一陣噁心。
傅志咬牙,“作爲朋友,多年不見,抱一下而已,你別這麼敏感。”
“這樣的話,你敢說,我可不敢信!”傅津望着自己堂哥,人無完人,他是,他堂哥也是。
他堂哥是個很會隱忍的人,從小就會隱藏自己情緒,他喜歡方涵,多方考慮,卻不得不放棄深愛他的方涵。
若是他傅津的父親沒有出事,他堂哥可能還是剋制隱忍的人,會做的很滴水不漏。
但如今他父親癱瘓在牀,堂哥接手了父親的職位,他纔不收斂的抱住方涵,想要追回方涵。
他也恨方涵的態度。
當她前男友抱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有推開,還哭了。
不想在搭理虛僞的堂哥,他付了錢,轉身離開咖啡廳。
但是走到餐廳外,他卻沒有任何胃口,散步回醫院,雖然醫院有護工照顧,但他還是想陪在母親身邊。
晚上,母親夜起,拍了拍牀旁邊的位置,好一會纔回神。
“小津,你爸爸呢?”
“爸爸在另一個病房呢,等爸爸病情穩定了,我就把他接過來,媽媽,你睡吧。”
傅母盯着兒子,忽而說;“小津,我剛纔看見你爸爸了。”
“……”傅津以爲母親是想念父親,笑着安慰,“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去爸爸的病房看他。”
“不是,是你爸爸剛纔問我,他要去出差,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去。
以前你爸爸出差,從來不會叫我一起的,我還說我就不去了,我要照顧小津呢。”
傅母坐了起來,“現在就帶我去吧,你爸爸要是去出差,要在出差之前再看看他,我才能睡得好。”
傅津遲疑,可是母親堅持,他去拿了輪椅過來,抱着母親上輪椅。
推着輪椅去了父親的病房。
傅楷出車禍後,雖然脫離了危險,但醫生說他身體數據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也就還在重症病房。
到了病房外,透過窗戶,看着病房裏的丈夫,傅母眼淚往下掉。
傅津想要安慰,卻勸不住。
因爲是深夜,傅津去找醫生,想進去看看他父親,但醫生說他父親現在需要休息,還是白天再來。
他無奈等白天,又安慰了好一會母親,才帶母親離開。
凌晨,傅津迷糊中,又聽見母親說話。
但他太困,沒有聽清母親說什麼,又迷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護士急匆匆來病房,說他父親出事了。
傅津猛然清醒,看母親還沒睡醒,他趕緊拉着護士出去。
“我父親怎麼了?”
護士說,凌晨四點幾分,他突然數據異常,醫生推着他去手術室急救,情況不樂觀,剛纔醫生下通知,讓家屬去見病房最後一面。
傅津慌不擇路,趕緊跑去病房,看見躺在病牀上的父親,因爲受傷,臉頰消瘦,眼神渾濁,看見他過來,亮了一點。
“小津,來。”
傅津到牀邊,忍住哭聲。
“爸爸,我在的。”
“照顧好你母親。”
“我會的,爸爸,我會的。”
傅楷虛弱的笑了笑,“我,我做了一些事,可能不太好,但我不後悔,以後,你要過得開心。”
“爸爸,你不,不能離開我。”傅津搖頭,他是最好的父親,是他最愛的親人。
傅楷又說;“我給你準備了一些資產,你,你好好的,去做,去做你想做的事,完成夢想,記得來告訴我一聲,我喜歡看你高興的樣子。”
傅楷氣息不穩,說幾個字就要停頓幾秒,抓緊自己兒子的手。
“爸爸,”
此時,病房的門打開。
是湯尊推着輪椅進來,宮羌坐在輪椅上,到了牀邊。
傅楷望着他,忽而就笑了,笑得很愉悅。
“我以爲,你不會來。”
“多年的朋友,你想見我,我還是會來的。”宮羌嘆氣。
“好,也好,你親自來了也好,以前的事,對不住。”
他在爲自己所做的事懺悔。
但是他還是說;“宮羌,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不後悔,真的,一旦都不悔,還很慶幸,若是有機會,我一定不會優柔寡斷,狠心點,讓你早點上路。”
當年宮羌還能活下來,是他猶豫,還有念着兩人多年的友情。
“都過去了,再說你也沒意義。”
宮羌並不是原諒他,但他都這樣了,再計較也沒意義。
傅楷望着兒子,讓先出去,他和他師傅說幾句話。
傅津不樂意,但父親最後的請求,他擦掉眼淚,還是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