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優優頭皮很脆弱,他沒有抓幾下,她就喊頭疼。
她以前因爲吃藥掉頭髮很嚴重,這就讓她意識裏覺得,洗了掉頭髮是不好的事,會讓她心裏焦慮不安。
現在頭髮長了不少,濃密黝黑,洗頭髮她還不喜歡用吹風機,聽着吹風機嗡嗡聲,她也害怕。
湯尊用毛巾把她頭髮擰乾,讓她抱着自己,他給她吹頭髮。
吹風機嗡嗡聲,一陣熱風吹到耳邊,她躲了躲,往他懷裏鑽。
“不舒服嗎?”
“有點癢。”
湯尊抓了抓她耳朵,關了吹風機,“時間還早,我帶你去外面吹風。”
“聽寶哥哥的。”
戰優優無所謂,他願意幫她吹頭髮,她也願意的,跟着他出去散步,她也不介意。
兩人牽着手下樓,湯尊詢問,家裏的剪刀在哪裏。
湯尊沒有具體詢問誰,在廚房的湯女士沒聽清,再問了一遍,然後宮羌就去打開抽屜,拿了剪刀遞給他。
湯尊看他一眼,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就讓戰優優坐下,他給她剪短頭髮。
她身體長了,頭髮長得也快,兩個月不見,就長了好多。
宮羌詢問;“你會剪頭髮嗎?”
湯尊想到戰珏給華諾剪頭髮,不就是把頭髮剪短一些,不是難事。
“剪頭髮,很簡單。”
他說這話咔嚓一刀下去,一截頭髮就掉下來。
“……”戰優優滿臉疑惑的拿着自己的頭髮,隨後有些開心,“要剃光頭嗎?”
“……”
湯尊輕咳一聲,態度慎重了幾分,下刀的少了一些頭髮。
宮羌突然說;“以前我也給你母親剪過頭髮,她劉海長得快,又沒錢,不好意思去理髮店,我就給她剪。”
湯尊詫異的看他一眼,沒有阻止,繼續給戰優優收拾。
他感覺最開始一刀有些草率,應該要長一些,方便紮起來的那種。
宮羌繼續說;“你母親的頭髮,和她人一樣,細軟的很,我剪的時候,小心翼翼,沒有剪好,她也不生氣。”
他回憶着二十年的畫面,有些懷念,又有些悲傷。
這些記憶,如今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似乎那曾是他一個人的二十年,而她是局外人。
在廚房的湯女士,聽見宮羌的話,看着他的背影,心裏複雜的回到廚房。
那些記憶,像是去世的人。
如今糊塗,記憶還經常出錯的女人,不再是當初他記憶裏的她。
湯尊捏着小丫頭的頭髮,她以前的髮質像是乾枯的稻草,不僅發叉,還乾燥的很,如今養的不錯。
就像是養的不錯的小動物,喫的不錯,皮毛也會越來越好。
湯貝貝下樓的時候,看見湯尊給戰優優剪頭髮,一臉嫌棄,忍不住吐槽,“哥,你這直男屬性也太強烈吧,怎麼能把頭髮弄成這樣?”
湯尊卻覺得自己審美很好,“這樣挺好看的,齊劉海,不會擋住她畫畫。”
戰優優是有一些劉海的,但是都被湯尊剪掉,短短的在額頭上,他還挺滿意,這樣露出她的眼睛眉毛,很好看。
湯貝貝嘴角抽搐,“人家劉海,是爲了顯臉小的,優優的臉雖然也小,但她屬於小圓臉,有點劉海還是好點的!”
這就不是湯尊這個直男的理解範圍,他就覺得的他的丫頭怎麼樣都好看,那短短的一點頭髮,還挺可愛的。
他還問戰優優,“這樣好看,對不對?”
戰優優沒鏡子,看都沒看自己的樣子,聽見他的詢問,就笑着點頭。
“寶哥哥說的對!”
“……你剪頭髮都不拿鏡子,哥,我真是……服你了,你就造作吧。”湯貝貝忍不住說。
湯尊聳肩,頭髮都剪了,反正他覺得是挺好看的。
他用梳子幫她梳理好,才帶戰優優去洗漱間的大鏡子前,查看她的新發型。
戰優優抓了抓自己額頭前短短的劉海,蹙着眉頭,“這是做什麼的?”
“可愛用的。”
“哦,那就留着吧,可愛好。”
“……”湯貝貝。
兩人牽着手,愉快的去散步了。
湯貝貝甩了甩自己的頭髮,也長了不少。
當初是她自己剪的,算不上好看,反正她自己聽你滿意的。
這兄妹兩,共同屬性,對於自己審美都有一些不爲人知的誤解。
宮羌看着桌上的剪刀,對湯貝貝招手,“貝貝,要我幫你剪頭髮嗎?”
湯貝貝見到他們直男的審美,“不必,你倒是還可以給安安和康康修修毛。”
“……”
宮羌有些委屈看向地上兩隻狗,兩隻狗也和他對視,嗚咽一聲,起身就蹭到湯貝貝身邊,像是躲難。
前兩天戰優優突發奇想,要在兩隻狗身上畫畫,安安活潑亂動,她沒畫好還不甘心,就去禍害康康。
康康倒也乖巧,趴在她腳邊,老老實實,讓她在他身上畫了幾隻兔子。
一隻金毛上,有幾隻栩栩如生的兔子,倒也是奇景,但那些顏料弄到狗毛很難洗掉。
安迪帶兩隻狗去寵物店,洗了好久都沒洗乾淨,寵物店老闆說要把那些毛剪掉,兩隻狗都不太願意,就讓那些兔子留在狗狗身上,反正狗狗的貓,換季自己脫落。
湯貝貝摸了摸它們的腦袋,看來也是不喜歡被修毛,笑着讓它們去別的地方玩。
宮羌看兩隻狗都嫌棄自己,尷尬的抽了抽嘴角。
湯貝貝看他無事可做,會有些孤寂,就說;“宮先生,自己找點事,比如去廚房幫什麼的。”
“你母親不讓我過去,說煙味太重。”
“那你還是找機會,湯女士不是什麼強勢的人,應該是還是有心結。”
宮羌看了眼廚房,點了點頭,“我明白她的心思。”
明白是一回事,要和她溝通又是另一回事。
湯女士,現在有些逃避他,這讓他也有些猶豫,所以一直在等。
……
湯尊等戰優優的頭髮吹乾,才帶她回別墅,湯女士也準備了夜宵。
戰優優喫着東西,指着不遠處籠子裏的兔子,說;“兔子肥了,寶哥哥,可以喫。”
湯尊嗆到,咳嗽兩聲,“你不是說,兔子可愛,怎麼還要喫?”
戰優優迷惑,“小兔子很可愛,可是更好喫。”
“……”
湯尊看她一直盯着兔子,很懷疑她把兔子養肥,就是爲了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