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學上,我是你孩子,但法律上,我們沒關係。”
“……”
湯星星瞪大眼睛,真的,真的是她的孩子。
難怪看他們雙眼的時候,她心裏總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可她就是想不起來。
她有些懊惱的拍着自己腦袋,“是我記憶不好,當年生了幾個都不清楚,我太糊塗了。”
湯尊看她毫不客氣的砸自己腦袋,冷硬的呵斥,“別裝可憐。”
湯星星停下動作,貪戀的望着他,揚起笑容,“老天真是厚待我,我竟然還有一個兒子。”
湯尊不悅的冷嗤,有些彆扭的轉開視線,“別認親,我和你不熟。”
湯星星噎住,但也不生氣,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捂住臉,遏制不住的嗚咽聲,從她掌心傳來,讓人挺心煩的。
湯貝貝看她額頭暴起青筋,有些無措,求救的看向江璟辰。
江璟辰沒說話,而是看向湯尊,是他把人惹哭了。
湯尊聽着女人的哭聲,頭皮發麻,他最怕處理這種事。
語氣煩躁,“你哭什麼,我也沒兇你。”
“不哭,我不哭。”
湯星星控制,趕緊拿紙巾擦眼淚,但情緒涌上來,她根本呢控制不住,又是笑,又是哭的。
他們都沒說話,就等着她哭了一會,情緒平靜下來,湯貝貝去倒了一杯水,遞給湯尊,讓她給湯女士。
湯尊哪裏知道,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把她惹的哭這麼久,面無表情把水杯遞給她。
湯星星趕緊接過,“謝謝,湯尊,你,你很好。”
湯貝貝和湯星星有幾分相似,認真看,湯尊和她,也是有幾分相似的。
“好些了嗎?”
“好,好了。”湯星星笑着喝了大半杯水,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湯尊。
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她欣喜的不知該怎麼表達。
察覺有別的女人,一直盯着湯尊,戰優優不高興了,抱住湯尊,小聲詢問;“寶哥哥,她是誰,一直盯着你,是要把你搶走嗎?”
“她,她是長輩,叫她湯女士,她不會搶走我。”
戰優優卻還是不安,目光戒備的盯着她,“你,你別看我的寶貝,他是小優的,小優是我。”
湯星星一愣,視線看向戰優優,疑惑的詢問;“她是?”
“我妻子,戰優優。”湯尊說。
湯星星展開溫柔的笑容,聲音沙啞,“優優,你好呀,你長得很好看,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湯星星是想誇獎她的,但她說完的後,察覺其他人表情都不太好,心中無措不安。
湯貝貝抿脣,也不知道要不要解釋。
戰優優是戰家人,戰家人基因擺在那裏,她肯定是不醜,但要說福氣,她卻不多。
她看向江璟辰,江璟辰讓她別說話,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
她扯了扯手腕,是一個玉鐲,原本是想送給戰優優做見面禮的,但是想到這是諾亞送的東西,她頓了幾秒,沒有把東西送出去。
“我,我,身無一物,等以後,以後我再送一份見面禮。”
戰優優說;“不要你的見面禮,你不要搶走寶哥哥。”
“不會,不會,寶哥哥是你的。”
湯星星聽她語氣如此執着,心中奇怪,但也不敢再多說。
湯星星心裏再次感謝上蒼,雖然奪走了她許多記憶,卻也可給了她很多饋贈。
晚餐,湯星星想幫忙,湯貝貝想着能讓她有點事也不是壞事,不僅能分散她的主意,也讓她大腦能活躍一些。
不過湯星星總是忘記事情,剛纔切了配菜,轉身又要去準備配菜,已經洗了一遍的東西,她不過喝了一杯水,忘了自己是不是洗過,又去洗了一遍。
湯貝貝看着她忙活,心裏挺不好受的。
她這種情況其實挺危險。
做了八個菜,衆人坐在餐桌上,開席的時候,戰珏拿了飲料來。
原本他是想拿酒來慶祝的,但是想到幾位女士都不喝酒,還是選擇了飲料。
這算是湯貝貝和湯尊和湯女士團聚,雖然還沒有認親,但還是一件高興的事。
但是端着飲料,湯星星看湯尊和湯貝貝沒有和自己碰杯的意思,她有些失落,還是笑着端起杯子,感謝他們能把她從那如牢籠的地方救出來。
江璟辰這才端起飲料,客氣和她碰了一下杯子。
湯星星有幾分感謝的看他一眼,喝了一口飲料,看着兒女,甜到她心裏。
衆人喫飯,江璟辰的手機震動,他看了眼,是安迪的電話。
江璟辰瞧了眼湯星星,拿着手機起身,去了陽臺才接聽電話。
“什麼事?”
“諾亞發現媽媽不見了,正在發瘋的尋找,他讓傭人叫我過去,應該是查到了什麼,你們把媽媽藏在哪裏了?”
“沒藏,就在戰珏的別墅裏。”
“你,在他的別墅裏,很快就會被我爸爸找到的!”安迪低吼。
“那怎麼辦?讓你母親躲躲藏藏的?你母親又不欠誰的,她也沒有做過十惡不赦的事,縱然是諾亞的妻子,他又憑什麼把她關起來呢?”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還是擔心,他會用一些,一些不太好的手段,逼着母親回去。”
江璟辰輕嘆,“安迪,我早就和你說過,做事小心點。你母親現在唯一的軟肋,是你。”
“……”
安迪噎住,掛了電話,再把通話記錄刪除,在看了眼前面帶路的傭人,蹙緊眉頭。
他怎麼說也是諾亞的親生兒子,他總不會喪心病狂拿自己去威脅母親吧?
到了小洋樓,安迪走到客廳,看見臉色蒼白的諾亞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鬱氣。
“您找我什麼事?”
“安迪,是你把你母親帶出去的?”
安迪恭恭敬敬的低頭,沒有說話。
“讓你說話,你竟然違抗我的命令,我說過你母親不可以離開這棟樓!”
十五歲的少年,有了幾分叛逆,聽見親生父親的呵斥,他惱怒的反駁。
“母親又不是寵物,爲什麼要在這裏被關一輩子?是我,把她帶出去,她到了年紀,想出去走走,不是錯。”
“安迪,你以爲長大了,就可以爲所欲爲嗎?”諾亞怒吼,還拿起一個茶杯砸向他。
安迪躲閃不及,茶杯砸到額頭。
茶杯落地摔碎,但他額頭卻留下一塊淤青。
他心驚的捂着額頭,他在諾亞的眼中,察覺到那份殺氣。
這個男人狠起來,可能不顧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