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你必須好好的!”
她不想他是因爲她而死,那她會愧疚一輩子!
她一直拒絕,賈森深吸一口氣,“現在,要把這具屍體處理掉!”
湯貝貝無措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屍體,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賈森爬過去,在尼爾的身上搜出一瓶藥。
又從自己口袋裏翻出一瓶藥。
湯貝貝聞着那藥刺鼻,“這是什麼?”
“毀屍滅跡的。”
賈森把藥一點點倒在尼爾身上,刺啦,刺啦……衣服被腐蝕,尼爾的皮膚也一點點潰爛,不過是幾分鐘,化成一灘血水。
“……!”
“尼爾要殺你,就會帶上這東西,讓人查不到你的蹤跡。但是他身體裏被植入了被追蹤的定位,如果不用這麼處理,他背後組織的人會查到我。”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賈森只能毀掉尼爾,要不然阻止調查,是他殺了尼爾,他也只有一個結果。
死!
過了十幾分鍾,江璟辰還沒有過來,卻還是一個陌生男人上樓。
湯貝貝警惕站起來,看那男人穿着黑色衛衣,戴着帽子,擋在賈森的面前。
“你想做什麼?”
“我找賈森,賈森,你沒事吧?”
男人急切跑過來,看見坐在地上毫無血色的臉色,嚇得趕緊過去。
“九號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小莫,回去。”
男人趕緊把他扶起來,轉頭看湯貝貝,雙眼瞪着她,“要不是你亂跑,九號哥哥肯定不會出事,臭女人!”
“……”
湯貝貝都懵了,這個男人就是之前跟蹤她的人。
看他稚氣的臉,可能也才十六七歲。
這什麼情況?
賈森虛弱,藉着小莫的力氣站直,說;“你把宋舟帶下樓吧,讓貝貝來扶我。”
小莫不樂意,瞪着湯貝貝,讓她扶好他哥哥,他去背那個男人。”
湯貝貝趕緊扶住賈森,每下一臺階,她都能感覺到賈森上衣顏色加深一些。
還是沒有止住血。
在這麼下去,他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她讓男人的儘量靠着她身上,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支撐。
可是他一米八的高個子,是真的很沉,很沉。
但她還是要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感,拖着他繼續下樓。
“去醫院吧!”
“不可以,我身上有子彈,去醫院會被調查的。”
這不像是在國外,國外容許用子彈,但國內管得嚴,若是知道他體內有子彈,會調查這件事。
他的身份就會暴露。
好不容易弄死了尼爾,若是驚動了那邊的人,他難逃一死!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湯貝貝感覺自己少了半條命。
再看賈森,臉色慘白,虛弱的眼皮往下落,像是隨時都能昏睡過去,永遠也醒不了。
“賈森,九號,你絕對不能睡!”她害怕的拍着他肩膀。
“嗯?”
賈森敷衍的應了一聲,可是失血過多,身體的虛弱,是他精神根本控制不住。
他血小板凝血不行,只要受傷流血,就很難止住。
已經好多年沒有受傷了。
再一次感覺到瀕臨死亡,他心裏是不甘心。
他還有好多,好多事沒有做呢。
“你跟我去醫院!”
湯貝貝低聲哭着,“信我,我不會讓那些人調查的。”
“不,不行,會連累你的。”賈森聲音很小,似乎大聲一些都能要他的命。
小莫過來,看他這樣子,心焦的也想哭。
招了車過來,湯貝貝等不了江璟辰過來,扶着他上車,做決定。
“貝貝,不,”
“你救我一命,我把你當做哥哥,我不會讓你受傷,我在醫院有我認識的人。”
小莫擔憂的逼問,“你確定嗎?”
“肯定有辦法!”
賈森躺在女人懷裏,又低聲說;“他死的事,不能告訴第三人。”
湯貝貝和他對視,思索了幾秒,他這個時候提醒,難道是……她看了眼小莫。
“我記住了,不會說,就當從來有見過那個人。”
“九號,小哥哥。”
看他閉上眼睛,湯貝貝慌亂,催促着司機加快速度。
不,他不能出事。
她在心裏呼喚,也一次次的祈禱。
到了醫院,她借用小莫的電話,給曹主任打電話,讓曹主任幫忙來動手術。
把賈森和宋舟推進手術室。
她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後腰,腹部,還有臉頰疼得厲害。
找護士要了一個冰袋,她敷着臉,坐在手術外。
沒過一會,護士出來,詢問;“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失血過多,要輸血,他是罕見的Rh型血,這種血型,目前血庫還沒有儲備。”
“怎麼會沒有儲備呢,沒有血,那我哥哥豈不是等死?!”
小莫又氣又急,說話聲音就大了幾分。
護士被他兇的有幾分生氣,“這種血型,國內也沒幾個,要是有也是另一家醫院,還要去調取,肯定費時間,要是有她兄弟姐妹,抽血更方便。”
“我的血可以,我也是Rh型血。”
“那你來抽血,我看看你的血能不能相融。”
情況緊急,護士加快腳步,帶她去抽血。
十幾分鍾後。
江璟辰衝進醫院,詢問護士湯貝貝的情況,忙碌的護士,隨手指着手術室的方向。
江璟辰跑到手術室,沒有看見湯貝貝,難道是進了手術室?
他俊臉焦急,走來走去。
之前她給他打電話,氣息還挺穩得,應該是沒事吧?
看有護士出來,他趕緊詢問;“護士,裏面的病人,怎麼樣?”
護士嘆氣,“情況不太好,我正準備拿病危通知書。”
“……”
江璟辰大腦空白,心臟像是停止跳動,他踉蹌的退後一步,如站在懸崖邊,被護士這一句話,猛地推入深淵。
他腿軟的想蹲下緩一緩。
她是受了多大的痛苦,纔會下病危通知書?!
是誰,是誰害她,他一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他吐出氣,聲音沙啞的再次詢問,“病人是什麼情況?”
“受傷很重,失血過多,病人腿上的傷勢更重,以後可能無法行走,手術風險上升,必須要家長簽字。”
“什麼?”
他妻子是舞者,沒有了腿,以後她該怎麼辦?
護士不和他說了,去拿病危通知通知書。
江璟辰坐下,暴躁的抓着頭髮。
如被架在火上烤着,溫度高的讓他承受不住。
怎麼會這樣?
早上,早上他們還一起出門呢,突然之間……想到小妻子以後不能跳舞,他心疼的心臟皸裂,筋骨揉碎。
她是他的命呀。
若是命有殘損,他該怎麼辦?
只恨,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
恨,那些傷害,不是在他身上。
可這個時候,他不能慌,她受了傷,他還要照顧她呢。
他捏緊拳頭剋制着情緒,可因爲太難受,他手背青筋暴起。
擡眸去尋找拿病危通知書的護士,然而,那位護士卻沒有找他。
什麼情況?
“江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