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邊的男人,無疑是最可惡最強大的妖魔。
忽而,妖魔張開了嘴像是要喫她,她猛然驚醒,轉頭看見讓人驚歎的側臉。
這哪裏是妖魔,這英俊的臉龐,更像是天使。
她拿開他的手臂,緩緩起身,拿着手機出去。
臥室內,牀上的男人習慣性的往旁邊拍了拍,空的。
他猛然睜開眼睛,驚得坐起來,視線掃了一圈,視線定在時鐘上。
凌晨三點。
這個時間點,女人不會離開他的。
他起身尋找,轉了一圈,沒有看見人,給她打電話,聽見舞蹈室傳來手機鈴聲。
順着鈴聲,走到舞蹈室,看女人正在練舞,氣得發笑。
這女人還真是,拿她沒辦法呀。
湯貝貝轉身看見男人,有些心虛的解釋;“我是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就想記下來,老公,是我吵醒你了嗎?”
江璟辰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
“是做了噩夢?”
“嗯,被你嚇的。”
“我什麼時候嚇你?”
“你叫我妖精呀,弄得我做夢,感覺自己四周都是妖怪,我自己也修煉成精。”
江璟辰低笑,他誇她是妖精,是情難自禁,對她誇獎呢,沒想到讓她做惡夢。
他的小妻子,這小腦袋和一般女人想的不一樣。
“我的錯,我陪你,你想到什麼故事,我和你一起想。”
他沒有怪自己,還願意陪自己,湯貝貝笑着點頭。
原本湯貝貝是要坐在地上的,但冬天,雖然開了公調,地面還是很涼,江璟辰把空調調高,有趣拿了一套薄毯鋪到地上。
兩人坐在薄毯上,把故事填充好,湯貝貝再簡單構思幾個節拍的動作。
忙活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再回去補覺,躺在牀上的時候,湯貝貝往男人的懷裏鑽了鑽,明明室內並不冷,她卻想在他懷裏取暖。
聽見他的心跳聲,她心想,最動聽的告白,不是山盟海誓的宣誓,而是在在做一件事的時候,他沒有責備,也沒有嘲諷,而是也在努力幫她。
這種感覺,讓她有了自己自信,對他也多了幾分信賴。
好愛這個男人呀!
江璟辰扯了扯被子,拍着她的後背,“別怕啊,乖貝,沒有妖魔鬼怪傷害你。”
他在安慰她,怕她還會做噩夢。
湯貝貝低笑,他可不就是最大的妖魔呀,經常套路她,把她折磨的死去活來。
……
湯貝貝把弄好的想法和阮琦說,阮琦一聽立馬就贊同,想要表達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古典舞太高雅,爵士舞和街舞又太個性的,兩人對視,就像去跳現代舞。
而現代舞,兩人並不擅長。
但是她們有隊長,傅津。
傅津三歲學芭蕾,十歲哪國世界芭蕾冠軍獎,十五歲就在世界各地的舞蹈舞臺上拿過很多含金量的獎項,而他這幾年一直再練現代舞。
兩人找到他的時候,傅津也樂意配合,指出了一些需要糾正的地方,就開始給兩人糾正動作。
傅津平時對兩人很溫度,態度也隨性,但是在練舞蹈的時候,湯貝貝和阮琦這才見識到,什麼是魔鬼。
一個動作,他強調十幾遍,她們練不好,他就不會放過去下一個動作。
湯貝貝側頭看着男人,心想這人不是在練舞蹈,而是再做藝術。
而他有能耐,把一些藝術用舞蹈的方式表達出來。
她其實最初學舞蹈是被迫無奈,後來練多了才慢慢喜歡,覺得這也是她發泄渠道的一種方式,現在看來她的想法多狹隘,文化底蘊也很薄。
學得越多,越覺得自己不足。
以前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如今懂了,她心裏涌動着一股血熱。
“湯貝貝,阮琦,你們練不好,那就別練了,動作教和你們,開卷開始不會嗎?”傅津有些動怒。
聽他叫她們全名,湯貝貝有些慌,“我們繼續練,謝謝隊長指導。”
傅津深吸一口氣,也知道自己太激動,說;“既然想做,那就做,要做就要好,辛苦一些,麻煩一些,這些都是過程。
有些話我早就攤開和你們說了,我們舞蹈室有專業的舞蹈學生,這些動作給她們跳,她們肯定比你們要好!”
“……”
這話扎心卻是現實。
湯貝貝擦了擦汗水,再繼續練。
爲了加長訓練時間,從傅津舞蹈室離開,一起回別墅。
匆匆喫過晚餐,兩人鑽進舞蹈室。
樓下,宋舟看啞姐弄好水果拼盤,他上前說,他端上去。
啞姐也沒多想,就把水果拼盤遞給他。
宋舟走到舞蹈室門口,敲了三下門,才推開門進去。
他剛想說休息一會,喫果盤,就看阮琦在抹眼淚,他腳步一頓。
“阮同學,你怎麼了?”
“和你無關。”
她用袖子胡亂的擦眼淚,起身要練舞,腳步卻有些顛簸。
宋舟放下水果盤,走到她身邊,想要扶他,卻被她瞪了一眼。
“我沒事,不用你管。”
“可是你腳,好像不太好。”
“坐麻了,不行嗎?”阮琦嘴硬,抖了抖左腳,開始自己數節拍。
忽而,她腳步踉蹌了一下,宋舟上前扶住她。
“阮同學,你確實受傷了,你需要休息。”
阮琦有些彆扭,再次把他推開。
“我好得很。”
“嘴硬,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他盯着她的腳,想要查看,“阮同學,任何事情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不可能一口喫成胖子。”
“就像是,你不會短時間的愛上一個女人,是一樣的道理,是嗎?”
“……”
宋舟有些狼狽,被她甩開手。
她說;“別假惺惺的在我這裏演戲,還裝作爲我好的樣子,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喜歡而得不到的人和東西,多的去了,不缺你這一個。
你也別裝一個救贖主,我阮琦確實不夠好,不懂溫柔,不淑女,這就是我,你看不上,我也能理解。
請你,離我遠點,我高攀不起的,就不會攀!”
宋舟驚詫的望着她,她以爲是他嫌棄她?
他抿緊脣,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並不是她不好,而是他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