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搜的當然不是什麼祖傳寶物,而是黑心蓮的解藥,雖說現在秦儼的毒已經解了,拿了也沒什麼用,但這解藥宋皇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有。
另外,最重要的是,秦儼中黑心蓮的毒,肯定跟宋皇脫不開干係,他手裏極有可能還有那個毒,以免日後他再去禍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毒藥找到。
“既然如此……白衣,去召一隊人來,跟我還有宋皇進宮。”
“是。”白衣立馬離席,出去辦事了。
半個時辰後,顏慧冉與手下的將士來到皇宮,別的地方也不搜,就直奔皇帝的寢宮。
皇帝不悅道:“王妃,那日你那位使臣可不曾去過朕的寢宮,他的祖傳寶物不可能落在那兒的,還是……”
“可我就是想搜那兒,有什麼問題麼?”顏慧冉本來就是隨便掰了理由而已,壓根沒放在心上,現在既然都進了宮,那就更不在意了,也不想再裝客氣。
宋皇儘管怒不可遏,卻不敢發作,更不敢說個不字。
“請便。”
連陪同的臣子都嫌他窩囊。
進寢宮後,顏慧冉讓人直接進寢殿找尋密室,不多久,果然發現一間地下室,衆人便進去搜查。
可搜了半天,並沒有搜到黑心蓮這東西。
“王妃,還是沒有收穫,依我看,肯定是早就被他轉移了。”白衣瞥着宋皇,小聲說道。
顏慧冉輕輕點頭:“看來是的。”
隨即,她走到宋皇那邊去,問道:“皇上,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請問你把黑心蓮藏到哪兒了?”
“什麼黑心蓮?”宋皇擺出一副茫然模樣,“朕不是早就跟你們的使臣說過了,朕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顏慧冉冷聲道:“皇上就不要裝蒜了,你之前對使臣明明承認確實有這個毒,現在到了我面前,卻又改口,你莫非是瞧不起我麼?”
“王妃乃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朕怎麼敢瞧不起你?”皇帝擺出真誠的目光,緩緩說道,“可朕是真的不知道黑心蓮這東西,怎麼說呢?”
顏慧冉眯了眯眼睛,冷哼道:“你不知道?那喜妃你可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皇帝眼神躲閃,“喜妃曾是朕的妃子,後來……”
“後來怎麼?”顏慧冉譏笑道,“怎麼不說了?”
皇帝撇過頭去,“這是朕的家事,與你無關,朕沒必要多言。”
“可喜妃是因爲當年被陷害,而被你打入冷宮的,而她的罪名,就是使用黑心蓮毒害皇子,”顏慧冉想起喜妃的死,心中有愧,“你還因此,屠殺了她的全族!還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你……你怎麼會知道?”宋皇憤怒地瞪着她。
顏慧冉道:“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方纔一直在說假話!”
“宋皇,你的命現在可在我手裏,要是不配合我的話,什麼時候沒了命,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皇帝當然知道,她是完全可以這麼做的,自己現在不過砧板上的一塊肉罷了。
“黑心蓮原本是在皇宮,在朕的手裏,但之前就被我那不孝子偷去了,現在究竟還在不在,我也不確定。”
皇帝頷首道:“是呂瀟,呂瀟瀟是他自己男扮女裝時用的名字。”
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他似乎是極其噁心有個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兒子。
“難怪……”顏慧冉之前還想呢,宋皇是腦子被門夾了纔會給兒子起個那樣女性化的名字。
“他的府邸在哪裏?”
宋皇眼看撒謊無用,只能順着顏慧冉,答道:“朕可以親自帶你們去。”
“那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乎,一行人出了皇宮,又趕往呂瀟的府邸。
接着便又是一番搜索,經過了幾個時辰,終於在花園的假山後找到一間密室,進去一看,裏面空空的,並無其他東西,只有中間一張桌子,桌面上放着很多瓶瓶罐罐。
顏慧冉過去看了,發現全部都是毒藥,黑心蓮也在其中。
把解藥拿上後,叮囑道:“白衣,吩咐人,把這些全部都銷燬了吧。”
終於找到需要的東西,顏慧冉準備離開,但在走之前,當然要跟呂宋國把兩國的矛盾解決了。
說白了,就是跟宋皇談撤兵的條件。
“皇上,我這裏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離開前,咱們來說說兩國今後的關係吧?”
皇帝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大慶國的軍隊就在城裏,什麼都是她說了算,自己並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
“一切以王妃的意思爲準,朕沒有意見。”
“這麼說來,你是答應以後向大慶稱臣納貢了?”顏慧冉挑眉問道。
皇帝點頭:“是。”
“這納貢的數量,也得先來說說,”顏慧冉於是把事先備好的清單,交給宋皇,“皇上先請過目。”
宋皇接過去仔仔細細地閱看,末了,眉頭一皺,嘴脣動了動,又不敢提出反對意見,只得強行忍下怒火,把面部表情都忍成了猙獰狀。
“這些條件,朕全部都接受。”不接受就不可能退兵,不退兵,他這個呂宋國皇帝就不能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所以,現在不論是什麼條件,都得一一答應,首先等退兵了再說。
“宋皇如此爽快,我就放心了。”
顏慧冉並沒有提出什麼其他過分的要求,畢竟她的目的並不在於滅呂宋國,也不在於羞辱人。
雙方簽訂條約後,顏慧冉就帶着十幾萬大軍從都城退了出去,東行返回大慶。
這個時候,秦儼已經醒了,身體也在逐步地恢復當中。
元大娘與巴克母子還在軍中,顏慧冉親自去表示過感謝,想請他們隨自己返回大慶京城住,但他們沒有接受。
“王妃,攝政王的身體損耗比我原來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所以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恢復,你們需要有點耐心纔行。”
臨走的時候,巴克私下對顏慧冉如此說道。
顏慧冉也發現了這一點,並不喫驚,只低聲問道:“依你看,需要多久才能痊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