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啊,只要是爲大慶出力,不論在哪兒都一樣的。”
“那就多謝王妃了。”王博喜笑顏開。
幾個人又聊了一陣子,王博便帶着林如雅離開了。
晚上,秦儼回來後,顏慧冉將王博說過的話轉述一遍給他聽,道:“我覺得王博說得有道理,咱們目前實力還不夠,一起跟五國兵力正面對抗,恐怕無法取勝,爲穩妥一些,最好是採取逐個擊破的策略爲上。”
聞言,秦儼點了點頭,認爲她所言有理,“既然是各個擊破,那就好採用離間計了,看來過兩天得祕密派出使臣前往各國,令他們在後方周旋,倘若計策有用,那麼不用大慶出兵,他們自然會撤,如果沒起作用,咱們也就只能走最後一條路了。”
顏慧冉頷首道:“希望不用走到那一步,大慶國力還在恢復中,經受不起這樣的壓力。”
“希望吧。”秦儼看起來倒是沒有太大的擔憂,見顏慧冉眉頭緊皺,還勸慰她道:“總會有解決辦法的,別愁眉苦臉的了,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起來再說。”
顏慧冉依言挨着他躺下,兩人相擁而眠,快睡過去的時候,秦儼忽然道:“過陣子,我也要去陣前督戰了,府裏的一應事宜就交給你。”
好嘛,本來都要睡着了,被他這麼一說,突然睡意全無,顏慧冉真的很想掐他一把,但又沒捨得下手。
“你是說你也要去上戰場?”
秦儼答道:“不一定上戰場,但要去軍營主持大局,畢竟我是攝政王,總領軍政要務的人,北方戰事如此喫緊,軍心必然有所不穩,我必須出面,令將士們重整旗鼓,奮力抗敵。”
“你走了,朝中大事交給誰?”顏慧冉並不是真的擔心朝中大事,其實還是不想他去前線。
秦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卻沒有揭穿,只笑着說:“還是交給寧遠侯與吏部尚書他們二位,上次我去西燕國時,他們不就當家當得很好麼。”
“你真的非要去啊?”
“非去不可。”
顏慧冉躺回去,輕輕地嘆了口氣,聽得秦儼又在耳邊道:“放心,我只是去督戰,不會到戰場去,沒有危險的。”
“你最好記住這句話,回來要是讓我看見受傷,我可不會輕饒你。”顏慧冉握着小拳頭警告道。
秦儼輕笑一聲,在她耳側親了親,“行,我一定不受傷。”
在得知秦儼決定去前線後,顏慧冉一開始並沒打算跟着去,主要是還有兩個孩子在家,自己纔剛回來不久,不想又離開他們。
但之後幾天裏,她總是做噩夢,夢到秦儼受傷,倒在血泊裏,沒人去救,常常從夢中醒來,驚出一身冷汗。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顏慧冉意識到自己實在放不下秦儼,如果不跟着去,之後恐怕每天都得提心吊膽地生活。
另外,她也該爲這個國家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雖說自己不能上戰場殺敵,但會醫術,至少在後方充當軍醫是沒問題的。
“什麼?你也要去前線?”秦儼大驚。
顏慧冉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打算同意,於是挺起胸膛道:“怎麼了?你能去,我就不能去麼?”
“你當然不能去。”
“爲什麼?”
秦儼皺眉思索道:“因爲,你是女子,女子不得進軍營!”
顏慧冉嗤笑道:“別以爲我不懂,大慶軍法裏面根本就沒有這一條!”
她之前專門去查過了,還想蒙她?
秦儼這才意識到她是有備而來,知道不好對付了,只得冷靜下來,平心靜氣地跟她說。
“西北那邊艱苦,軍營就更苦了,你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去了那邊,如何受得了?我也是爲你好,你還是留在京城,與孩子們待在一起,等我回來,好不好?”
“不好。”顏慧冉果斷拒絕,“我心意已決,不論你同意與否,我都要去的,你就不用浪費脣舌了。”
“這……”她一向是說一不二,決定的事絕不可能更改,這一點,秦儼早就領教過了,因此也深知是多說無益。
“你想去那就去吧,兩個孩子要是想孃親了,也只能哭,算他們可憐。”
“少拿孩子來唬我,我不喫這套。”
兩人進行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對話之後,便躺下休息了。
翌日天還沒亮,顏慧冉果真與秦儼等人一起離開,往西北戰地而去。
顏慧冉這段時間一直有在調理身體,雖然還沒恢復到最初的樣子,但基本上沒有大問題。
到營地後,除了晚上覺得冷之外,倒也沒別的,秦儼知道她畏寒,於是特地讓人多準備了兩牀被子給她送過去。
白天的時候,秦儼那裏指揮打仗,顏慧冉便與王博一起,到傷兵營救治傷兵,大家都很忙,有的時候前方吃了敗仗,傷兵太多,忙得昏天黑地,整夜都不能閤眼。
秦儼坐在案前,眉頭緊鎖,望着面前的奏報,一動也不動,發了好久的愁。
開戰以來,大慶屢屢喫敗仗,雖然都是小戰役,傷亡不算大,但若長此下去,士氣低落,軍心就散了。
他一直以來只知道大慶軍隊這些年疏於操練,戰鬥力肯定不比從前,卻也沒想到下滑得這麼厲害,可惜招的那批新兵還沒到火候,暫時上不了戰場,不然直接把這些好喫懶做膽怯懦弱的兵都換下去,調新的來。
這天晚上,顏慧冉來見秦儼,向他提議:“不如提高軍中將士的待遇,用以激勵他們,至少他們有了拼殺的動力,積極性必然提高。”
在給傷兵醫治的時候,她偶然間聽到他們談話,大多都是抱怨待遇太低,不說家中妻兒老小,就連自己將來退伍之後,都恐怕沒錢養老,倘若斷手斷腳,那就更慘了,將來連口飯都喫不上,這仗打着一點意思也沒有。
所以,顏慧冉纔會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