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慧冉被扔在牀上,已經被潑醒的宮人們涌上來,將她摁住。
“把藥端上來!”宮女接過藥,直接給她灌了下去。
顏慧冉使出全身的力氣反抗,卻也沒有作用,還是隨着迷藥的發作,徹底昏睡過去。
“沒想到她身上竟還藏有迷香,把咱們都迷倒,差點跑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大意。”宮女畢竟被潑了冷水,正凍得慌,不免有些氣憤。
其他人也一樣,但因爲不敢走開,只能在這裏幹凍着。
顏慧冉企圖逃走,又被抓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葉城那邊,他趕緊起身跑過來,急切地問道:“她怎麼樣?你們沒傷她吧?”
宮女答道:“奴婢們只是給夫人餵了點安神助眠的藥,她是睡着了。”
“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葉城怒火沖天發出質問,他在看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準對宋雨冉做什麼,哪怕並沒完成傷害。
“下不爲例,都出去吧!”
宮人們顫巍巍地退了出去。
寢殿內很快就只剩下葉城和顏慧冉兩人,靜得一根針掉下來,也足以聽清。
葉城坐到牀邊,將顏慧冉微涼的手握住,輕柔地撫着她的手背,目光雖柔和,心裏卻是又急又氣。
“都說了,叫你好好地待在朕身邊,我會善待你,善待秦儼,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冉兒,我是真心待你的,我等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跟你再次重逢,並相守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慶幸嗎?”
“你怎麼這麼不懂我的心,爲何要如此傷我呢?”
他一句接一句地說着,言語有些混亂,語氣越來越急,說到最後,竟有些哽咽。
“朕給過你考慮的機會,但你卻先食言了,既然如此,朕也無需再遵守什麼約定,這是你逼我的。”
葉城說着,俯身下去,湊到顏慧冉耳側,輕撫她的臉頰,目光裏充滿留戀。
“你是逃不了的,只要我不准你走,你便不可能走得成,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他在顏慧冉如玉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又親了親她的脣,滿心疼惜。
“你要是永遠能這樣安安靜靜躺着,該有多好?”
可惜,躺着的她也就不是她了……
顏慧冉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但因爲睡得太沉,他說的是什麼,卻總也聽不清,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可努力了半天,實在撐不起眼皮,便又徹底睡過去。
宮人們喂的迷藥藥效挺強的,過了足足兩個時辰,顏慧冉才從昏睡中醒來。
一睜眼,又是葉城的臉在面前,她翻身起來,瞪着他道:“放我走,我要離開這裏!”
“朕不可能讓你走,早就說過了,你怎麼又提起?”葉城顯見的很是不悅。
顏慧冉本想先順從他一下,等到他放鬆警惕再走,原本並不是個錯的主意,可今天夜裏她便行動,顯然是太心急了。
“不管甜不甜,總歸是朕扭到了這個瓜,朕不在乎。”葉城語氣堅定道,“後宮佳麗三千,卻都只是花瓶,擺設而已,朕從未對她們付出過真心,唯獨對你,只有對你,朕纔是由衷地喜愛,從你還是宋雨冉的時候,便是如此。”
“宋雨冉?”顏慧冉心頭一凜,強自鎮定道:“宋雨冉早就死了,皇上這話,我不懂什麼意思。”
葉城抓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裏一拉,柔聲道:“不,你知道的,你就是宋雨冉,你佔着顏慧冉的身軀,靈魂卻是宋雨冉,朕都已經知道了,冉兒,你就別躲避了。”
顏慧冉想掙扎,卻發覺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連推開對方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會知道?”
她重生的事,除了秦儼之外,就只有那日偷聽到的顏沫沫知道,莫非是她說的?
“朕早就該知道了,晚了這麼久,與你錯過這麼多年,真是可惜。”葉城抓住顏慧冉的手腕,將她壓向被褥,傾身下去,在她耳邊道。
“知道這幾年朕是怎麼過來的嗎?朕時刻都在念你想你,經常在深夜裏睡不着,想起你來,心如刀絞,現在你終於回來了,朕得把這幾年的遺憾,都找你要回來。”
顏慧冉拼盡全力抵抗,卻只是徒勞,葉城在她頸側一下接一下地親吻着,手也伸向她腰間,開始剝除衣物。
“不要,你住手……”
眼淚從眼角滑落,抵在被褥上,葉城對她的懇求置若罔聞,親吻從頸項一路下移,帶着急切與疼惜。
難道自己要再次毀在這個人渣手裏嗎?
不行,絕對不行!
情急之下,顏慧冉脫口道:“我懷了身孕!”
葉城聞言,如同遭到雷殛一般,身軀猛地一顫,擡起頭來,震驚地看着她。
“你說什麼?”
顏慧冉勉強維持鎮定,道:“我說我懷孕了,現在不能侍奉皇上。”
“是秦儼的孩子?”葉城的心頓時被嫉妒填滿了,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燒,連帶着眼睛裏也染了紅色,他最愛的女人,竟然有了別人的孩子?
這真是個奇恥大辱!
“當然是秦儼的孩子,我跟他纔是夫妻。”顏慧冉感覺身上的力氣恢復了少許,趁機將葉城推開,與他錯開距離,把凌亂的衣物重新整理好。
葉城緊盯着她,心想,她該不會是爲了不跟他行房,而撒謊說自己有孕吧?
“來人,宣太醫來!”
半個時辰後,太醫匆忙趕來,葉城拉着顏慧冉到外殿,讓太醫診脈。
“怎麼樣?”
太醫擡頭看了顏慧冉一眼,又看看葉城,低頭道:“回皇上,這位……夫人,確實是懷了身孕,已經快三個月了。”
葉城握緊拳頭,將太醫打發走,吩咐宮人道:“去煮一碗打胎藥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