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葉城暴怒的聲音響徹寢殿,“還不起來,想繼續纏綿不成?”
“皇上?”沈青兒連忙起身,抓起衣裳蓋在身上,下了牀跪在地面才反應過來,方纔自己竟然是跟個侍衛躺在一起,頓時汗如雨下,渾身打顫。
“臣妾是被人陷害的,我不知道這人怎麼會躺在這裏,臣妾是清白的!”
“清白?”葉城險些被氣笑,立刻叫宮人去拿藤條,“偷人都偷到牀上去了,還好意思跟朕提‘清白’二字?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髒的女人了!”
沈青兒顧不得許多,膝行過去,猛抱住葉城的腿,哭道:“皇上,臣妾真是被人陷害的,臣妾跟這人什麼也沒做,真的,您相信我。”
“滾開!”葉城將她踢開,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宮人遞上女子手腕粗大的藤條,他接了揚手便狠狠抽下。
沈青兒是個弱女子,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抽打?很快就疼得撕心裂肺大叫,在地上打滾。
而侍衛也好不了多少,葉城恨他碰了自己的女人,下手更狠,每一下都是往死裏打,藤條都抽斷了。
沒多久,侍衛就口吐鮮血,癱在地上半死不活。
祺妃見此情景嚇得臉色煞白,全身都僵住。
葉城的暴虐真不是虛的,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姐姐,救救我……”沈青兒朝祺妃伸手,顫聲哀求,“姐姐救我,求你了!”
祺妃原本是不忍心看到妹妹被打死,但看到這個悽慘場景,所有的不忍都了收起來,哪裏還敢多嘴,去逆葉城的意?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揹着皇上偷人,活該!”
沈青兒倏然愣住,心徹底涼下去,眼底流出怨毒之色。
好歹也是親姐妹,危難時刻這個姐姐非但不幫她求情,反而落井下石,置至她於死地,還是人嗎?
好,既然她活不成了,那就大家都不要活,一起下地獄!
“皇上,這件事姐姐事先是知情的,一切都是姐姐的安排!”
葉城聞言,果然住了手,怒問:“你說什麼?”
祺妃大驚,厲聲喝道:“沈青兒,你自己偷人就算了,還敢拉我下水?你是我妹妹,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你的本意當然不是設計我偷人,而是陷害顏慧冉和孫白堯,你痛恨顏慧冉,要毀了她的名聲,害她被世人唾罵。”
“於是讓我配合你,將他們二人分別騙到這裏來,再在寢殿裏下迷香,讓他們苟合,你就帶着皇上來捉姦,姐姐,這都是你的陰謀!”
“結果我不小心被發現,讓他們算計,跟侍衛躺在一張牀上,我成了犧牲品,我都是爲了你,你竟絲毫感激之情都沒有,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
沈青兒一口氣將所有事都抖了出來,還順便將主謀換成祺妃,將自己變成受害者。
“一派胡言!”祺妃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接着,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轉過身面向葉城,緩緩道,“皇上,臣妾什麼也不知道,臣妾是以爲來這裏跟男人私會的人是丞相夫人,這才帶着您前來的。”
葉城本來已經懷疑到她身上,可聽了這話後,又覺得很有道理,神色陰冷地問道:“你當真不知情?”
祺妃點頭,堅定道:“臣妾確實不知。”
至此,她就徹底打消了葉城的懷疑,也徹底拋棄了沈青兒。
“姐姐……”沈青兒咬牙切齒地喊出最後一聲,倒在地上。
說起顏慧冉,酒宴上沒見人,這裏也沒蹤影,她去哪兒了?莫非真如沈青兒所言,她是被陷害的?
葉城扔下藤條,叫來宮人,吩咐道:“去找丞相夫人!”
樑上,顏慧冉看向秦儼,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如果葉城的人找不着她,他肯定會下令搜宮,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秦儼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在來之前,他已經讓人去通知太后,若有人問,太后那邊的人便會說顏慧冉在她那兒,無須擔心。
顏慧冉雖然看不懂他的心聲,但一與他對視,心裏就莫名安定。
沒多久,宮人回來稟報:“皇上,丞相夫人正在太后宮裏。”
“知道了,下去吧。”葉城擺擺手,滿面陰鷙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侍衛,抽出長劍,一劍刺入其胸膛。
侍衛當場氣絕,吐了滿臉的血,死狀極其可怖,沈青兒嚇得一顫,想哭也哭不出來。
“你不是一直喊冤嗎?怎麼不說話了?是承認自己難耐寂寞,揹着朕偷人了?”
沈青兒滿心絕望,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過今天了,但嘴上依舊不肯妥協。
“我沒有,是顏慧冉陷害我,我是清白的!”
“到了這個份上,還敢狡辯!”葉城心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對着她已經滿是傷痕的身軀抽了十幾下。
“來人,帶回金緣閣!”他要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包天,不要臉皮的女人,同時也讓後宮其他妃嬪看看,背叛他是什麼下場。
沈青兒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宮人拖住四肢,被擡走。
祺妃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跡,以及侍衛的屍體,心頭的恐懼感沒有消散,反而有所加深。
這就是跟在葉城身邊的下場,現在是青兒,將來會不會有一天也輪到自己?
從一開始,她入宮爲妃就是個錯誤,如果當年沒有進宮,而是與其他女子一樣,嫁人生子,雖不及當皇妃風光,但要喫的苦,受的驚嚇也少很多。
至少,她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回金緣閣後,沈青兒就被扔在地上,葉城坐在桌邊喝茶,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
“想怎麼死,朕可以讓你自己選擇。”
沈青兒卻還是那句話:“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跟侍衛私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