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這麼久她還沒見過蠻橫的女子,這次也確實是氣炸了,不然憑她那麼多年的教養來說,不會這麼直接跟別人爭搶。
本來是想送給宋亦書當禮物的,但這家店鋪明面上擺出來的根本拿不出手。
不過那鎮店之寶——靠她的眼光,她一眼就能看出,絕對是上等的。
上等面料做出成衣,送給他絕對在合適不過了。
還有花紋,顏色什麼的也和宋亦書十分的般配。
那女子斜眼看了一眼顏冉慧,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你先看到的就是你的嗎?看了那麼久都不買,誰知道買不買得起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着裝樸素,身邊一個侍衛都沒有,更加認定自己心中覺得那人不是什麼達官貴人的想法,於是更加肆無忌憚了:“我看你啊,想買也得砸鍋賣鐵纔買得起吧,然後第二天就只能去街上乞討了。”
顏冉慧聞言,內心的怒火更加難以壓制了。但爲了不讓自己變得像那女子一樣,她還是強行忍住了:“這位小姐,請你說話注意點,你的家教被扔到哪去了,連先來後到的道理都不懂嗎?”
“快點給我包起來。”女子白眼都快要翻上天際了,從身邊侍衛的手上拿了一袋銀子扔給掌櫃。
顏冉慧見道理說不通,那就只能上手了。掌櫃本來想將布料包裝起來,她一掌將布料按在了桌上,被扯着卻紋絲不動。
掌櫃唯唯諾諾的都快哭出聲了,也不知道到底該給誰。這兩位他可都惹不起啊,他怎麼就這麼倒黴遇到了這兩個煞神齊聚。他的布料要是有兩套就好了。
“這,兩位,我們店內還有其他優質漂亮的布料,要不小的先拿出來給你們看看?”掌櫃都想跪下來求人了。
氣氛非常的緊張,顏冉慧和那女子誰也不讓誰。
“誰在欺負我的女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沒過幾秒,一個富貴樣的夫人身後跟着一大堆下人進了店鋪。
她先是心疼的托起了那女子的手,似是在看她有沒有受傷。確認沒有任何損傷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送了一口氣。
然後她猛地一回頭,狠狠地看向顏冉慧:“我聽說,有人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說話間,隨從們漸漸圍了上來。
“這位夫人,這兒可沒有別人欺負你女兒,只有你女兒欺負別人。我就直說了,這匹布料是我先要的,請遵循先來後到的規矩。”顏冉慧一陣無語,她總算知道那女子爲什麼那麼張揚了。她還想罵她沒家教呢,可一個沒家教的媽媽怎麼能養出一個有家教的女兒呢。
宋亦書看情勢向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去了,於是扯了扯顏冉慧的衣袖,小聲道:“夫人,要不算了吧,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個。”
這句話被耳尖的女子聽見了,更加嘲諷:“買不起就買不起吧,還不喜歡,真是笑話。”
“你不用勸我,這布料我要定了。”顏冉慧從腰側掏出一袋銀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我出兩倍的價錢,看看到底是誰買不起。”
金色的袋子微微閃着光,奇異獨特的秦字深深印在上面。
那夫人瞳孔一縮,眼睛死死盯着那個布袋,突然腿一軟向後倒去。後面的小廝手疾眼快纔沒讓她摔倒。
她定了定神,換上一副虛僞的笑容。
“既然是你先到的,那就是我女兒不懂事了,我讓她給你道歉。”她轉頭眼神示意那女子趕緊上前來。
“娘?我爲什麼要給她道歉!”那女子還滿頭的霧水,不知道自己的孃親怎麼突然轉變這麼大,剛纔還在幫她撐腰,現在卻轉頭幫起了外人。
“別廢話,快過來!”見自己女兒沒有聽話,還質疑她,神色更加兇狠。
那女子似乎是被嚇到了,楞在原地沒有動。孃親平時對她都很好,這麼兇狠的表情從來都是面對着外人,並通常那外人沒什麼好果子喫。
她這是怎麼了才讓孃親這樣生氣?
顏冉慧也對這劇情走向感到迷惑,但當瞟到那秦家獨特的標誌後心領神會。她還是第一次用身份壓人,雖然是無意,但不可否認,還真的挺爽的。
那女子被押着過來給她鞠了個躬,不情不願說了聲對不起。
顏冉慧也是多有耐心的一個人,出來做個衣服,花了那麼長時間連布料都沒買完。
於是她揮了揮手讓她們趕緊滾蛋。
“夫人,已經包好了,給您。”掌櫃見風使舵,趕緊將東西收好遞給顏冉慧。
她漫不經心收好東西,問了句:“掌櫃,你知道剛纔那兩人是誰嗎,行事竟如此囂張。”
“那是戶部尚書夫人和千金,小的實在惹不起啊,您可不要生小的的氣啊。”掌櫃帶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顏冉慧也沒再說什麼,帶着宋亦書和布料走了。
另一邊,那對母女離開後沒再有心情閒逛,徑直回了府裏。
程氏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來回走了許多遍也壓不下心裏的煩躁,甚至還失手摔壞了不少珍貴的東西。她那女兒怎麼能這麼不長眼,隨便得罪一個人都是大人物,都是她惹不起的。
她知道他們剛纔是得罪了秦首府的夫人,這要怪罪下來,老爺可不得給她們懲罰啊。
又思索了一會,當機立斷帶着自己女兒沈青兒進了宮裏,去見自己進宮做了貴妃的女兒祺妃。
“給貴妃娘娘請安了,近日過得還好。”程式想上去拉住祺妃的手,可惜被躲過去了。
聽見這句問好,祺妃就回想起剛纔被皇上虐待的不美好記憶,連帶着對自己母親,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孃親突然進宮,找本宮不知有何事?”她頗有些不耐煩,不是很想理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