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信,這一次,既沒有手指頭,也沒有血書。
只有寥寥幾個字,是城外的一座橋下。
坐上馬車,歐陽氏馬不停蹄的趕去。
一路上歐陽氏雙手合十,“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保佑賢兒平安無事!”
遠遠就看到了那座橋。
歐陽氏直接跳下馬車,狂奔過去。
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人。
是葉賢。
“賢兒,賢兒!”
“娘來救你了!”
歐陽氏掀開葉賢的衣服,渾身都是傷口,一道道血痕。
輕輕撫摸,葉賢發出“嘶嘶”的痛苦呻吟。
“娘帶你回家,賢兒堅持住!”
歐陽氏和馬伕,艱難地把葉賢拖上了馬車。
“賢兒,娘來遲了!”
一顆一顆眼淚落在了葉賢的身上。
“啊!”葉賢又大喊起來。
“你是不是嫌我還不夠痛啊!”
葉賢衝着歐陽氏,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怒吼。
“好好好,娘不哭了,賢兒你休息下,我們現在就回府!”
歐陽氏抹乾眼淚,抱着葉賢坐在馬車上。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馬伕,怎麼不走了?”
歐陽氏在車裏問。
沒有回覆。
歐陽氏掀開簾子,發現馬伕已經不見了。
馬車裏就剩下自己和葉賢。
馬車前面,站着個黑衣人。
“好漢,求你放過我們母子。我有錢,我給你錢!”
歐陽氏把身上的錢全部丟給黑衣人。
黑衣人一步一步逼近馬車。
“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們!”
歐陽氏看黑衣人看到錢袋子都不爲所動,就知道肯定是衝着人來。
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一劍刺向葉賢。
葉賢一命嗚呼。
黑衣人見葉賢已死,走了。
來到城裏的廢巷子,一個穿着富貴的女人,給了黑衣人一張銀票。
原來是國公府的二姨娘。
歐陽氏捧着葉賢的頭,拼命得喊。
“我的兒啊!”
“賢兒,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誰來救救我的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氏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地到了國公府門口。
把下人們都嚇到了,以爲是街上的乞討者。
這一路,歐陽氏跑着,跪着,拖着身體,一路回到了府裏。
誰叫都不理。
下人們給歐陽氏梳洗更衣好,扶着歐陽氏躺下休息了。
歐陽氏起身,來到柴房。
“娘,是不是放我出來?”
葉守雲看到歐陽氏來柴房,還命人開鎖,驚喜地問道。
歐陽氏面如死灰,眼神渙散,走進柴房。
操起手裏的鞭子,一鞭兩鞭三鞭,抽打在葉守雲身上。
剛剛停止流血,要結跏的傷口,又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
“娘,求求你,別打了!”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葉守雲求饒。
歐陽氏不理。
“你哥死了!”
“你哥被你害死了!”
葉守雲猶如晴天霹靂,哥哥死了,難怪歐陽氏會喪心病狂地虐待自己。
“今天我就把你打死,給你哥償命!”
葉守雲起身想要逃,歐陽氏下令把她綁起來。
又命下人端來一盆滾燙的開水。
“啊!”
“啊!”
一聲一身的慘叫,下人們紛紛躲開。
看到葉守雲昏死過去,一盆開水從頭頂往下澆。
“啊!”
葉守雲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歐陽氏的身上也是血跡斑斑。
葉賢死了。
葉守雲也死了。
二姨娘趕緊捎封信讓國公爺回來。
急匆匆趕回來的國公爺,看到柴房裏葉守雲的屍體,轉頭就用袖子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水。
房間裏的歐陽氏臉上很是寧靜,又把自己打扮的乾乾淨淨,筆直坐在凳子上。
就知道國公爺會來找她。
“老爺,賢兒死了,雲兒也死了!”
哈哈哈!歐陽氏發瘋似大笑起來。
“來人!”
房間裏出現了幾名侍衛。
“把這個瘋婆子,給我綁在水井旁的廢柱子上!”
“讓她一輩子都不許見天日!”
侍衛們把歐陽氏拖走。
“葉汾,你會得到報應的!”
“哈哈哈,你們全部等着瞧!”
歐陽氏的聲音,漸漸消失。
一時間,國公府人心惶惶,議論聲四起。
二姨娘站在院子裏,指着下人們說。
“是不是沒事做?”
葉汾見狀,直接扶了二姨娘做正室。
二姨娘心花怒放。
“老爺,別傷心了!”
“你還有我,還有老二老三,不是嗎?”
二姨娘多年的心願終成了。
“老爺,要不要跟朝廷告假幾日,休息休息?”
葉汾遲疑了一會。
“不用了!”
家醜不外揚,葉汾怕給別人知道了,所以是正常上朝。
這一夜,二姨娘對國公爺極盡溫柔。
天亮,國公爺早朝。
朝堂之上,葉城正在大發雷霆。
“葉大人,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葉城把幾本賬本,扔在了葉汾的腳下。
葉汾一看,是自己多年壓榨民脂民膏,搜刮各地百姓的賬本。
一個趔趄,癱坐在地。
腦海裏不斷出現歐陽氏說的話。
“你們會有報應的!”
“你們全部等死吧!”
原來,歐陽氏把賬本偷了。
葉汾坐在地上,頭上不停地冒汗,瑟瑟發抖。
又趕緊跪起來。
“皇上,這些都是污衊老臣的!”
葉汾還想狡辯。
“葉大人,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誣陷了!”
葉城坐在龍椅上,不緊不慢對着葉汾說。
朝下的大臣們議論紛紛。
葉汾知道,這次是逃不掉了。
“皇上,臣認罪!“
“皇上,只求能放過罪臣的妻兒!”
葉汾把地板磕得“砰砰”作響。
“將罪臣葉汾關入大理寺,褫奪封號,抄家!”
葉城聖旨已下。
“皇上,求求你放過罪臣的妻兒!”
禁軍進殿,直接把葉汾拖下去。
“退朝!”
可是抄家之事,葉城還沒下旨誰去。
這個肥差,人人都想去。
葉城退朝回宮,路上對身邊的張公公說。
“明日,你去,把國公府的好玩意都給朕搬到皇宮來。”
轉過身又小聲地和張公公嘀咕。
“你去掃過一遍,再讓李大人去辦抄家之事。”
張公公,一臉諂媚,笑眯眯地追在葉城身後。
“老奴懂,皇上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