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慧冉剛纔看蘇倩倩一直盯着一對耳環出神,就直接讓掌櫃的送府裏去。
“謝謝夫人。”
蘇倩倩說話都是顫抖的。
被顏慧冉握着的手也輕微地發抖。
顏慧冉經歷了剛纔一幕,再聯想下,上一次,自己不在,蘇倩倩該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眼前的蘇倩倩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白兔,惶恐地走在街上。
顏慧冉更加用力地握住了蘇倩倩的手。
慢慢地,顏慧冉感覺到蘇倩倩的手有了點溫度,她吊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剛纔要不是有夫人在,葉守雲不知道又會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真是謝謝夫人。”
蘇倩倩一路都在感謝顏慧冉。
“這次過後,我猜葉守雲也不敢再找你麻煩了,不用害怕。”
顏慧冉是真的心疼蘇倩倩。
但是顏慧冉的真心卻沒有換來蘇倩倩的真心。
一路走着,蘇倩倩的心彷彿被萬箭穿心般疼痛。
“要不是你和葉守雲有過節,葉守雲犯得着對我這樣嗎?”
“在金鋪遇到葉守雲,我們直接走就是了,鬧大了,這麼多人來看熱鬧。”
“我看你顏慧冉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被玷污的事情。”
蘇倩倩越想越氣,氣的渾身都有些發燙了。
都是因爲顏慧冉,讓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丟盡了臉面。
並排走着,顏慧冉當然看不到蘇倩倩厭惡自己的這副嘴臉。
沒走幾步路,顏慧冉看到路邊有一家布莊。
聽聞這家布莊的老闆京城去江南將那邊的絲綢運到京城,還會帶來一些新的刺繡技巧。蘇倩倩早前被顏慧冉送到學習蘇繡,也想去店裏看看。
走進布莊,掌櫃迎了上來。
“兩位想買什麼布料?”
顏慧冉和蘇倩倩上下環顧一週,發現有很多她們沒見過的料子。
“聽聞老闆又來了一批上好的絲綢,不妨拿出來欣賞欣賞。”
“得嘞!”
掌櫃的進小房間,端出幾批布。
“看看這匹布,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從成色來說,那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貨,夫人穿上,明豔照人啊!”
蘇倩倩用手一摸,就感覺到冰冰涼涼,手感絲滑,確是好料子。
“倩倩,這個顏色適合你,要了吧。”
掌櫃的笑起來都要連着耳後根了,翻開第二匹。
“夫人,這匹布是我們僅有兩匹,顏色正,又是暗花,給家中老爺做衣裳,那叫一個氣派!”
聽到掌櫃的這樣說,顏慧冉突然纔想起,自己答應給秦儼做的披風都還沒做呢。
“倩倩,你會做披風嗎?”
蘇倩倩一個人在店裏遊蕩,不時地擡頭看看布匹。
被顏慧冉叫回。
“在繡坊學過,會的。”
“夫人是要給相爺做披風嗎?”
“是,很久以前答應給他做的,都快忘記了,現在纔想起來。”
顏慧冉讓蘇倩倩過來看看,這匹布適不適合做披風。
蘇倩倩摸着手中的料子,想象着秦儼穿上的樣子,不自覺地就微笑起來。
“倩倩?倩倩?”
顏慧冉見蘇倩倩走神,喊了她兩句。
蘇倩倩笑盈盈地應答。
前面還一張臉陰沉沉地,此刻想到秦儼,蘇倩倩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掌櫃的,這邊做披風還需要些其他的材料,一起拿來。”
蘇倩倩在店裏讓掌櫃的把輔料一起準備好了。
“走吧,回府吧。”
拎着大包小包,兩人開開心心地回到府裏。
“姑姑,是不是給我帶好喫的啦?”
剛進門東西都還沒放下,顏慧冉就聽到傅煙的聲音。
“你個小東西,整天就知道喫喫喫,交給你的功課做完了嗎?”
“早就做完了,倩倩姐姐,再和我們說書吧,可好聽了。”
傅煙見沒有買喫的,轉頭就奔向了蘇倩倩。
一聽到說書兩個字,顏慧冉就顯得格外敏感。
“什麼說書?說什麼書?倩倩,你說!”
顏慧冉緊張地問蘇倩倩。
蘇倩倩兩手一攤,聳聳肩,對着顏慧冉光笑不出聲。
“傅煙,你過來!”
“是什麼書?”
顏慧冉可不想再聽到之前蘇倩倩給傅煙那種影射宋家的書。
“是和尚大戰老太婆。”
“可好聽了,姑父也喜歡聽呢。”
傅煙被顏慧冉拉着,一臉驚悚地回答。
是自己太緊張了,聽到傅煙說的內容,顏慧冉鬆了口氣。
有些抱歉地看着蘇倩倩,尷尬的笑了笑。
“夫人,我們來做披風吧。”
還是蘇倩倩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從畫版到剪裁,蘇倩倩一一給顏慧冉弄好。
一針一線告訴顏慧冉要怎麼縫製。
“還好之前送你去繡坊,要不然這可真是難倒我了。”
術業有專攻,做衣裳做荷包顏慧冉還行,披風沒有做過,自然是不會了。
“夫人,要不今晚我就留在房裏陪你吧。”
蘇倩倩看窗外夜色已深,想着秦儼也快回府了,與其在花園裏走來走去花盡心思地等。
還不如就在顏慧冉的房裏光明正大地等。
“不用了,我先自己做,等有不懂得地方再問你。”
“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白天在街上被葉守雲罵,顏慧冉擔心蘇倩倩身心俱疲,一回來又馬不停蹄地叫自己縫製披風,想起她應該早些去休息。
蘇倩倩只要回到自己房間去。
看着銅鏡裏得自己,新買的胭脂塗上,新買的耳飾戴上,蘇倩倩覺得自己就是京城最美的。
“我到底哪裏不如你顏慧冉?”
梳洗打扮了一番,又來到花園裏,這次直接去大廳等。
沒曾想,秦儼早已經回來了,繞了一圈沒有看見顏慧冉。
回到大廳,蘇倩倩看秦儼從內堂走出來。
秦儼直接問下人,“夫人去哪兒?”
“相爺,夫人在房裏做披風。”
秦儼也不理會蘇倩倩,又返回去房裏找顏慧冉。
顏慧冉並不在房間裏,看着桌子上的布料,看看大小,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顏慧冉眼光不錯,這個顏色和花紋本相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