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對於道武仙宗來說,或許並不算什麼,只能算是弟子之間的一場比較嚴重的切磋比鬥而已。
但偏偏龍騰和吳雲兩人,這兩個外閣弟子的身份,並不那麼一般。
龍騰,那是道全副宗主看中的人,而且,他和道全在凡間界還有一定的親屬連帶關係。
他們兩人的關係,在道武仙宗,早已是人盡皆知。
而吳雲,雖然和道源沒有什麼連帶關係,可這些日子他的出衆表現,道源早已將他視爲最看中的人。
甚至道源爲了力保吳雲進入內閣,不惜和道全撕破臉。
這在道武仙宗,莫說人盡皆知,卻也是公開的祕密。
而吸引衆人矚目的原因,並非僅僅只是這一點。
最吸引人的,還是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衆所皆知,對於仙界而言,跨境界作戰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莫說跨越一重,哪怕是半重,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而吳雲和龍騰之間的修爲差距,明顯是人仙三重對人仙四重,理論上來講,結果根本不用去懷疑。
但若真的只是這樣,便也就不會這麼吸引人的注意了。
偏偏吳雲從從凡間界飛昇後,一直到今天,這十幾天來,他的表現,足夠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來到道武仙宗的這十幾天,他做到了太多的不可能。
他進入仙源潭底,呆了六天,還活着出來了,此爲第一個不可能。
不僅如此,他不僅活着出來了,他還在這六天時間裏,從人仙境一重,達到了人仙境三重。
此爲第二個不可能。
至於這第三個不可能,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知道。
這第三個不可能便是,吳雲在八天時間內,只花了四天,便將兩招地級人仙境仙技練到了大成階段。
餘下四天時間,更是讓自己的第一瞳術和第二瞳術都達到了三星級別的地步。
這種事若是說了出去,恐怕不知有多少人會驚掉下巴。
當然,吳雲自己自然不會去說。
初來乍到,低調爲妙,你若惹我我就揍你,但我不吹噓自己。
這就是吳雲在仙界目前的行事準則。
但即便不需要這第三個不可能,僅僅只是前兩個不可能,也足夠讓所有人矚目此戰了。
所以,這一戰,毋庸置疑的在道武仙宗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不少外閣人,都在期待着這一戰的到來。
吳雲雖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當他真正的來到道武仙宗演武場的那一刻,也是有些驚訝。
他沒有想到的是,除了那爲數不多的內閣弟子,以及一些閉關不出的外閣弟子。
能夠自由活動的,至少九成的外閣弟子都來了。
而且,竟然連宗主道空都來了。
兩大副宗主,道源和道全也坐在道空身旁,他們彼此都在關注着自己所關注的人。
至於那兩個長老,道明和道至,他們雖然對於這一戰沒有那麼關注,但連道空都來了,他們便也是不可能不來的。
而那龍騰竟早已上了比鬥臺。
此刻,他正在耀武揚威的叫囂。
而場下衆觀戰之人也有不少,立馬是跟隨附和,大肆辱罵吳雲。
只不過,這跟隨附和的人,並不多,因爲大部分人對龍騰並沒有什麼好感。
龍騰在道武仙宗外閣的名聲雖然不那麼好,但也算聲名在外,有一幫自己的追隨者。
但更多的人,卻也是不服龍騰的。
平日裏,龍騰仗着道全的這層關係,在外閣莫說爲所欲爲,那也是耀武揚威。
衆人忌諱道全的地位,加上龍騰本身實力,在外閣弟子中並不算弱,所以大多數人對於他,那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與他爲敵。
這一次,吳雲這個愣頭小子一飛昇上來便和龍騰槓上了,背地裏,也是有不少人直拍手叫好。
只不過,在衆人的期盼中,吳雲卻並未現身。
比鬥臺上,又傳來龍騰的聲音。
“最後半刻鐘了,呵,我看那小子八成是不敢來了,我本還以爲這狗雜碎是個帶種的人,沒想到,不過如此!”
“道源副宗主,怎麼回事,你的人呢?
怎麼,莫不是你看錯人了?”
在比鬥臺後的觀戰高臺上,道全也是不冷不熱的幽幽說道。
不難聽出,他是在嘲諷道源。
只不過,道源只是撇了他一眼,並未搭理他,因爲道源是唯一一個知道吳雲在這十幾天時間內獲得了怎樣進展的人。
雖然相處不久,但他從吳雲的身上,看到了那種一往無前的魄力。
他相信吳雲,絕不是這種臨陣脫逃的人。
此刻沒來,要麼就是有事耽擱了,要麼就是故意拖一拖。
果不其然,吳雲其實早就來了,此刻他正在人羣最後方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他沒有出現,是因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龍騰在比鬥臺上裝逼,既然想裝,那就讓他多裝一會。
而越到時候的後頭,龍騰裝逼的頻率便越是頻繁。
剛剛說完,他又開始說了:“吳雲那狗雜碎呢,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我看也沒必要等了,宗主,我覺得,您可以直接宣佈……”“宣佈什麼,時間到了嗎?
大傻逼,你急個毛啊!”
龍騰話未說完,卻只聽演武場後方陡然響起一道冷厲的呵斥聲。
聽得此聲,衆人齊齊回頭看去。
“吳雲,是那小子,他居然早就來了!”
“這狗東西,原來縮在後面。”
一時間,人羣中有人期待,有人怒目相對。
而在觀戰高臺上,也有着不同的表情。
道全的臉色猛地一沉,倒並不是因爲吳雲的突然出現,而是因爲他從吳雲的身上,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強大感。
儘管吳雲的修爲和他聽聞的人仙境三重沒有出入,但他卻莫名的從吳雲身上,感覺到了那種不曾聽聞的強大感。
這種感覺,並非源自於修爲,而是源自於底蘊和氣質。
修爲的底蘊,和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