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塵!”
見冰塵走來,二女同時一聲輕呼,但又皆是欲言又止。
冰塵柔和一笑,來到二女身旁,輕聲道:“沒嚇到你們吧?”
凌璇嗔了他一眼,沈易煙則檀口微張,但話到嘴邊卻又有了猶豫。
“放心,那功法雖有些邪惡,但想要真正影響我心性,還是差了點。剛纔是個意外,第一次使用血煉術,靈力把控不好,才搞得這麼血腥。”
聞言,沈易煙明顯鬆了口氣,上前輕輕整理了一下冰塵有些凌亂的衣裳,說道:“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好嚇人,我……我不想看到你……心性……”
“放心,我不會有事,向你保證。”
沈易煙抿嘴一笑,一下撲倒在冰塵懷中,雙手環抱其腰,在其耳邊輕聲呢喃道:“謝謝你!”說完,沈易煙立刻鬆手,趕緊退到凌璇身邊,低下那已是滿臉緋紅的頭,不敢再與冰塵對視。
十幾分鍾後,餘初夏拉着一個不大的行李箱,一臉失魂地來到冰塵身邊。可以看出,此時的她已經洗漱打扮了一番,甚至就連額頭磕出來的紅印也都掩蓋了下去。
“主……人,您的卡。”
“裏面有三百多萬,是私花軒現存的所有錢。”餘初夏雙手奉上冰塵的光卡,聲音切切諾諾道。
“不錯,乖,跟我走吧。”
冰塵玩味一笑,隨手將卡扔進了空間戒,而後手一揮,又將餘初夏的行李箱收走後,便向着陽臺走去。
踏着凝霜劍,半小時後,幾人來到了一處寧靜的私家花園。
“冰塵,要不……我們換一個。”沈易煙略有擔憂地說道。
“不,就她。周之煌另外五個爐鼎,除了你說的那個在劍陵學院的大姐外,其餘四人我要給他一鍋端。”
“可她有納靈五層修爲,還有數名納靈三四層手下,我們……”
“納靈五層!”
“不用擔心,她若不知趣,就死!”
冰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去敲門。”冰塵對餘初夏說道。
不敢有絲毫違逆,餘初夏趕緊向着大門走去。不消片刻,一女子便打開了大門。
“呀,這大半夜的,餘小姐怎個有閒心來我們汀花軒呀,怎麼,又受了氣,找靖雁姐姐訴苦來了?”那女子打趣道。
“少廢話,讓開。”餘初夏略顯不耐道。
“切,脾氣還是這麼大,活該被大人收拾。”那女子撇了撇嘴道。
餘初夏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幽幽道:“你想死,我成全你。”
說完,便不再理會那女子,轉身看向冰塵,神色頓時變得拘謹萬分,對他微微點頭。
“他們是什麼人?”
見冰塵三人向着這邊走來,那女子趕緊攔在門前,輕聲喝問。
“讓開,你一個下人有資格過問我朋友?”餘初夏寒聲道。
“你!哼!”
那女子一聲冷哼,恨恨地瞪了餘初夏一眼,轉身向着院內走去。
一路七拐八繞,在餘初夏的帶路下,幾人停在了一涼亭不遠處。
月色之下,一身着返古宮裝,看起來年約三十,成熟端莊的美婦正坐於其中。
手撫古琴,對月輕彈,眉宇間似有着化不開的哀傷,就連這幽幽琴音也都流轉着淡淡傷感之意。
“二姐,好雅緻啊!”沈易煙上前一步,揭下面紗,語氣輕緩道。
“易煙!”女子略顯驚訝道。
然,隨即,女子眼中便露出警惕之色,靈力驟然運轉。
“二姐,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喫虧的必是你自己。”
沈易煙說這話時,凌璇全身氣勢轟然爆發。那女子頓時微微一驚,目光看向凌璇,眼中有了幾許凝重之意。
同爲納靈五層,從凌璇的氣勢上看,那女子自知不是其對手。她所修功法乃是人階,不論靈力品質還是渾厚程度,都遠不及修煉靈階之修。
“你來我這,所爲何事?”女子語氣不悅道。
沈易煙抿嘴一笑,說道:“不是我要找你,是冰塵有事與你相談。”而後便側開身,爲冰塵讓步。
女子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冰塵,隨即心裏便是一沉。
她竟看不透冰塵修爲,只能模糊地察覺出他是修仙者。
“玉靖雁,是吧?”冰塵語氣淡漠道。
秀眉微皺,心生不安,知道今日多半無法善了,但女子仍保持一臉鎮定。
“不錯。”玉靖雁語氣平緩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冰塵,易煙男友,哦對了,周之煌死敵。”
語氣由淡漠到冷冽,直到最後,殺機畢露,讓玉靖雁心裏微微一寒。
然,其身旁沈易煙則俏臉一紅,不過眼中那一抹幸福卻很是明顯。
“來此之前,我已屠滅周之煌兩處產業,一個什麼會所,另一個則是餘初夏的私花軒,至於我來此的目的,想來你也應該清楚了吧。”冰塵語氣冰寒道。
“哼!”
玉靖雁一聲冷哼,一隻手立刻就放在了身前古琴上。
“我勸你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你那幾個手下,我只需彈指間便可屠滅。”
說這話時,冰塵稍微釋放出一絲氣息,一陣神魂威壓頓時席捲。玉靖雁手上動作一滯,額頭滲出幾許冷汗。
“神魂壓迫!”
沈易煙一驚,她離冰塵最近,雖並未針對她,但還是讓她神魂一顫。
目光凝重地看着冰塵,玉靖雁兩手輕顫,後背已被冷汗打溼。
“你到底想怎樣?”強作鎮定,玉靖雁沉聲問道。
“臣服,或者死!”冰塵聲音冰寒道。
“休想!”不假思索,玉靖雁一聲輕喝。
“不要!”
正當此時,餘初夏一聲驚呼,語氣中盡是濃濃地焦急。
目光看向餘初夏,見她滿面恐慌,使勁對自己搖頭,玉靖雁頓時就泄了氣。片刻之後,神情苦澀地看向冰塵說道:“你我無冤無仇,又何必爲難於我。”
“我之目的乃周之煌,與他有關之人,盡皆我敵。若非易煙事前囑託,你以爲我會和你如此廢話。”
玉靖雁陷入了沉默,似內心掙扎,玉手握緊,眼神一片複雜。
冰塵並未阻擾,好一陣後,玉靖雁才輕嘆口氣,玉手鬆開,看向沈易煙,神情複雜道:“小妹,你纔是最讓人羨慕的。能有如此在乎你的人,縱使只有不到一年,若換做是我,或許也死而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