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去之後,她不知爲何睡得特別安穩。不過心裏有事,她沒有睡太久。
她起牀的時候,天還是霧濛濛的,太陽就露出來一點影子。
而她起牀的時候,木兮若早早地就起了。
她在爲楚藍喻準備喫食。知道楚藍喻喫不習慣這裏的食物,木兮若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了。
早上不宜重油,所以她只做了兩碗粥,還有一些桂花糕。
淺笑着看着楚藍喻起來,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輕輕地喚了一聲,“喻喻,可以喫飯了。”
楚藍喻沒什麼胃口,但想着木兮若一片心意,她等一下還要去找溫初塵,就強迫着自己吃了一點。
付子恪風風火火闖進來,看着兩個人在喫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何事?”楚藍喻看着闖進來的人,有些不耐煩。
到底誰是他的師父,竟然不知道教一教進別人房間是要敲門的。
“那個,那些人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出發了。”付子恪不敢說就等着她們兩個人,他害怕被打。
楚藍喻震驚了一小會,她以爲自己起的很早,沒想到那些人已經準備出發了。
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行裝,楚藍喻帶了幾塊桂花糕在身上,跟着他們出發了。
七風山的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村莊前面。
那個村莊破敗不堪,如同廢墟一樣。
而且還散發出一種腥臭味,竄入人的呼吸,讓人直犯惡心。
楚藍喻也不知道,爲什麼溫初塵要到這裏來。
捂着自己的鼻子,楚藍喻胃裏翻江倒海,差一點就要吐出來了。
七風山的人將他們帶到這裏就離開了。
這個村莊太晦氣,大師兄經歷了這裏後去世了,溫初塵又在這裏失蹤了。
他們害怕自己進去,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反正他們的目的只是將這些人送到這裏,至於下場如何,就與他們無關了。
楚藍喻也不強求這些人留下,微微搖搖頭,不知爲什麼,到了這裏,她愈發心慌了。
木兮若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踏進去的時候,楚藍喻感受到了一股陰風襲面而來。
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楚藍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木兮若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了楚藍喻,她身上有靈氣護體,不怕這陰氣。
但楚藍喻就不一樣了,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抵禦不了這麼濃重的寒氣。
“師叔,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這麼慎得慌啊。”付子恪搓了搓自己的手,他一個靈者都感受到了極度的寒冷。
這裏就不像是人呆的地方,付子恪現在只想趕快出去。
“彭...”
一個巨大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回頭看,村莊的門自己關上了,其他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座大牆,將他們包圍在裏面,哪裏都逃脫不了。
有些人已經慌了,這真是見了鬼。
那些侍衛嚥了咽口水,一羣人靠在一起,緊緊地盯着四周,生怕有個鬼出來要了他們的命。
楚藍喻反而很鎮定,她感覺自己似乎經歷了千百次這樣的場景,一絲害怕都沒有,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
陰森的笑聲遍佈在各處,他們甚至都找不到聲音的來源在哪裏。
忽然,一個紅衣的身影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侍衛們緊緊擁抱在一起,拿着刀的手不停地顫抖着。
他身爲少城主身邊的侍衛,一定要守護好楚藍喻。
那人沒有現身,只是陰慘慘地大笑着。
一陣狂風吹過,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可陰風吹過之後,侍衛手上的刀不見了蹤影。
猛地叫喚一聲,那些人衝着村莊門口而去,想要逃離這裏。
木兮若將楚藍喻護在身後,而付子恪觀察着周圍,想要找到不一樣的地方。
“啊!”
這是來自於那些侍衛的慘叫,楚藍喻回頭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她感受到了有人在緊緊地攥着她的衣服,木兮若憑着感覺走到楚藍喻旁邊,輕聲說了句:“別怕,有我在。”
楚藍喻不敢放鬆,她拉着付子恪抓着她的手,整個世界,現在好像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師叔,師父,你們在哪呢?”
付子恪不停地尋找着楚藍喻和木兮若的身影。
他像一隻失去了方向的陀螺,漫無目的地尋找着。
屈長紀從一邊走過來,這煙霧似乎對他沒有任何用處一般,遮擋不了他的視線,組織不了他前進。
楚藍喻和木兮若發覺到了有人靠近,可不知道是誰,只能提起警惕。
輕輕笑了笑,她現在的膽子可真小。
一雙手捂住了楚藍喻的眼睛,心裏咯噔一下,她慌亂地抓着身邊人的衣服,惶惶不安地問着:“若兒?”
屈長紀看了一旁昏迷的木兮若,恥笑一聲,她還是沒有長大呢,對他的到來都意識不到。
將楚藍喻的頭髮撥到耳後,溫熱的氣息洋洋灑灑,“我不是木兮若。”
楚藍喻眼睛有些難受,不停地眨着。睫毛掃在屈長紀的手心處,讓他的心跟着顫了顫。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屈長紀撫摸着楚藍喻的臉,似有似無地笑着。
楚藍喻想要拍開他的手,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了了。
想要說話,也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屈長紀意識到了她想要掙脫,微微笑了找。
手指劃過她的臉龐,把玩着她的頭髮。滿身陰鷙,屈長紀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鼻子邊聞了聞。
她的手很細嫩,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的手如白玉一般好看。不似她以前的手,因爲長年修煉,早就起了繭子。
楚藍喻感受到了屈辱,一陣噁心襲上心頭,毫不留情地吐了出來。
屈長紀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沒有再幹什麼。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楚藍喻就昏倒在屈長紀懷裏。
看了眼身上的嘔吐物,屈長紀皺了皺眉,看來還得給她換一身衣服。
將她抱了起來,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安排沽月將木兮若帶了回去。
而他,抱着楚藍喻,去了她一直想要去的那個地方。
至於其他人,就留給這裏的那個人當食物吧。
直到他們離開,付子恪都沒有意識到,他依舊在這白茫茫的一片中尋找着其他人。
一聲聲呼喚,他也沒有換來任何的迴應。
聞到了一股香氣,他不受控制地朝着香氣的方向而去,一時間迷失了本心,最終暈倒在一個槐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