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像瘋子似的慕千媛,一旁的下人手足無措恐慌地站在一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千媛趴在桌子上哭泣,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可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爲什麼?!爲什麼他不喜歡她。明明所有人都誇讚她賢良淑德,知書達禮,端莊大氣。
可他偏偏欣賞她那個魯莽無理,動若脫兔的三妹。真是諷刺啊。
慕千媛心裏有怨憤,可她依舊要保持通情達理的模樣。
“論容貌,我不比她慕千司差。”慕千媛重重拍了一下梳妝檯:“憑什麼?憑什麼他會欣賞慕千司那個女人?”
“小姐……”一旁的夏蓮被嚇了一跳,隨即小聲提醒着慕千媛。
慕千媛的相貌生的也是姣好,不是木兮若的嬌美,不是慕千司的高冷美豔,而是嫺靜乖巧,讓人不自覺生出保護慾望。
沐清蓮反應過來,方纔一下子失控,她即刻收回怒氣。
一旁的奴婢看着慕千媛這樣子,面面相覷。
“將這裏收拾了,剛纔的事,不準說出去。”慕千媛抹了一把眼淚,語氣冰冷,面上罩着一層冰霜。
“是。”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她們已經習慣了慕千媛喜怒無常的樣子。
慕千媛死死地捏着自己手裏的荷包,心裏十分不服。
小時候比試她輸給了慕千司,現在沈斯她絕對不會輸給慕千司。
她慕千媛看上的人,即使是不擇手段,她也會得到。
“夏蓮,這包東西,想辦法下到沈斯的飯菜裏。”慕千媛從匣子裏拿出一包藥。
“公...公主。”夏蓮顫顫巍巍地接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坐着的慕千媛,小心翼翼地說:“公主,真的想清楚了嗎?”
慕千媛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她已經等不及了,她想要成爲沈斯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雖然他說他只是欣賞慕千司,可誰知道那欣賞什麼時候會變成喜歡。她要先下手爲強,等生米煮成熟飯了,沈斯再怎麼喜歡慕千司都沒有用了。
慕千媛的眼睛瞳孔裏黝黑如夜,藏着深深的不爲人知的心計。
……
慕千司在南苑打了一個噴嚏,身子有些發顫。
皇甫容鶴看了一眼,默默地將旁邊的窗戶關上。
“師父,最近轉涼了,你要注意保暖,不要感染風寒了。”皇甫容鶴苦口婆心地說着。
雖然他知道慕千司聽不進去。
“知道了。”慕千司捏着眉心,看着眼前一大堆的公文。想着這比試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皇甫容鶴將慕千司面前的公文推開,站在她身後爲她按着太陽穴。
“要是覺得頭疼就別看了,那些人無非就是在上面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爲慕千司處理了三年公文的皇甫容鶴深有感觸。
那些人就是閒的沒事幹,每天送上來的公文就如同流水賬一樣。
慕千司捏着眉心,看來是時候整頓這些人了,一天天好喫懶做,天天呈上來的公文也就是一些小事。
這些人老了,是時候將位置讓給其他適合的人了。
慕千司這樣想的,同時也是這樣做的。
慕千司請求在一個月後進行比試,四海八方的人都可以參加。比試分爲文試,武試,藥試。取得不同比試中的前十名可以入選,等下一步考察品行之後可以正式授於職務。
慕千柯仔細思量了一番,覺得可行,便讓慕千司負責這一次的比試,皇甫容鶴爲輔佐。
此令一下,皆爲震驚。
四海八方的有志之士思量着鳳鸞族的前途,覺得有志可以伸展的人就馬不停蹄地趕往鳳鸞族。
而那些元老們則紛紛斥責慕千司這是忘恩負義,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慕千司冷冷一笑,對於他們的哀怨並不在意。
若是她想置他們於死地,他們現在早就是一縷亡魂了。
慕千柯也是無奈,這些人天天跑到他這來說要個說法。
最後還是沈斯出面解決了這些人,慕千柯才能從那些人的魔爪中逃脫出來。
沈斯和慕千柯在花園中散步,慕千柯最近沒有睡好,滿臉疲憊。
沈斯輕輕地扇動着手中的摺扇,感嘆鳳鸞族這邊真是四季分明。
“你這三妹,做起事來倒是雷厲風行。”沈斯微微笑着,剛回來就要對鳳鸞族大換血,這效率,嘖嘖嘖。
不得不說,慕千司的做法是對的,鳳鸞族的那些人不過尸位素餐,遲早要退居。
只不過慕千司將這個時間提前罷了。
“三妹一向如此。”慕千柯微微一笑。
慕千司的這個決定讓他都猝不及防,不過他們也是時候處理那些所謂的元老。
“你這個三妹,當真與衆不同。”沈斯勾起一抹微笑。
雖然慕千司經常不給他好臉色,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慕千司。
慕千柯打量着沈斯,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但又想到慕千媛,慕千柯的笑容就收斂了一些。
“沈兄,我想問你個問題。”慕千柯猶猶豫豫,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事,但說無妨。”沈斯並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他比較喜歡直截了當一些。
“你是不是喜歡阿司?”慕千柯說話的聲音很小,因爲他不確定。但沈斯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喜歡慕千司。
沈斯無奈地笑笑,他不過就是欣賞慕千司,覺得她比較有趣罷了,爲什麼他們總喜歡問他是不是喜歡慕千司呢?
“我對大祭司,不過是欣賞而已,並沒有男女之情。”沈斯說的毫不心虛,讓人找不出什麼錯來。
慕千柯聽此鬆了一口氣,神情輕鬆愉悅,“還好你不喜歡阿司,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沈斯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叫做不知道該如何做?慕千柯看沈斯的神情,微微一笑,解釋道:“阿司從小就與韓洛有婚約,要是你喜歡阿司的話,我夾在中間很爲難啊。”
韓洛是母親爲三妹定下的郎君,沈斯·是他的生死之交。要是沈斯喜歡慕千司,他就不知道該幫誰了。
沈斯扯出一抹微笑,不知道爲什麼聽見慕千司有婚約的時候他的心裏竟然會有些鬱悶,還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
“這樣啊,那就先恭喜大祭司了。”沈斯悶悶地說出這句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地語氣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