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騎馬場,半天沒見她跟聞星河。
"沒啊。"蘇沐秋眨了眨眼睛。神情無辜茫然,像是不知道厲舒在說什麼。
厲舒也不拆穿她,繼續專注着開車。
送了蘇沐秋上飛機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江宇給她發了消息,問她晚上想喫什麼。
厲舒盯着他發來的消息發呆,手指輕敲着屏幕,半天才回覆:"你讓我先冷靜一段時間。"
言下之意,是最近先別見面了。
江宇看到厲舒回覆時,手一拍腦門。差點沒被這丫頭給氣昏過去。
剛領證就別見面?是不是過分了點?
江宇心裏煩,公司呆不住,家裏也不想回。左右尋思了一番,江宇出了公司,就開車去找聞星河那小混球。
厲舒的事,他丫的肯定知道!
孰不想,江宇到的時候,聞星河正好出去談事了不在公司,撲了個空。
來都來了,江宇也沒急着走,聽說沈俏今天來了,在聞律辦公室,小江總又慢悠悠的上了五十五層辦公室。
敲門進去時,沈俏正跟聞律商量着中秋帶兩個小丫頭出去玩的事,瞧見進來的江宇,都有些驚訝。
聞律一見他進來,就皺眉:"你來幹什麼。"
成熟男人的氣場不怒自威,磁性的聲線稍顯不悅。
江宇雙抄着袋。漫不經心的態度慵懶:"律哥,我這纔來你就拉着臉,這麼不歡迎我啊?"
沈俏道:"坐吧江宇。"
"還是俏俏好,不像是律哥你,一把年紀了,整天喫這陳年老醋,算不算啊。"江宇嘖嘖嘆了聲,大大咧咧的在沙發裏坐下。
聞律只瞧了他一眼,長腿交疊沒吭聲。一副看他又想幹什麼的表情。
也不怪聞律不樂意,誰樂意這當年差點就成功了的情敵,整天在自己跟前晃悠。
沈俏笑着問他:"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江宇,你來什麼事啊?"
江宇一副知我者俏俏也的表情,"我是來找你的。"
沈俏面露不解,聞律眯起的鳳眸危險:"找她做什麼。"
"不是跟你搶老婆,別整天防着我。"江宇無奈,斂了笑意,沒繼續插科打諢,格外認真道:"關於舒舒。"
"舒舒?"沈俏詫異,疑惑更甚:"舒舒怎麼了?"末了想到什麼,沈俏問他:"你是想問七七的事?"
"你見過七七了?"
沈俏頷首,把上次厲舒帶七七來家裏喫飯的事情給說了。
要不是厲舒把七七帶來,沈俏都還不知道,厲舒那丫頭,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孩子。
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一如當年,她一聲不吭就跟江宇在一起一樣。
總能給人個措不及防。
江宇聞言差點沒炸開。
擦。
這麼玩他個老男人。厲舒這小丫頭良心就不會痛?!
"江宇,舒舒早前沒跟你說嗎?"沈俏神補刀,直插他心口。
聞律薄脣似揚非揚:"跟他說了,就不至於如此了。"
江宇點了根菸,眉頭突突直皺着,他深吸了口氣:"俏俏,你覺得七七是我親生的,有幾成把握。"
即便厲舒不肯承認,江宇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肯定,七七那小丫頭就是他的種。
那小性子,別的男人生不出來。
但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足以讓江宇感到不安。
不是不接受七七的存在,而是,要七七不是他的,另有其父,萬一突然冒出來,厲舒這小丫頭又變卦,那豈不是完蛋了?
誠如宋青瀾所言。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哪有不打聽敵人底細的道理。
沈俏被他問得一愣。輕蹙秀眉,一臉疑惑問道:"七七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
江宇張了張口,聞律則饒有興致的瞧着他,像是他問的都是什麼白癡問題。
江宇也不惱,"厲舒跟你說的?"
沈俏看他這表情,後知後覺是什麼事了。
沈俏往後一靠,上下打量了江宇一眼:"江宇,我算是明白了,舒舒當年爲什麼要跟你分手。現在又爲什麼不肯跟你複合了。"
"俏俏,你這什麼意思啊?"江宇聽懵了,修長的手指捏着菸蒂,緊皺着的眉,疑惑的看着沈俏。
"舒舒性情孤僻,也敏感果伐。她這樣的小女生,最需要的是關心跟信任。連我都看得出來,她很早就喜歡你了,你又是她第一個男人。她這樣的性格。怎麼可能會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
沈俏嘆了口氣:"枉你還自詡情場高手呢,連她個小女孩都看看不透,該你單身這麼多年,不冤。"
……
厲舒簡單地睡了個午覺醒來準備去接七七,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顧子俊的車停在樓下,他靠在車身旁低頭抽着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無疑是在等厲舒。
不用想,厲舒也知道他來幹什麼。
若有所思着,她還沒過去,顧子俊一擡頭,看到從樓裏出來的厲舒,張了張口:"舒舒。"
"你怎麼來了?"
"今天七七上學,你去接七七?"
厲舒剛頷首,顧子俊便溫笑着說:"我跟你一起吧。"
"子俊。"
"路上說。"顧子俊少有的在厲舒跟前這般強勢。
厲舒遲疑了幾秒,就上了後排的位置。
顧子俊扣上安全帶,見她只坐在了後排,心裏忽然空了一塊,明白了厲舒的意思。
他連公平競爭,追她的機會都沒了。
亦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機會。
厲舒只是給他黃粱一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