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惹到她了?
他哪裏沒惹到她了?
四目相對,陶然咬着嘴脣,被他森冷的眼眸盯得心虛,可想到今天自己來的目的,以及被放鴿子,生平第一次相親,還是跟個比自己大一輪的大叔相親,被放鴿子不單隻,還要被拒絕的委屈,悄然就低不下這個頭!
陶然不服氣的說了句,被周圍八卦探究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悲憤心虛交集之際,她怒道了一句:"姑奶奶看你不順眼不行啊?"
說完她提着裙子拔腿就溜。
霍明哲下意識伸手要抓住她的胳膊問清楚,誰知這女人屬泥鰍的,指尖剛碰上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唯有指尖殘留的溫度提醒他剛剛的窘迫。
他自長這麼大,還沒被人當衆下臉過。還是一連潑了他兩杯酒!
第一杯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杯這女人是故意的!
陪同過來的周厲揚眉頭都要挑斷了,死活沒想到自己今天會經歷修羅場。
還是霍明哲的。
嘖嘖嘖,大老粗周厲揚頓時給那位勇敢的女士點了個贊。
這做了他們一直都想又不敢做的事情啊!
要不是打不過,他也想……
咳咳,周厲揚掩蓋自己內心的想法。見霍明哲比以往還要冷的面孔,默默轉身處理那些記者手裏的"料"。
玩歸玩,鬧歸鬧,這事要傳出去,霍老爺子知道他在場還任由事情發酵,肯定少不了一頓罵。
說不定回到家還要捱打。
老爸的七匹狼,他是招架不住的。
霍明哲就暫時晾着吧,等他把事情處理完了想必人也差不多氣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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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踩着高跟鞋,偷偷從後門溜走。
誰知剛走到馬路邊,就看見停了一輛黑色低調的奔馳。
那車牌號熟悉到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深吸一口氣,陶然耷拉着腦袋,爬進車裏一言不發。
"出完氣了?"陶瑾坐在駕駛室,見人進來,開口淡淡的問道。
陶然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
陶瑾也沒在說話,將車開回了陶家。
"荒唐!你堂堂陶家千金,我捧在手裏的寶貝,怎麼就要當衆去潑人霍明哲的臉?!"
陶林洲氣的一拍桌子,陶然本來坐着"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耷拉着腦袋,也不反駁。
這事她確實做錯了,該罵。
"陶林洲!你什麼意思?!然然剛回來你就開口罵她,你眼裏還有沒有我了!"
陶夫人拉着陶然坐下,見陶然眼睛紅紅的,心裏頓時疼的揪起來。
陶家都是單脈,而且都是男生,到了陶然這一代,爲了給陶家留後,她拼死生了三個孩子,就她一個女生。
從小就被寵着,陶夫人更是將陶然這小棉襖疼入骨。
這都快被嚇哭了,她能不着急嗎。
"夫人……"陶林洲臉上的怒火一鬨而散,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己妻子,"然然要出氣也不能讓自己處在風尖浪口啊。"
"我這不是心疼然然,你看這……"
陶夫人打斷自家丈夫的話,冷笑道:"你就是這麼心疼然然的?她受了委屈你當父親的不幫她就算了,還盡是聽別人胡說!我查過了,霍明哲那天根本就沒去相親!將然然一個人扔在那裏等了幾個小時。這是然然的錯?你怎麼不說他霍家小子眼高手低?我看這霍明哲也不怎麼樣,你還將他吹的天花亂墜。"
陶林洲臉上一會兒一會兒白的,最後定格在了咬牙切齒上。
"然然,當真是這樣?"陶林洲看着靠在陶夫人懷裏的人,眼裏只餘下心疼。
他們女兒這麼好,寵着都來不及,那霍家小子怎麼可以這麼對待然然!
還……還說是她不禮貌!
別說潑他酒,就是當場揍他,陶林洲這下都覺得不過分了。
"真不真自己不會查?我看你就沒把然然放在心上!這事你不幫然然討公道,我就自己去!"
陶夫人紅着眼睛,臉上神色大有你不去,就我自己去的決然之感。
"爸,媽,我沒事。"
陶然氣消了,不想再因爲霍家的事情把家裏折騰的一地雞毛。
"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陶夫人冷哼一聲,拉着陶然的手輕拍了一下。"你也別怕,那些記者你哥都處理了,該封口的也封口了。沒人會把你的事情公佈出去。至於霍家這事……"
"媽,這事我已經氣完了,當衆潑了他酒,他心裏肯定很難受,我也算是幫自己報仇了,你們放心啦,我沒事的。"
陶然生怕老媽說下去,真要去霍家討說法。
這事是她欠缺考慮,父母因爲自己吵架也不是她想看見的。
而且羅老爺子和陶爺爺……
嗐,她當初怎麼就這麼衝動將酒潑他臉上呢!
陶然悔不當初,要是能重來,怎麼着也會找辦法讓霍明哲出醜,而不是以這種方式。
"哥,對不起……"陶然坐直身子,對陶瑾低下頭。
大哥將車停在門口,一是因爲知道她會從後門出來,二是因爲他要悄無聲息地去處理那些記者。
至於三,就是給她長長記性。
"傻丫頭,哥怎麼會怪你。"陶瑾雖無奈,對妹妹卻也是十分寵溺,見她服軟,委屈地低下頭,心疼的很。
擡手摸了摸陶然的頭,心裏給霍明哲記上了一筆。
就是因爲知道霍明哲所爲,他纔沒阻止然然,任由她任性一回。
不然,他也不會讓然然獨自一個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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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哲被潑酒一事,周厲揚和陶瑾兩個人先後進行打壓,爭取將負面信息壓縮到最小。
然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堵不住這悠悠衆口。
經過幾天潛伏,事情很快就在網上發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