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這些,沈俏發緊的心臟有一絲後怕,不由自主的咬住脣皮。
看着厲晏辰的眼睛,更多了幾分警惕和不安,被她剋制着,並未全面表露。
只不過,她這些心思,又怎麼會躲得過厲晏辰的眼睛?
厲晏辰拉開會客椅子,在沈俏對面坐下,脣邊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心有靈犀,你信麼?"
厲晏辰並不在意沈俏對自己的冷淡:"真的,正好路過,就上來看看你。"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沈俏冷笑,那疏離不減反增:"不管你怎麼知道的都好,厲晏辰,請你有點自知之明,要點臉!"
別再對她糾纏不清!
但這些話他要是聽得進去,也就不是厲晏辰了。
"俏俏,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不會傷害你,要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厲晏辰眼裏閃過受傷的情緒,頗有自嘲。
她的一次次警惕和對他拒之之外,都如同刀子一樣捅在厲晏辰的心上,讓他喘不過氣。
"你別再在我眼前賣慘,說什麼愛我的話了,真的很廉價。"沈俏粉脣輕勾起:"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相信。"
從他欺騙她,抱走小慕深的不是他之後,她對他僅存的一點希翼也早已經消失殆盡。
"你知道嗎?我一想到,我曾經愛過你,甚至對你心軟,我都特別後悔。像是你這種人,就該受到制裁!"
"你就這麼恨我?"
沈俏笑了,是被他逗笑的:"你折磨我的時候,你不就該想到着一天了嗎?"
四目相對,厲晏辰深邃的眼眸烏雲密佈,猶如被暴風雨席捲。
僵持中,厲晏辰忽然道:"舒妙被關在局子裏,我有辦法救她。"
"用不着。"
沈俏想也沒想就拒絕:"你跟舒妙都是一丘之貉。她既然不想我管她,我也不想多管閒事。她是生是死,那都是她的命,與我無關。"
沈俏一向心軟善良,舒妙又是沈俏的長姐,姐妹倆曾經的感情有多深厚,厲晏辰比誰都清楚。
本以爲勝券在握,厲晏辰倒是沒想到,沈俏會拒絕的那麼幹脆。
她真的不在乎舒妙的死活,還是隻是不想接受他的幫忙?
厲晏辰狐疑不定,沈俏已經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
"厲晏辰,請你離開。"
"俏俏。"
沈俏不語,只冷冷的看着他,冷漠的姿態,好像厲晏辰在她眼裏只是個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令她討厭的人。
"曾經你說過,與其讓我不愛你,那你也要讓我恨你,在我心裏佔據一寸之地。不過厲晏辰,你錯了,我不恨你,就像是沒有會去記恨一條咬過自己的毒蛇一樣。只不過以後見到了,會避開躲着罷了。"
毒蛇?
沈俏不等他反應,給江玥彤發了消息,讓她過來,將厲晏辰請出去。
不想再看到他礙眼。
……
硬着頭皮將會議進行下去。
但會議纔剛開到一半,聞律忽然道:"今天的會議先到這。"
男人拿起手機邁着長腿就離開了會議室。
徒留在原地裏的高層,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弛跟在男人身後一併回到他的辦公室,門剛關上,就見聞律忽然頓住步伐,轉身朝他看了過來。
張弛有些莫名其妙:"聞總?"
男人擰着墨眉,彷彿在思考着什麼,讓張弛的疑惑更深。
"聞總,出什麼事了嗎?"突然間終止會議,又露出這副沉思的表情,難免不讓張弛感到緊張。
聞律嚥下道口的話,單手抄着袋說道:"下午的安排全推了。"
說完,成熟俊美的男人在張弛疑惑的目光裏離開了辦公室。
張弛一臉疑惑。
這是發生了什麼?
……
好不容易把厲晏辰趕走,沈俏鬆了口氣坐在辦公椅裏,想到了什麼,她忙打開電腦,看到聞律給她發了幾條消息,尤其是最後發的問號,沈俏手掌拍了拍腦門。
不會真的誤會,以爲她找小鮮肉了吧?
就算不誤會,被他捏住話茬子,晚上也有她受得了。
懷孕分娩坐月子這幾個月裏,基本沒肯讓聞律碰,男人關心她跟寶寶,也在極力的剋制着。
現在身體恢復過來,聞律也撕碎了那禁慾系的表象。
如今一到晚上,沈俏就開始提心吊膽的。但即便如此。也禁不住聞律的軟磨硬泡,甜言蜜語的溫柔攻勢。
沈俏緊咬着嘴脣。
苦惱不已。
盯着電腦屏幕,她猶豫着說什麼的時候,忽然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沈俏愣了愣,看到從外面進來的聞律時,她更是嚇得直接站了起身:"聞、聞叔叔,你怎麼來了?"
小女人驚慌失措又有些尷尬的表情落在聞律的眼裏,他鳳眸輕輕眯起。
"你不回消息,擔心你,過來看看。"聞律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邁着大長腿走到沈俏跟前,大手放在她的發頂裏,薄脣微有的弧度性感迷人:"不歡迎我?嗯?"
刻意拖長的字音性感迷人,卻讓沈俏感到一絲不安。
別真生氣了吧?
聞律雖然寵她疼她。
但該小氣的地方,可一丁點都不大度。
尤其是在喫醋這件事情上,更是理直氣壯。
短短十幾秒沈俏思緒千百迴轉,她佯作若無其事的笑了下:"難得聞總您過來,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歡迎啊?"
沈俏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望着他的盈盈眉眼靈動俏皮。相比於未婚未孕之前的少女靈動,婚後的沈俏身上更多了一種女人特有的的風情嫵媚,相當的誘人。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