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俏的精打細算不同,聞律可謂徹徹底底的用實力證明了什麼叫敗家爺們。
聞律雖然是個直男,卻是個很有品味眼光的直男,在給自己老婆挑選配飾上,眼光從不含糊。
當下讓人拿了一套祖母綠翡翠的首飾,和一雙粉鑽耳釘。
沈俏皮膚白,粉色在她身上不顯得俗氣,反而十分襯她嬌顏如花。
弄得沈俏都不得不提醒他悠着點。
先生慷慨,沈俏這個當太太的也不能吝嗇。
爲聞律挑了款低調內斂的尾戒。
他的手指修長好看。骨節分明,多了點綴,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逛了會,張弛打了個電話過來,聞律到外面去接電話,讓沈俏自己先看會。
沈俏讓他不必理會自己,便自己自顧自的看了起來。今天展覽的不乏名貴罕見的設計師作品,皆是獨一無二。
挑選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忽然一個女人卻直接從沈俏手裏奪走,她精心挑選許久的領帶扣。
那年輕女人像是沒有看到沈俏一樣,視若無睹的跟身旁的短髮女人說着話:"這款怎麼樣?是不是跟我哥氣質特別搭?"
"你哥可不喜歡穿西裝。"
"那不管,反正我喜歡。"
"……"
沈俏生生的被晾在一旁,她嘴角輕抽,對那年輕女人說:"小姐,這是我先挑中的。"
"那又怎麼樣?"年輕女人穿着一身香奈兒風格的裙子,下半身是不規則的藍色A字裙,搭配着白色短靴,襯出筆挺纖細的美腿。
霧霾藍的捲髮沉得她明媚嬌豔,但瞧着沈俏的眼神卻透着一股冷意,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散漫和慵懶,不屑道:"你先挑中的就是你的?這展覽管,難道是你開的啊?"
沈俏臉色冷了下來:"凡事有先來後到。"
"先來後到?"年輕女人勾着脣角,笑容七分散漫,三分譏誚:"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剛剛放回去的?你還真是好笑了,現在在我手裏,就是我的。"
全然不把沈俏放在眼裏。
兩人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快就引來了旁人的側目圍觀,紛紛投來探究的目光。
看到爭執中的一人是沈俏,皆是露出了一些驚訝的表情。
沈俏的身份擺在哪裏,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去招惹她。眼前這個年輕女人,看起來眼生。皆是不由讓人竊竊私語起來她的身份,竟然膽子這麼大,連沈俏看中的東西都敢搶。
外頭關於沈俏的傳言紛紛,衆人皆是知道沈俏頗有手段,周旋於聞、厲、江三位之間,但還真沒看見過,沈俏跟誰紅過臉。
究根到底是聞律將她保護的極好,只要沈俏不惹事,幾乎也沒人敢去招惹沈俏打她的臉。
難得有人不知死活撞上來,衆人不由得好奇,沈俏會有什麼反應。
領帶扣沈俏並非非要不可,但年輕女人高高在上,透着一股蔑視的姿態,讓沈俏心裏很不舒服。
"美好的設計,眼光相同不過尋常。但這位小姐,這枚領帶扣是我先看到的。就算你喜歡,你好歹也要詢問過我,而不是直接從我手裏搶走吧?看你的衣着打扮,出身不俗。理應教養良好,卻做出這種菜市場哄搶的姿態,你也不怕人笑話你沒教養嗎?"
沈俏一番話不輕不重,卻直接打在了年輕女人的臉上。
她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難以置信沈俏竟然將他比作在菜市場哄搶的大媽,當下怒不可竭,拔高的音貝尖銳:"你說誰沒教養?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誰嗎?"
她雙眸死死地盯着沈俏,看到她這張漂亮的臉,就沒來由感到厭惡。果然,長成這樣的女人,就沒一個惹人喜歡的。
"你是誰,什麼身份,跟我有什麼關係?"沈俏冷冷的盯着年輕女人,絲毫不怵她的怒意。
"天驕,冷靜。"年輕女人身側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短髮女人連忙拉住她,提醒道:"她是沈俏,聞律新娶的太太。"
"原來是狐狸精上位的沈俏啊,我說是誰呢,敢這麼囂張。"年輕女人一聽,臉上的諷刺更濃烈了幾分。
"真以爲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傍上了聞律,就當自己可以目中無人了?"
她一臉輕蔑。直接倒打一耙。
沈俏都忍不住想給她鼓掌。
還是頭一次見,這麼雙標的人。
"我太太的目中,自然不能什麼人都有。"
磁性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年輕女人一愣,漂亮的秀眉緊緊皺着,下意識轉身朝着聲音來源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個身材挺拔,沉穩俊美的男人。她瞳孔一緊,翕動着的嘴脣,一時間都忘了驚訝。
聞律手裏拿着手機,闊步過來,就將年輕女人手裏拿着的領帶扣拿了過去,問沈俏:"給我挑的?我很喜歡。"
被男人深邃如墨的鳳眸注視着,沈俏點點頭。
她脣心抿緊,不由多朝那囂張跋扈的年輕女人看了眼。
"你、你就是聞律?"霍天驕回過神,看着空了的手,扭頭朝聞律看了過去,一雙眼睛恨不得都黏在聞律的身上,眼裏滿是驚豔。
眼前的聞律修長的身姿挺拔,襯衫西褲,外搭着一件黑色的風衣,完美的勾勒出他的偉岸的身材,刀削斧刻的五官精緻絕倫,臉部線條流暢優美,宛若上帝最完美的作品。與生俱來的氣場,叢容矜貴,舉手投足間皆是歲月沉澱的豐富閱歷,讓人忍不住去探究,着迷。
霍天驕一瞬看呆了,身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的蔑視,反而直勾勾的看着聞律,優雅大方自報家門說道:"我叫霍天驕,是霍天御的妹妹,我聽我哥說過你。"
霍天御這個名字落在沈俏耳朵裏的時候,她微微仲怔了一下,五指向內收攏。她記得,長姐是霍天御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