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的話,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有些懵,又有些煩躁的狀態......
把白鈺當成一個靶子,徹底將自己的死對頭文超給捉拿歸案......
奚文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畢竟,之前文超想要綁架的人是方泉。
就算奚文的心裏並不是真正的喜歡方泉。
但是因爲兩個家族之間的關係,他也一直覺得自己對方泉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奚文是絕對不可能在明知道方泉有危險的情況下,將方泉送入險境的。
可是現在......
方泉卻讓自己把白鈺送過去......
奚文的眉頭已經狠狠的皺了起來。
心臟處,莫名的有一種慌亂的感覺在裏面交織......
文超在商業上確實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他總是喜歡用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對付奚文。讓奚文煩不勝煩。
如果有機會把文超送入監獄,對於奚文來說,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
他沒有想過,需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
用白鈺去做誘餌嗎?
奚文的呼吸都有一些粗重。
方泉見奚文還沒有反應,連忙接着說着:
“你又不喜歡白鈺,娶他也是爲了報復他。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把文超送進監獄。
文超綁架白鈺又不是爲了殺了他。只是爲了對付你啊!
到時候,你只要穩住文超,白鈺根本就不有什麼大礙的。
奚文,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呢?”
“我......”
奚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怎麼啦?”
方泉對着手機笑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變。
“捨不得啦?
奚文,你不要忘記了,白鈺是怎麼樣把你從山崖上面推下去的。
你也不要忘記了,爲了博取你的同情,他不惜用水燙傷他自己,甚至他還燙傷了我!
白鈺這個人卑鄙無恥,比起文超,根本就是不遑多讓。
讓他們兩狗咬狗有什麼不好?
還是說,你喜歡上他了?所以纔不肯這麼做?”
方泉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顯帶着嘲諷的口氣。
他知道奚文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白鈺。
他只是想要激一激這個人而已。
奚文果然當機立斷的對着他說道:“怎麼會?”
“那就好......那你就做吧。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就只是嚇嚇白鈺而已。”
方泉不停的說着這些話。
只是......
他沒有告訴奚文。
雖然他嘴巴里說着這樣的話,但是他知道根本不是的。
魯濤和方泉說過。
文超這個人最是陰毒。
人到他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
白鈺過去怎麼可能沒有大礙?
他這次慘了。
奚文若沒有按照文超的要求,把他的投死計劃讓給他。
文超還不得折磨死白鈺?
方泉讓奚文這樣,分明就是不拿白鈺的命當命。
眼睛裏面全部都是得意。
“這就對了,而且,等警察把白鈺救回來之後,你還可以繼續你的計劃。按照原來的想法那樣,欺騙白鈺,報復白鈺。
這樣一來效果更好。”
方泉在給奚文說完自己的計劃之後,整個人頓了頓。
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不好意思的在後面加了一句。
“等報復完白鈺之後,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奚文,你可要報復的快一點啊。我等着嫁給你呢......”
—
奚文把電話掛掉之後,整個人都呆呆的。
他一直站在這裏,整個人都混亂的不得了。
之前方泉和魯濤在一起的時候,奚文的心裏面總是有一股勝負欲。
他就是想要贏了魯濤,然後讓方泉嫁給自己。
可是現在,他終於勝了,方泉親口說等自己娶他。
奚文卻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開心。
反而就連呼吸都有些滯痛。
奚文一直皺着眉站在那裏。
他不說話,他身邊的手下也不敢催他。
因爲大家都知道,每次奚文遇見棘手的事情時,就總是會這樣。
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敢打擾他。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冰涼的手卻忽然從奚文的背後伸出來,捂住了奚文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白鈺的聲音有些俏皮的響起。
雖然白鈺已經把自己的聲音變了一個聲調,但是奚文還是能夠一下子就聽出來。
能夠對着自己做出如此親密的事情,還做的這麼自然的,也就只有白鈺了......
眉頭皺的更緊了。
奚文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反而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爲什麼......
奚文知道方泉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
但是他就是覺得慌亂。
甚至剛剛白鈺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時,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的抽了一下。
奚文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態實在是太奇怪了。
爲什麼總是心不在焉?
總是腦子裏想着白鈺?
奚文用力的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把心裏面所有的情緒都清了出去。
然後在不停的告訴自己。
白鈺是自己的仇人,他是想要把自己推下懸崖殺死的混蛋。
千萬不要被他所表演出來的這一切給騙了!
他前一秒能夠把自己推下山崖,後一秒就能對着自己說,他是自己的妻子。
就連他腿上的傷,都是他故意這麼做的。
奚文就沒有見過比白鈺變臉更快的人。
像白鈺這樣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這一次,有這麼好的機會,既能夠嚇嚇白鈺,又能夠把文超送進去,可千萬不要錯過了。
奚文這個時候才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白鈺的手。
然後他輕輕的說道:“你剛剛不是睡着了嗎?”
“是啊,但是我一直等你,你都沒有過來。我就醒了。”